幕采和萧幺随着那个男子,渐渐从繁华的大街,走到了人烟罕至的小巷子。

看着周围的破旧房屋,房门洞开,知dào

这个是繁盛的东极都城最荒凉的地方,人称鬼不来。

就算是鬼都不会光顾的荒凉地界。

男子在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屋子前,回头看看来那个人,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孱弱的声音。

“是阿爹回来了么?”

男子急忙推开门进去,也不管是否幕采和萧幺是否跟了进来。

“小梅,阿爹回来了。”

幕采看着大开的大门,接过萧幺递来的布袋,抬脚就往里面走去。

萧幺急忙拉住幕采,嫌弃的看着破旧的房门,再看看周围四处摆着的杂物,无法忍受的低喊。

“小采子!你是要我抬起高贵的脚,进去么!请,不要这样对待我。”

萧幺汪着眼睛,狐狸眼看起来让人心软不已,但是,眼前这个人是幕采。

抽了抽嘴角,拉下他的手,不耐烦的往里面看了看。

“你的洁癖该改改了。”

也不理睬在身后咒骂的萧幺,快步走进了房间。

叹了口气,看着洁白的靴子,再看看四处跑动,完全不怕生的老鼠,大叫一声。

“小采子,救我~”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走这么快!

听着不断传出的咳嗽声,再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好的家具。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千千万万。

看着一直咳嗽的小女孩,她的父亲在给她拍背顺气。

“让让,我看看。”

蹲下来,将其手臂放平,歪着头给女孩把脉,过了些会,换了另一只手再摸脉,再看看她的面色,边问道。

“你这样咳嗽多久了?”

小女孩也不怕生,笑着看着给自己的把脉姐姐。

“很久了,本来是感了风寒,但是。”

男子局促的摩擦手,看着乖巧懂事的小梅,心酸的很。

转身看看房间,苦笑。

“但是,家里实在没钱,以为忍忍就过了,谁知dào

,唉。”

男子,就是刘大,心疼的看着小梅。

幕采打开布袋,拿起一个蓝色的瓶子,倒出两粒药丸,喂给小梅,然后低头在纸张上画画写写。

小梅看着专注的幕采,心里无不羡慕,心想,这个姐姐真厉害,会看病还会写字。

刘大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管这些事情他人是否在听,但是,他需yào

发泄。

说自己到了二十多岁才娶了一个妻子,虽然家徒四壁,但是两人却过的很开心,刘大在一个酒楼当厨师,妻子在小酒楼做些杂事,本是很快乐的家庭,但是,妻子却在生下小梅后,因为照顾不佳,身子一直很差,为了给妻子看病,照顾小梅,家里之前存的钱都花光了,还欠了一大笔,最后被解雇了,但是尽管如此,妻子还是抛下了两人离开。

这次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小梅离开自己,才出此下策,否则他平素老实,怎么也不会做这些摆不上台面的勾当。

幕采早已经停下了笔,耐心的倾听,让自己尽量忽略萧幺那随着刘大而一直变化的鬼脸,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之前的老师曾经说过,当一名好医生,并不仅仅是治好他的病,更加注重病人的心理。

看着已经睡着,呼吸平缓的小梅,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似乎降了些。

看到刘大不再说话,低头窘迫的擦着眼泪。

幕采站起身来,递过一张纸。

“这些是小梅要吃的药,你直接去卖草药回来熬就好。”

知dào

刘大要说什么,摆了摆手,伸手向后面。

“给我。”

萧幺看了看伸过来的,带着厚厚茧子的手,咬牙切齿的拽过自己的钱袋子。

“你伸手就要钱!知不知dào

你吃饭要钱,客栈要钱,你买药要钱,钱钱钱!”

拿起最小的一个碎银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递过去。

幕采是在无奈,又向前伸了伸手。

萧幺睁大眼睛,对她张了口大白牙。

“你要都给你,都给你!我们去讨饭,去睡大街!。”

萧幺索性直接别开头,将钱袋子扔到刘大身上。

“算你命好,遇到了幕姑奶奶,不是,幕菩萨!”

幕采也不理抽风的萧幺,回身收拾自己的布袋,站了起来。

“这,钱太多了,不要。”

刘大哑着声音,红着眼睛,颤抖着手,将钱袋递过来,虽然如此,但是眼睛还输露出不舍。

“无事,反正我也到家了,钱就用不到了,再说。”

看着睡不安稳的小梅,听着呼吸渐渐急促。

“在这样下去,小梅会很危险,甚至是….你还有时间这样拉扯么?”

幕采不擅长这些拉扯不清的对白,就算自己是接受感恩的那个人。

“谢谢,谢谢,我以后该去哪里找你,你是我们的恩人。”

刘大虽然那是个粗人,但是却知dào

廉耻。

萧幺睁大双眼,抓狂的差些要爆zhà

,只好绕着这个不大的屋子转圈圈。

“你是要干嘛,想要一直跟着我们么?看到我们帮zhù

你,就打算一直傍着我们么?!”

刘大缩了缩肩膀,瑟缩摇了摇头。

“不,不是,只是想要报恩。”

“只是想要报恩?!”

萧幺恶声恶气的重复道。

“够了!小妖。”

瞪着眼睛希望萧幺这个家伙能够安静些,我的天,当初怎就收留这个家伙,唉。瞎了眼睛,让自己不安生了整整三年,不是三天!

这是要吃了我么?我是帮你唉!虽然这样想,但是看着幕采明显生气的样子,只好望天。

刚刚我有说话么?!

“以后带着小梅来幕府吧,对,就是幕府。”

看着刘大不可置信的眼光,幕采只要再次重复。

“不差两张嘴的。”

刘大感恩的不知所措,天啦,尽然是相府家的。

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想起还在高烧的小梅,只好带路离开,分别后,就跑去抓药了。

看着刘大离开,幕采转身皱着眉头,用食指恶意的戳着萧幺。

“你投错胎了。”

你该当小姐,一个精打细算,爱干净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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