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依然下了个不停,就算已经是大晚上,还是能够看到纷纷飘下的雪,不大,就是不停歇。
一个穿着白色薄裙的女子,披散着头发,过腰长的秀发随着走动随意晃动,是不是划出动人的涟漪。
“咳咳。”
幕采扶着墙,慢慢的顺着长廊,一步一步的走着。
自己先是醒来一次,可是后来就晕过去了,这些是那个李大娘说的,自己也是有些印象的。
才知dào
自己是被救的。
自己晕倒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往这边走去的李大娘等人,说来也是缘分,李大娘等人打算过完祈神节就要动身离开,想着趁着人多的时候,去街上买些东极的小玩意儿,回去也好做些人情,哪里知dào
刚刚出门没多久就看到自己前进的道路上扑倒了个小姐,虽然是倒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但是李大娘就是认定,那个小姐倒下的时候,往自己这边抬眼看了。
每每说到这个,幕采就侧了侧头,笑着不语。
这样美丽的错误,就让它继xù
下去吧。
虽然医救及时,但是仍然身体十分虚弱。
那天自己是穿着不甚厚的裙子,在逃跑的过程中伤了手腕和脸,又是光着脚跑的,当自己彻底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在马车上了。
去北潇的路上。
冬天的伤不容易好,加上幕采身体虽然后天锻炼有加,但是确实是底子差的很,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时不时的清醒过来,时不时昏昏欲睡。这才导致李大娘没法问清自己的事情,当时自己的身体处在极度恶劣崩坏的情况下。无法,只好不得已带走了,心里也想着,毕竟若是没有什么难言之情,是绝对不会在这么一个大喜的节日下,晕倒在路,还满是伤痕,表面上那些看得到的就不说了,啧啧。那些在身体不轻易看到的地方,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这样受了虐待,还不如跟着自家队伍走了好了。
遂,一个不知情,一个蓄意,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北潇,而都城内的幕府都快翻了个天。
“夫人,门外有贵客。”
一个仆人,小跑进来。有些喘。
古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自然是有些道理,能够让这个“七品官”急成这样。自然是不一般的贵客了。
“是么,请进来吧。”
妙嫂点了点头,看着跑开的仆从。暗自叹了口气,现在什么贵客都不如自家的小姐来的重yào。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过是如此。
转身倒了杯醒神的茶水。看着面色黯淡,没什么精神的夫人,将门窗打开了些。
屋内的暖炉熏得人没精神,自己都是如此,更何况是现在怎么都不会高兴起来的夫人了。
上官晚晴眯着眼睛,感觉身体是有些疲,没有什么精神。
幕采失踪了大半个月,幕府时真的将都城翻了遍,就差将地掀过来翻了,但是就是这般小心,还是管不了他人的猜测,现在整个都城都在看幕采的笑话,不,更准确来说,是幕府的笑话。
平时关系好的那些夫人,倒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瞎折腾,就算会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情,也是送了些礼物,带些口信罢了。
会上门的,要么就是看笑话的,要么就是带着假的消息来骗赏银的。
所以幕清就交代门卫要好好kàn
着,不轻易放人。
这般细想,当门外的人走进来的时候,妙嫂才发xiàn
,原来是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
“这不是北潇太子么,真是稀客,请上座。”
上官晚晴看着带着笑意的原侑,是真的有些惊讶,连忙站起。
“无需多礼。”
原侑笑着自己坐下,看着眸下黯黑的上官晚晴,心里有些焦急,难道幕采真的失踪了?
“不知太子来此是?”
上官晚晴笑着问道。
自己心里百般猜测,还不如这般直截了当的问问清楚,聪明人是不会给自己多找麻烦的。
“呵呵,我和你家四姑娘,也算是有些交情。”
看着上官晚晴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就知dào
自己和幕采相交的事情,作为母亲的是知dào
的。
“难得能够再来一次都城,自然是要见见朋友的,不知……。”
原侑身子自然地往前倾,不会让人觉得很突兀。
上官晚晴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怎么回答原侑。
原侑没有过多的说话,就是这般静静的看着上官晚晴,用自己的动作来表达自己非要知dào
清楚才可。
也罢也罢,自己多操心作甚,自己有自己要走的路,瞎操心。
上官晚晴复而揉了揉眉心,低着嗓音,事无巨细的,慢慢说给原侑听,原侑轻轻敲打着手指,面色看不出心里想着些什么。
“就这样,现在已经大半个月了,也不知dào
人…….”
在哪里?还是,是死是活?
上官晚晴没有接下去继xù
说,原侑也知dào
大概会说些什么,也没有继xù
问下去,说了些安抚的话,就往外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上官晚晴侧着头,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妙嫂。
“怎么样。”
妙嫂上前一步,扶着夫人走了回来。
“听得很认真,我看他一直在敲打着手指,该是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了。”
上官晚晴捏了下妙嫂的手。
“该不是他,否则,那样就真的是太深不可测了。”
妙嫂摇了摇头。
“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哼。”
原侑心里自然是有些主意。
幕采失踪,是在原熙大婚那天,自己就知dào
的了。甚至是因为七七的关系,自己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让人上大街打听消息。听到的都是五花八门,真的是什么版本都有。
有的是说真的被人绑架。有的说是借着这个理由假死,跟人私奔。
索性,上门看看幕府的人的反应,自然是比外界那些打听的好的多。
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但是却也知dào
,幕采失踪的事情,幕府的人,是不知情的,那么。问题就不在幕府上了。
原侑有些惭愧,自己竟然觉得有些高兴。
高兴的是,幕采并没有什么心仪的人,并没有因为上官凉的大婚而有着什么心思。
只要她还在,人还在,那么就不需yào
着急。
近日上官凉有些暴躁,这是整个皇子府的人都知dào
事情。
上上下下心里多的是问号,但是却没有人敢去老虎头上拔毛,开玩笑。最近因为一些小事情,惩罚的人还少么?
难道是,皇子妃身体……
才导致自家主子身心不满么?
…….
上官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算的上是自己半个小舅子的原侑。心里的怒火更甚。
“怎么,今日倒是来找我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原侑的妹妹嫁给上官凉。话说两人应该是会时常碰面,但是。这确实是两人的第一次,自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忘记当面对你说声恭喜。佳人在怀。”
原侑说着恭喜。眼睛却是看着上官凉身后不远处,突然闪现的原熙和也是多年不见得林海秀。
“哼,别得yì
,你以为你不会和我一般么。”
上官凉口里是这般说着,但是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
北潇皇族子孙稀少,到这一代更是只剩下两个,原熙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太子。
所以,才不用像自己这般为了能够争得皇位,需yào
找到有力的娘家人,这就意味着,需yào
牺牲自己的婚姻。
原侑不置可否。
“你近日可是见过幕采?”
上官凉一愣,烦躁的看着原侑。
“幕清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怎么,你们认为是我绑架的幕采么?!”
虽然,自己曾经有过这个打算,但是,还是被自己给否决了。
要的是两厢情愿,要的是互生爱慕,这样硬生生的将她绑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幕采那样的女子,要放飞,才有着最美的姿态。
“不是。”
原侑淡淡的摇了摇头,看着上官凉的身后,扫了眼有些迷糊的上官凉,有些好笑。
“自然不是你。”
如你性子,怎么可能会呢。
“那问我什么意思?”
上官凉有些晕,近日都没有睡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上官凉说的有些冷清,泛白的唇紧紧的抿着。
死。
满眼的不是红色,而是苍白的脸和没有温度的皮肤。
上官凉看着面色有些不对的原侑,但是并没有多加在意。
“伯仁?”
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上官凉,就起身告辞。
上官凉看着已经冰冷的茶水,面色越来越难看。
“嘭。”
一挥手将桌子上的杯子等扫落在地,看着溅起的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仿佛自己的皮肤那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冷意席卷全身。
“她敢!”
心里那些人在脑子兜兜转转,一个又一个。
是原熙?
这个自己新婚的妻子,在人前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会不会因为嫉妒?
但是上官凉理智的放qì
这个想法,她早已经明确的告sù
自己,不会和自己有夫妻之实的,对自己没有占有欲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么,就只有林海秀,或者,林海秀背后的那个人,母后。
这才是让上官凉最愤nù
的。
林海秀就算了,她那么显露的,对自己的占有,驱使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
那么,自己的母后呢,为何要这样?
啊,真是太天真了上官凉,自己这般嘲讽着。
为什么?
能为什么?
寡人,孤。
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自己心爱的人?
上官凉甚至想着,自己就是间接害死幕采的那个人,将自己心爱的人,放在了布满刀剑的武场上,任由刀光剑影,带走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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