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幕采蹭了蹭枕头,伸手摸了摸身旁,没有感觉到温度,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外面的太阳早就照了进来,不过被一层纱隔住,有温暖却没有阳光,半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身侧。

早就失去了温度,现在时间也不晚了,再则,原侑还要上早朝,要不是自己肯定昨晚是确实发生的,还以为那是梦呢。

打了个哈欠,慢慢的撑起自己,就听到七七在外敲门。

“小姐,你可是醒了?”

幕采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喊道,“你进来吧。”

七七捧着热水,走了进来,不出意料的看到幕采躺在床上,笑着走了过来。

看着七七脸上的笑意,也知dào

她知dào

原侑来了,也不说,借着七七的力,慢慢的坐直爬了起来。

“小姐,殿下今天要上早朝,因为天色还早,看到你还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

七七伺候着幕采穿衣服,在一边说道。

幕采应了声,表示自己知dào。

伺候好幕采,用喝了些米粥,才开始新的一天

皇宫内

原侑下了早朝,回自己的寝宫,换了身衣服,就往外走去,妞子站在门外,看着嘴角不住勾起的殿下,也好心情的看着外面的太阳,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姑娘,殿下可是还在?”

妞子眯着眼睛,才发xiàn

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也不好得罪,点了点头。“公公可是有事?”

公公不放心的往里面细看,才确定真的在里面。笑着道,“是皇上。”

妞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公公,公公也是老油条,自然是不会惧怕妞子,也笑着回视妞子。

笑着道,“那么就请公公在这里稍后,我进去回禀?”

公公自然不肯,自己必须要将太子带回去复命,太子和眼前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姑娘可都是练家子。自己自然是没法子防,可是,又不想惹怒皇上,只能紧紧跟着。

“要不杂家也随着姑娘进去?”

妞子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做了个你先请的姿势,笑看着公公。

公公在心里暗骂,面上却是带着笑,点了点头。跟在妞子身后,走了进去。

原侑已经换了衣服,正往外走去,就发xiàn

大太监和身后抱着剑的妞子。停下脚步,也不问。

妞子自然不会主动撞枪口,抱着剑无聊的看着地板。公公只好自己开口,干笑的往前迈了一步。福了福身子,“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原侑大方的挥了挥手。示意公公起身。

公公弯了弯腰,继而说道,“殿下,皇上有请。”

皇上?

原侑挑了挑眉毛,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请公公带路。”

带路?

公公心里哀嚎,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笑着带起路。

说什么带路,殿下难道

还不知dào

皇上的寝宫在哪里不成?

心里暗暗地擦汗,皇上和太子的事情,这里面曲曲折折的,也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莫参合为妙,也就眼对心的低着头带路。

当带到了寝宫,就喊了声“太子殿下到了。”,等到太子进去了,就立马识趣的挂上门,马不停蹄的就走远了。

原侑听到身后的门关上,也不以为意,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心情想要去推测,就这么直直的走进去。

自己以为会发生的那一幕没有发生,他并没有对自己打骂,而是扔了一堆的卷轴在地上,“你也到了这个岁数,该有个太子妃了。”

说完,就不看原侑,仿佛多看一眼,就会瞎似得。

原侑也习以为常,但是却没有去翻动地上的那些卷轴,“你想要说的就是这些?‘

已经不再年轻的皇帝,皱着眉头,敲打着桌面,“怎么,我治不了你了?”

他关心的不是什么太子妃,而是最近原侑在朝廷上的那些动作让他很不安,但是却很疑惑,原侑是自己唯一的孩子,等到自己退位之后,整个北潇都是他的,那么他的设计又有什么用?

虽然如此,但是一贯对于原侑大骂随意的皇上,自然不肯原侑有什么自己看不透的行为,这次的选妃不过是在试探罢了。

如果原侑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选择里面的人当太子妃,那么就表示他还是如同以前那般,对自己有着敬畏,这是最好的。

但是,如果原侑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有了其他的心?

这,是他不会容忍的。

原油何尝不知dào

,但是就是不接受。

“我心中有喜欢的女子,自然不能接受其他人做自己的太子妃。”

皇上眯着眼睛,第一次正眼看原侑,仿佛是在大量他是不是在撒谎,原侑脸上轻松平静,并且无法

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出是否说谎,皇上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变老,而自己的这个从未正视的儿子在长大,早些年,在他还小的时候,自己就看不透他,更别谈现在了。

一股无力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而年老的皇上,也意识到自己的天下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但是,在自己还没有退位之前,自己就是北潇的主宰,而原侑他还不是皇帝。

“喜欢?你知dào

什么是喜欢?”冷哼一声,继而说道,“你要是在我中意的人选里挑一个,这件事情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但是你要是还坚持,那么,你的称呼,就只能停在这里了。”

你想要当太子,行,从我中意的人里面找一个。

原侑对于皇位是不是有渴望,老皇帝并不考lǜ

,你是太子,肯定想要成为皇上,但是,你要是想要成为皇上,超越自己的父亲,就要臣服于你的父亲,放qì

自己喜欢的女人。

至于,放qì

皇位。哼,这怎么可能!

一个男人不能掌握一个国家,有很多原因,但是一个可以掌握国家的人,却不要这个国家,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老皇帝乐呵呵的笑着,嘲讽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你想要反掌,在自己面前想要表现出是男人,那就拿出实力来,否则,还不是跟小孩子似得,只能在自己面前不停的哭,哀求着自己?

想着想着,就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

但是,不管你怎么样,还能翻出你老子的五指山么?

但是等来的不是哀求,妥协或者是挣扎,而是一声轻笑。

真的是轻笑。

原侑笑着往前走了一步,无所觉得踩过地上的画卷,走到桌案前,看着有些震惊的人。

自己从懂事以后,就再也没有细细的看过他,就如,他也从未细细的看过自己一般。

脸上不再是印象里的那张愤nù

的脸,岁月从他的脸上过去,留下了些许的痕迹,鬓角有发白的头发,眼皮也微微的下耸,这个人早就不再是当年疯狂折磨自己的那个人,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

收回自己的视线,弯下腰,轻轻地敲打着桌案。

“这个皇位不管你愿不愿意给,早就是我的了,你以为,你说话还有人会听么?”

老皇帝睁大双眼,颤抖着手,指着原侑,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孽子,孽子啊!你以为你可以软禁我??!”

老皇帝挤了半天,才堪堪说出这几个字。

原侑直起腰,摇了摇头,“我没有软禁你。而是你已经不适合当皇帝了。”

眼前这个男人,对外人而言,或许是个平庸的皇帝,但是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个沉溺在过去,无法抽身的可怜人罢了,他花了无数的时间在缅怀他的爱人,选择了弃北潇的国民不顾,否则,要是好好发展,四年前,北潇何必让原熙出使东极?

自己早就在朝廷安排上自己的人,只等着这个人能发xiàn。

可惜,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未发xiàn

,还是自己揭开了谜底,也许这个老皇帝发xiàn

了,只是一味的认为,啊,这个懦弱的少年,这个弯着腰抱着头不出声挨打的少年,哪里是会干大事,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呢?

老皇帝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最后问道,“如果没有今天,你会告sù

我么?”

到了现在,你还在纠结这种事情?

原侑耸了耸肩膀,实话实说,“也许会等到你死后,在你的坟前说。谁知dào

呢?”

你看,你现在不就知dào

了么?

看看你难过愤恨的表情,看看你颤抖的身子,何必给自己找不堪呢?

有时候,不知dào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皇帝倒在椅子的阴影里,默默不做声,原侑蹲下来,慢慢的将那些画卷捡起,看上去,倒是挺和谐,安逸的父子图。

当原侑将画卷放在桌案上时,老皇帝哑着嗓音,问道,“那个人是谁?”

是谁,能够让这个无心的男人动摇?让这个冷淡到极点的男人软下心肠,又到底是谁,能让自己对爱无能的人,想要去靠近?

不管是谁,母亲因为生下自己而死,父亲深爱着的母亲,自然将这些罪怪在一个刚刚出生的新生儿身上。

到底是谁。

原侑半眯着眼睛,有些愉悦的道,“你会知dào

的。”

很快就会知dào

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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