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射入,落在半躺在美人榻上的秦焕之身上,手执书卷,一袭红衣,玄纹云袖,随意的拢在身上,乌黑的长发直披散铺在榻上,更加衬得皮肤白莹如玉。

杨修宁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美人图。不觉有些呆愣,看惯了他张扬,嚣张的样子,这慵懒惬意气质,配上这张翩若惊鸿的脸,当真让人移不开眼。

“本王长得可好看?”秦焕之淡淡的声音传来,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任谁被一个男子用这种色欲的眼神盯着,都会觉得恶心。

杨修宁听到问话,下意识回答。“好看...”待看清楚他的眼神,身子一抖,立刻回神,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到秦焕之手中的书。

立刻指着那书说。“额,焕之,我是说...说你这书好看。”

秦焕之翻着手中的书嗤笑一声“想不到修宁堂哥还看这种书,不知堂哥有什么见解。”

杨修宁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看清书上写着《大陆简史》四个字,一阵心虚,见解个鬼,天天吃喝玩乐的他看什么书,也不是有一种书还是看的。

“行了,找本王什么事?”秦换之懒得理他,把书往书案上一扔,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直接躺在榻上。

眼神漫不经心的透过层层叠叠的珠帘,划过被帐帘挡住的床榻,最后落在杨修宁的脸上。

“这不是听说你昨日醉酒,还被暗卫伤了手,过来探望一下,这以下犯上可是死罪,这次是伤了手,下次....,虽说暗卫是皇伯伯赐下的,怎么也不该有此疏漏,怎会如此.....”

“不知堂哥,从何处听说的,手是我自己伤的,跟暗卫有什么关系。”秦焕之坐直身体,冷冷的打断他。

“不是说来看我,空手来的?”

“不是....你自己伤的?”杨修宁声音不可置信的拔高,对上秦焕之冰冷的眼神,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

杨修宁压下心底的恐惧,有些不解,秦焕之眼神怎么这么吓人,情绪也这么冷静,按他的性格,不管是不是那暗卫伤的,都会扣到暗卫身上,今天是怎么了?

不得不说杨修宁真的挺了解原主,他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术,真是有用。

前世他也来了,经他这么挑拨,原主把本就奄奄一息的十三拉出来又抽了一顿,自己跑花楼玩乐,十三尽责的托着残破的身躯暗中守护他,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杨修宁被盯的头皮发麻,顺着秦焕之的话转移话题。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焕之说笑了,我怎么能空手,有一只五百年的人参,还有一些补品稍后就送过来。”

如果不是他满脸不舍的表情,可能真信了他的话。

“今日沐修,我请喝酒,焕之可有空。”

“不去。”秦焕之随口答道,不由自主的又把目光落在遮挡视线的布幔上,还没醒吗?

一个时辰了吧,尽管林太医再三保证,还是有些担心。

杨修宁一噎,跟着视线看过去,这,大白天的,床上的布幔遮挡的这么严实,

“你这床榻上不会是藏了人?”这么想的就这么问了,问完一阵尴尬。

“干卿何事,”秦焕之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着杨修宁。

“堂哥对本王床榻之事如此好奇,不如过去看看?”

秦焕之说完,突兀的感受到床榻里面的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又突然平静。

嘿,秦焕之有些好笑,原来是醒了,也是,作为暗卫本该警惕灵敏,要不是原主有内力武功,还真捕捉不到。

“焕之..真会开玩笑...我就一时好奇,好奇。”刚好有小厮送茶,杨修宁端起就喝,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想到茶水这么烫,脸色涨红,含在嘴里喝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生生吞了进去,从嘴到喉火辣辣的疼。

啊平看到他吃瘪,得意一闪而过,腹诽着,活该。

神奇十足的平稳托着茶水,脚步飞快的跑向秦焕之,“主子,喝茶,小心烫。”

秦焕之看着灵动的阿平,有些心酸,想来是受原主的情绪影响。

这小厮名唤小平子,是个从小跟着原主的小太监,跟他一起经历那段黑暗时光,原主对他格外容忍,封王后,也就一直跟着坐了贴身小厮。

后来因为劝诫原主,被原主亲手杀死了。尸体拿去喂了野狗。原主真是不作人啊。

杨修宁,郁闷的低着头,眼中的愤恨快要藏不住了,要不是父王交代一定要跟他搞好关系,利用秦焕之的权势,自己也不用处处恭维,巴结他,受这个气。再抬头还是一张笑脸。

“焕之,是去云烟楼,听说前两日来个美人....。”

看到秦焕之神色一动,杨修宁目露鄙夷,再怎么变,不还是如此好拿捏,自己刚刚居然被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真是丢人。

云烟楼,秦焕之记得,一切都是由这个美人开始,又以这个美人结术,看向杨修宁的眼神就透着一股怜悯,他最后的结局也没好到哪去,怕是死不瞑目。

开了上帝视角的感觉,让秦焕之有点兴奋,这美人倒是可以救上一救,但是他嘛。秦焕之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

“既然堂哥盛情邀请,那本王稍后便到,对了,堂哥请,那本王就不带银子了,堂哥不亏是涔王世子。”

杨修宁虚伪的笑,差点维持不下去,平时都是秦焕之大方付钱,这次居然不带,想到云烟楼消费可不低,一口老血如鲠在喉。

“那我就在云烟楼等焕之。先行告辞。”

“噗嗤”阿平讥笑出声,“主子,您早该这样了,杨世子不是什么好人,每次都坑您的钱,还不知规矩,次次都想往您卧房闯,看他的脸色,奴才要笑死了。”

床榻上的布幔微微晃动,房间里便多了一道跪着的身影。膝行至秦焕之面前一步的位置,适时止住。

“奴才去备马车。”阿平机灵的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回身将门带上了。

秦焕之打量着十三,一字一顿的说,“不装了?什么时候醒的?”明显调笑的语气,在十三听来,却是质问。

“杨世子进来时,请主子责罚。”

秦焕之叹了口气,看着他面色良好,起身出门,临走前,淡淡的说到“你不用跟了。”

十三低垂头猛的抬起,双眼瞳孔剧烈的收缩,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王爷不要我了嘛?想问又不敢问,绝望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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