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娅领军来袭?

还连战站捷!

李承阳大吃一惊:“为何不快些告诉我?”

舒缙云淡定的答了一句:“消息传到宫中时,你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了。”

见她如此淡定,李承阳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且如果真的事态紧急,估计便是用针扎也得把自己扎醒了。

想通这一点,李承阳反而不急了:“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缙云便半是哀怨半是无奈的剜了他一眼:“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么个花心的讨厌鬼?”

这是……吃醋了?

李承阳被她搞得有些懵:“好缙云,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战事要紧啊!”

“呸!”

“人家可是亮明了旗号以为夫君报仇的名义打过来的!”

……

……

半个时辰后,群臣齐聚崇明殿。

李承阳有些尴尬。

又有些郁闷。

战报他已经看过了。

五万花剌子军,竟是披麻戴孝,全军缟素!

偌大的中军旗帜上还写着的“神帝英灵,永世长存”八个大字。

这一路打过来,那叫一个同仇敌忾,所向披靡。

原本属于西陵十国,后来被于谦并入西境,成为大夏领土的三州十县被他们摧枯拉朽一般就给攻占了。

正如舒缙云所言,按照这个势头,最多再有七八日,他们就能打到甘州城下。

尴尬归尴尬,郁闷归郁闷。

但这事儿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了。

三州十县打了也就打了,反正现在那一片儿属于北凉的势力范围,更准确的说,是那帮姓耶律的宗室遗老所控之地。

这也是李承煊在位之时搞出来的破事儿。

只是李承阳从来没把北凉那帮遗老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没把这三州十县当回事儿。

但战火不能蔓延到甘州啊!

那里的地方官和百姓可是忠于大夏,忠于天子的!

李承阳第一个就看向了最先收到军报的兵部众官员:“为何不告知索拉娅朕已回了长安?”

身为李承阳亲自提拔的兵部尚书,章宁自然也没逃脱被贬流放的命运。

这会儿他人还在回来的路上。

所以答话的是张生面孔:“启禀陛下,说了,但对方不信。”

不信可还行?

李承阳嘴角一抽:“为何不信?”

“领军的花剌子大将说,西陵那三州十县都是不讲信誉的无耻之辈,先前明明归顺了神帝,可长安才刚刚生出变故,他们就又转投了北凉。”

“这样的人肯定是满嘴谎言,不值得相信。”

“他还说,神帝英明神武,所辖之军战无不胜,可三州十县连他们都打不过,肯定不是神帝麾下的。”

“除了领军的大将之外,还有那号称西域第一美人的花剌子女王。”

说到这里,那名兵部官员却是突然顿住,眼神躲躲闪闪,像是不敢再继续。

李承阳皱起眉头:“但说无妨!”

那人便看向了于谦,于谦也只好挺身而出:“启禀陛下,花剌子女王索拉娅说她是陛下的妻子。”

“陛下既然已经薨逝,就该由她来接掌大夏,摄政监国直到陛下之子长大成年。”

李承阳直接就跳起来了:“胡说八道,朕什么时候娶了她了?就算是娶了她,皇后之位也轮不到她,更别提什么摄政监国……”

说到这里,也是突然顿住,然后就更加愤怒:“不对,朕活得好好的,需要谁来摄政?”

“又监哪门子国?”

“我看她就是吃饱了撑的,再不然就是以此为借口想要侵占我大夏领土!”

“行!”

“打我是吧?”

“于谦,新军练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给朕打回去?”

于谦也是义愤得很:“陛下说得对,臣也认为这花剌子就是借题发挥,但是……启禀陛下,新军不能动啊!”

新军确实不能动。

那是给丰臣秀二郎和他的傀儡们准备的。

相比之下,云州和冀州对长安的威胁明显更大。

李承阳虽然生气,但也明白这一点:“甘州守军可能胜她?”

于谦皱起眉头:“如是三年前,自是不惧,但现在可不好说……陛下有所不知,臣这几日查阅各地卷宗,甘州之军非但已经不复往日之强,甚至……甚至有吃空饷的情况。”

吃空饷!

这无论放到哪朝哪代,都是军队战力崩坏的一大特征。

才三年啊!

仅仅三年时间,李承煊和于慧妃就把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大夏军政给祸祸成这样了……

李承阳那叫一个气啊!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有什么用?

最多也就是把这对废物母子的尸体多冻些时候,不然让他们入土为安。

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没办法,只能打其他主意:“那其余地方可有能战之兵可以调往甘州退敌?”

于谦摇了摇头。

没有!

居然没有!

李承阳瞬间就炸了毛:“怎么会没有呢?即便不算,我大夏其他州县难道没兵的么?”

于谦不说话了,恶狠狠的看向了那帮兵部官员。

先前答话那人便又站了出来:“启禀陛下,朝廷这三年来从未募过新兵,大夏能战之师,还是陛下当初组建的长林、朱雀、西陵三军再加一个凌霄营,可是……”

话又没说完。

也不用说完。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三只军队现在是个情况。

长林军被拆了,要不是孟德宝激灵,估计就要从此退出历史舞台了。

但他们也是于谦新军的骨干力量,当下这种情况是不可能调到甘州去的。

朱雀西陵两军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还在佛国打游击呢!

至于凌霄营嘛……

被架在新罗百济和余州之间,能不能顺利回到长安还两说呢。

李承阳就更气了:“为何不募新军?”

那人便长长的叹了一声,又满是哀怨的看向昨天才刚刚回朝的蒋琮:“蒋大人那一走,哪儿还有钱募集新军啊?能维持各州守备就算不错了。”

蒋琮这家伙昨天在南庆楼喝得也不少。

但此刻却是神采奕奕。

见有人把锅往自己身上扣,他立时就站了出来:“臣虽辞官离朝,但那时国库还算充裕,而且各地税赋皆承上涨之势,怎么可能整整三年都没有银子募集新军?”

李承阳又看向章敬。

章敬连忙答道:“臣有罪,臣无能,于太后要掏空国库修园子,臣未能阻止,虽然偷偷藏下一些钱粮,却又不敢拿出来拨给兵部,请陛下责罚!”

责罚个屁!

这是有功之人。

章敬当初如果真把这趣÷阁钱拿出来了,肯定也轮不到兵部来用。

而且除了于慧妃这个祸国殃民的废物女人之外,想来包括丰臣秀二郎在内的也不会允许大夏朝廷再有像朱雀、长林又或西陵军那样的强悍之师。

说来说去,还是李承煊和高力士的锅。

要不是他们借倭人之力篡夺了自己的皇位,哪会有今日这般左支右绌的局面?

李承煊母子已经死了,实在是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那就只能把气撒在高力士身上。

李承阳暗暗决定过几天再去掀一次高力士的说书摊子:“甘州自己守不住,朝廷又派不出兵去帮忙,难道你们要朕一个人去抵挡花剌子五万大军么?”

话音落下,群臣竟是没有一个答话的。

反而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承阳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崇拜,看到了敬畏,还看到了深深的期许!

什么意思?

不会真的打算让老子一个人去吧?

正自气恼。

颜子卿又站出班列,从牙缝儿中蹦出一句话来:“要不……陛下去一趟试试,万一花剌子女王索拉娅是真的钟情于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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