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辰对于刘大明这段时间以来悄无声息的失踪十分好奇，感觉自己要是不问个清楚，总觉得心里特别膈应。
但显然，刘大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抓贼身上，无论徐耀辰怎么套话，他都能游刃有余的躲开话题。
“说说看，你对目前华清这个案子什么想法？”刘大明问。
徐耀辰也认真了起来，他的观点还是那样，可能一是内鬼，可能二就是外面有人偷了葛天保管的钥匙，盗取了郑强的指纹，至于霍然的人脸解锁，徐耀辰暂时没有头绪。
刘大明基本上同意徐耀辰的想法，但是他觉得内鬼的可能性并不大。
“你看啊，研究所内部能够接触到这个芯片项目的，或者说能够接触到郑强这个所长的人，都不是小喽喽，都有自己的科研追求和一定的社会地位，轻易是不会被收买的。”刘大明的这个结论有分析也有他的直觉。
“刘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三个人监守自盗呢？毕竟人脸这一关，假如没有霍然的配合，太难了吧？”徐耀辰又说，从某种层面上来讲，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三个人自导自演。
刘大明停顿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要不然叫他们来局里再配合调查一轮？
“我们分开审，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突破点。如果能把他们三个人的嫌疑去掉，那就要开始重点排查他们三个人近期的外部环境了。”刘大明说着，也觉得这是个严峻的挑战，毕竟因为保密工作，就不能调用太多的人，只靠他和徐耀辰两个人，一旦开始排查外部环境，那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接到警察的电话，郑强觉得很诧异，再一问，另外两人也同时被叫了过去，郑强心里犯了嘀咕，不会真的是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吧？
这短短的一天，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行为都回想了一遍，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坐在审讯室里，刘大明这个新面孔让郑强的内心有些发怵，难道是上面的人觉得他们嫌疑最大，甚至派了比徐耀辰更大的领导下来做工作吗？
“郑所长，我还是需要你详细描述一下在盗窃案事发前的48小时里，你都做了哪些事？希望你可以描述的越相信越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刘大明一边说，一边把眼神牢牢的盯住郑强，多年的老刑警了，眼睛就像一台测谎仪，对方的话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一看便知。
另一个房间里，徐耀辰和霍然面对面坐着，霍然身上有一种痴迷于科研的理工男的木讷，徐耀辰问了他几个相对简单的问题，他都回答的粗略，唯独问到他关于芯片项目的一些知识，他倒是侃侃而谈。
“说句实话，我也不理解，没有我的人脸，贼是怎么进入的实验室。”霍然说的很真诚。
“有没有可能是用你的照片之类的东西？现在不是什么3d打印技术也很厉害嘛？”徐耀辰问道。
霍然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大概的知识他还是懂的，“我们研究所的安保系统非常先进，无论是用密码也好，指纹或者是人脸，都是要求活体验证的，所以说，基本上一定是要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验证机面前。”
徐耀辰认为霍然的确没有撒谎，而且霍然有非常多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的很多同事都可以证明他是在搞研究。
紧接着，徐耀辰又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坐着的葛天，他身上拥有实验室的钥匙，这样看来，他身上这个东西是最容易偷到，最容易得手的。
“你之前说，你回到家里，发现研究所的钥匙变了位置觉得很奇怪对吗？”徐耀辰问葛天。
“对，因为我家的茶几上有一个专门放零碎物品的框，每一次我都只把钥匙丢进去，或者放在旁边，这几乎已经是我的习惯了。”葛天回答。
徐耀辰点了点头，这个听起来并没有大毛病，但他仍然还是继续发问：“为什么实验室的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会随手丢在沙发茶几上呢？”
“嗨，这个怪我粗心大意，其实一来我觉得根本没人会在意这个钥匙，光靠一把钥匙也拿不走芯片啊，其次当初我就说了我不想保管这个，但也是上面走了形式主义。于我而言，只要是能促成研究，或者是在某些问题上有所成就，就感觉很幸福了。”
葛天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破绽，那现在问题就在于，葛天放在茶几上的钥匙是怎么跑到书房的书桌上的。
如果是有人趁着葛天不在家，潜伏进去了，正在书桌上拓印钥匙的时候，葛天就回去了。到底是不是这么个逻辑呢？
“那就算如此，怎么能让进去的人听话呢？”徐耀辰又发问了，在他心里是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的，但今天这样的卷子，实在是太难写答案。
徐耀辰暂时问不出什么东西，他起身出门倒了点水，又徘徊到刘大明的审讯室外面，就像听听看郑强是怎么说的。
郑强本来还是想隐瞒隐瞒自己去郭园的事，毕竟这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但是现在看来也瞒不住了，必须得坦白交代了，免得将来给警察找到把柄，午夜梦回，不能让自己心惊肉跳的。
“你去了郭园？”刘大明若有所思的再强调着发了问，郑强心里吃不准。
“那天晚上，确实是想放松一下，没有别的想法，如果知道会遇见今天这么多的事，我说什么也要把事情都处理到位啊。”郑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做戏。
“耀辰，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去查查看外部环境，他们三个人监守自盗的可能性确实不大呢。”刘大明也走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巧碰上门外的徐耀辰。
“好，刘队，我一会儿带着葛天去他家，现在他家里的情况就是复杂的，原本在茶几上的钥匙自己长腿跑去书桌了。”
刘大明点了点头，觉得这条线索可以查下去，只有有任何的线索能够推倒出来，整个案子才有越来越清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