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等待百鬼夜行的清子明显因为时间问题有些焦急,酒吞告诉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马上就半个时辰了,除了眼前的两个鬼怪,其余百鬼一点动静也没有。

“姑娘,”一个悦耳的声音在清子脑海中突然想起,清子感觉这声音似乎是从自己内心发出的一样,带有回音。

“是谁?”清子不安地望着四周,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到。

“别怕,我感应到你身上的气息不一般,应该不是鬼,而是有人施法令人灵魂出窍,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声音再次在清子脑海中响起。

清子转身望向身后,看到了手拿折扇的阴阳师,马上被阴阳师身上散发的正气折服,好感油然而生。

“你是阴阳师,是安倍博雅大人吗?”清子看到眼前人的着装及身上散发的灵气,料想此人便是百目鬼提及的阴阳师安倍博雅,边警戒地靠近来者边问。

“不错,我就是安倍博雅,有理,”待清子行至来者的身边,来者行礼说。

此时清子才看清楚了安倍博雅的面容,总感觉此人眉眼之间非常熟悉,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姑娘,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倍博雅问到。

安倍博雅肩头的雪狐从他的肩膀的一侧爬到另一侧靠近清子,在清子身上嗅了嗅,似乎对清子很有好感。然后雪狐想要从安倍的肩膀跳到清子的肩膀之上,安倍一声呵斥,雪狐委屈地哼了一声,回到他肩膀原来的位置,灰溜溜的小眼睛偷偷瞄着清子。

“不好意思,雪鸢淘气不懂事,让你受惊了,”安倍博雅向清子道歉说。

“没有,您太客气了,”清子闻言,忙微微弯腰回礼说,“原来它的名字叫雪鸢,真可爱!”

雪鸢是一只有灵性的雪狐,是安倍博雅的女儿从小养大,后来安倍的女儿因为意外死亡,不想失去女儿的安倍博雅将女儿的魂魄封印在雪鸢体内,从此之后,雪鸢瞬间有了人性,与安倍形影不离。

“你身上的气息很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但又有些熟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样貌好像在哪里见过,”安倍博雅多次打量清子。

清子没有回答安倍的话,因为她和安倍的感觉一样,她的确是见过安倍这张面若傅粉、眉清目秀的脸,因为安倍的眉眼之间和信介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安倍博雅生的白嫩,给人感觉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而信介因为岁月的磨练皮肤黝黑,给人感觉却是器宇轩昂、仪表不凡。

“难怪我感觉您很亲切,您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清子情不自禁地对安倍说。

听到清子的话,安倍心中平静的湖面开始漾起微波,他不知这种微妙的感觉来自哪里,一时语塞,不是该如何回复。

雪鸢趴在安倍的耳边叽叽咕咕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安倍眉头一皱,再次打量花容月貌的清子时,心中着实一惊,因为他眼前的清子如果不是因为头发和着装的原因,单看面容像极了死去多年的妻子。

“难怪雪鸢会对你倍感亲切,而我对你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安倍的话语突然变得含情脉脉,“我早该看出你和她很像的,真的很像!”

清子被安倍的话搞得模棱两可,不好意思地问:“那可真是巧了,您和我的朋友很像,难道我也像您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是我的结发妻子,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再次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安倍感叹道。

或许信介是安倍的转世,而清子是安倍妻子的转世,前世的情缘中断,后世的缘分才有了重聚。清子和安倍相视一笑,同时感叹人世间男女的感情真的是妙不可言。

雪鸢再次尝试爬上清子的肩头,安倍没有阻止。清子怜爱地抚摸着雪鸢,安倍似乎看到了妻子当年抚摸女儿脸颊的一幕,泪水不争气般悄然滑落,而清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份,你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安倍调整了一下情绪问清子。

“不瞒您说,我是从未来世界进入逆轮回道而来的,”清子向安倍解释道。

接着,清子将来这里的缘由简单的讲诉了一番,并顺便把从百目鬼和飞头蛮谈话中得知酒吞童子想要和安倍谈判的的计划告诉了安倍。

“酒吞童子不愧是我安倍家族一直以来的宿敌,心思真是缜密,”安倍略有所思地说,“不过以你而言,酒吞后来真的变成了‘素食主义者’吗?那可真是让人笑破肚皮的笑话;既然他有意讲和,那我安倍博雅也不是不识轻重之人,不过条件需要再谈!”

“安倍博雅,那下面那个骑马的人是谁?”飞头蛮吃惊的声音忽然传进安倍和清子耳中。

安倍心中暗道:糟糕,因为清子像极了妻子的原因,一时竟忘记要注意百鬼的动向了。

“牙子,你怎么会和安倍博雅在一起,”百目鬼同时惊呼到,“难怪你身上尚有活人的气息,是安倍博雅安排的想要混进百鬼的卧底吗?幸亏我们及时发现了,否则真把你献给酒吞老大,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就说漂亮的女人都是祸水,这次你信了吧,百目,”飞头蛮朝百目鬼嚷到,“红叶狩祸乱百鬼,这个漂亮的小婊砸同样也会是个祸害,早告诉你交给我处理,你就是不听!”

百目鬼闻言,一把掐住飞头蛮伸长的脖子,同样嚷到:“我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卧底!”

百目鬼和飞头蛮吵得不可开交,安倍博雅无奈地说:“真不知道酒吞这些年是怎么管理百鬼的,百鬼的关系还是这么不和谐。”

“行了,你们这两个烦人的家伙,清子根本不是卧底,”安倍博雅叹了口气对扭打在一起的两鬼说。

“清子?你不是说她叫牙子吗?”飞头蛮脖子紧紧缠绕着百目鬼的身上,脑袋升的老高,俯视着百目鬼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瞧你办的好事,这个撒谎的小婊砸肯定是卧底,你这一身的眼睛老花了吗,连着都没看出来!”

“不是说了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卧底吗,有本事你再骂我,我把你整天耷拉的舌头割下来,看你还怎么骂,你这个丑八怪!”百目鬼死死地掐着飞头蛮的脖子,完全没有了刚刚用长袖半遮面的温婉样,简直像一个泼妇。

“骂我丑八怪,你也好不到哪去”飞头蛮正欲继续开骂,百目鬼突然停了手,说了一声不对,飞头蛮见状,收回了脖子,问:“怎么了,百目?哪里不对?”

刚刚打起架来还你死我活的两位百鬼干部,突然又和气生财了,清子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清子心中不禁感叹道:难怪酒吞会整日酗酒了,他手底下的百鬼估计没几个是正常的。

“安倍博雅出现在这里,人面树怎么没汇报呢,”百目鬼不解地问,“还有,下面骑马的那个家伙又是谁?根据人面树提供的情报,不可能搞错的,除非”

百目鬼和飞头蛮同时惊恐地望向安倍博雅,安倍博雅打开折扇,一举一动尽显潇洒风流。

“你猜的没错,人面树已经被我封印,难道你没有发现唠叨鬼人面树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有唠叨了吗?”安倍提醒百目鬼说。

经安倍提醒,百目鬼才惊觉到平日里唠叨的人面树这几个时辰的确静的出奇。

“真正的人面树早就被我封印在百鬼图之中,而与你们一直保持联络的是我式神录中的式神‘千面鬼’,既然酒吞想与我谈条件,那么我就要把筹码加大,而你们两位就是附加的筹码,”安倍缓步走向百目鬼和飞头蛮,语气镇定自若,“接下来,就请两位在百鬼图中暂歇吧!”

安倍语毕,身上灵光乍现,一副散发着庞大鬼气的卷轴凭空出现伸展开来,清子放眼望去,只见展开的卷轴之上封印着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恶鬼,恶鬼们哀嚎四起,纷纷挣扎着想要摆脱封印。

百目鬼和飞头蛮见状,露出惊恐的神色,想要逃走,谁知脚下突然出现一道安倍预先布下的束身符咒,两鬼双脚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百目鬼见状,重重一巴掌打在飞头蛮的脸上,飞头蛮的脑袋瞬间被打落,然后百目鬼朝脑袋焦急吼道:“快回去搬救兵救我!”

飞头蛮腾在半空的飞头本想怒骂百目鬼为何打她的脸,闻听百目鬼惊恐的吼叫声,顾不上与其争吵,似离弦之箭般朝欲冲出战圈。

“想走,走得了吗?”安倍博雅口念咒语,空中再现一副卷轴,一团光影闪现,一个黑色身影穿梭而出,瞬间出现在飞头之后,一声鸦鸣想起,飞头被黑影的利爪抓个正着。

黑影挥动着翅膀旋身而回,飞头被死死抓在利爪之中,任凭其如何吼叫挣扎,丝毫无用。

清子循声望去,只见黑色的身影是一个人面鸦身的黑色怪物,怪物扎着武士发髻,鹰鼻鹤眼,一字浓眉连着发梢,顺风尖耳,下巴秀长;手持黑色锁镰,似勾魂鬼使。

“是亡鸦鬼使,这个叛徒果然成了式神,”百目鬼惊呼到。

百目鬼话音落地,安倍博雅口中念念有词,一串清子看不懂,散发灵气的字体从百鬼图的卷轴中缓缓而出,形成一条锁链将百目鬼和飞头蛮紧紧束缚;百目鬼和飞头蛮发出惨叫,四散的鬼气却被锁链散发的灵气裹覆。

接下来,锁链开始拉扯百目鬼和飞头蛮靠近百鬼图,眼见两只鬼就要被拉进卷轴之中;因为灵气的压制,百鬼图中的恶鬼爆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百目鬼和飞头蛮被恶鬼的哀嚎触及到内心最深层次的恐惧,张大了嘴巴想要呼救,却恐惧到叫不出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庞大的红色利爪从天而降,卷轴的锁链应声而断;氛围突变,红色的鬼雾开始弥漫,鬼气四起,百鬼图中的百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由哀嚎声变作渗人的欢呼声。

“看来大人物登场了,”安倍的嘴角上挑,露出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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