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琼斯依旧昏迷不醒,饿着肚子的耶布开始在流沙堆之上的死人尸体上翻找食物,可是一无所获。

耶布注意到了琼斯的迷彩服鼓鼓囊囊的,衣服里似乎藏着食物。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仰面朝上的琼斯,在琼斯身上摸索着,当摸到上衣口袋中有一块硬硬的东西时,耶布手忙家乱地伸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块压缩饼干。

耶布在将手伸进琼斯上衣口袋时,感觉到了心跳,说明琼斯还活着。

耶布松了一口气,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狼吞虎咽起来。

夜色渐浓,周边静的吓人,偶尔传来一声乌鸦叫。与一堆尸体相处,耶布担惊受怕地躲在黑暗之中。

月光洒进了溶洞,耶布伸出手掌让月光照射在掌心之上。恶劣的环境之中,耶布竟感受到了月光的温暖。他从未如此孤独过,但此时的孤独却给了他从所未有的平静。

耶布翻动着手掌体会着月光的柔和,一旁的琼斯似乎有了反应。

琼斯咳嗽了一声,耶布身在月光下的手慌忙抽了回去,他好似猎豹的眼睛死地扶盯着苏醒的琼斯。

昏迷许久的琼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皎洁的月光,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夜空了!”

渐渐地,人在心无旁骛之时的关注点已经不再是事物的美,而是这个世界的纷乱;或许只有处在身陷囹圄之时,安静的环境下,才开始学会欣赏,就像现在的琼斯一样。

琼斯发现自己的下半身被埋在流沙之下,用尽力气想要抽出身子,却没有成功。

他抓起身边的额一支断臂,利用断臂做工具,开始拨开压在身上的流沙。

许久之后,琼斯从流沙中抽身而出,打着摆子站了起来。

思下望去,琼斯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高声呼救,传来的只上断断续续的乌鸦叫。

见无人回应,琼斯开始观察着溶洞的岩壁,发现在溶洞的岩壁已经被地下河冲刷的光滑无比,而且没有可以攀登的石阶,此时想要攀爬岩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琼斯一屁股坐在了流沙之上,将上身的衣服褪去;月光中,耶布清晰地看到琼斯被其刺中的后背还在向外溢着血。

琼斯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包烟,递进嘴里一根,点燃抽了几口。飘散的烟雾顺着岩洞升向夜空,好似恶魔的身影。

接着,琼斯将戴在脖子上的一颗子弹取了下来,扭开子弹将内部的弹药倒到了手上,然后忍者疼痛将弹药反手敷在了后背的伤口之上。

随后,琼斯拿起刚刚拨开流沙使用的断臂,将子弹壳套在断臂的小拇指之上,用打火机不断地炙烤着子弹壳。

子弹壳被烧的通红,高温下断臂的小拇指发出滋滋的炙烤声。耶布闻到了小拇指被炙烤散发出的肉香,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接下来,琼斯拿着断臂,根据后背疼痛的额方位将烧红的子弹壳对准了后背伤口上的弹药。弹药与子弹壳触碰的瞬间,一阵火花闪过,弹药被引燃。

难以忍受的疼痛让琼斯咬牙切齿,豆大的汗珠布满了全身。

火光消退,琼斯趴在流沙之上,大口喘着粗气。随后,他颤动着身子穿上了上衣。

这是琼斯望向自己的大腿,突然叹了口气,惨笑了一声。

应该是流沙的挤压下,让他的双腿麻木,暂时失去了痛觉;当他后背的伤口处理好时,大腿根部被子弹射穿的位置开始隐隐作痛。

“射的再偏一些,这辈子可就断了后了,”琼斯自嘲道。

他望着自己刚刚倒下弹药的掌心,用指甲刮着剩下的弹药粉,可是根本不够弹孔的伤口使用。

琼斯四下望着流沙堆,从一具只剩上半身的尸体上扯下一块布,将大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他又点上一支烟,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藏在暗处的耶布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了几颗子弹,那是他趁看守反叛军弹药库的人不注意,偷偷拿的。他从中拿出了一颗,紧紧握在手心,缓步走向琼斯。

琼斯注意到了从黑暗中走出的耶布,发现是刺伤自己的小鬼时,惨笑了一声说:“小鬼,你怎么也在这里?”

耶布吃惊地望着琼斯,开口说:“你会说我们国家的话?”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听到我用你们国家的话告诉你躲起来了吗?”琼斯说。

走近琼斯之后,借着月光,耶布终于看清楚了琼斯的面貌;这个高大的医疗兵长者一张标准的西方绅士脸,浓眉大眼,此时面色虽然苍白却英气不减。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小鬼应该是反叛军吧,”琼斯继续说,“普通的小孩子哪有力气能将匕首刺进我的后背,我没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面对琼斯的质问,耶布站在离其一米多远的地方沉默不语,他紧握子弹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大家伙会不会报复自己,毕竟自己刺伤了他。

看到瘦小的耶布站在不远处全身颤动不愿不语,琼斯打趣说:“把你身上那些没有的**拆了吧,我注意到你想与我同归于尽,但是造化弄人,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没有起到作用!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你没炸死我,而起为了报答你这小鬼,让你躲起来,没想到你还真听话!你这个年纪应该是上学读书,不应该被极端军事思想禁锢!”

耶布闻言,才注意到身上的哑弹还没卸掉,忙将**从身上拆除,然后对琼斯说:“我从没读过书,我的父母被这个国家的****杀死了,后来我跟随叔叔进了反叛军;在反叛军的管制下,我只学如何杀人!”

“把杀人二字说的如此轻巧,看来你的脑子被洗的不轻,”琼斯说,“那你告诉我,你杀过几个人?”

“一个也没有,如果今天你死了的话,你将会是第一个,”耶布对琼斯说。

“可惜啊,我命硬,死不了,你一定很失望,”琼斯笑着说。

“我不知道,”耶布犹豫着说,“你让我躲起来的时候,我就不想杀你了,不然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动手了!”

“看来我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琼斯调侃说。

“你救了我,我不想杀你,”耶布脱口而出说。

琼斯出神地望着耶布,脸上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自言自语说:“看来这个国家还有希望!”

琼斯伸手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想要把口袋中的压缩饼干送给耶布,让他充饥。可是一番摸索之下,发现口袋中的干粮不见了。

“你是在找食物吗?”耶布不好意思地说,“刚刚我很饿,从你口袋中拿走了食物!”

“你全吃了吗?”琼斯问。

“是的,不过这饼干并不好吃,”耶布抱怨道。

琼斯闻言,哈哈大笑,指着耶布说:“小鬼,那是压缩饼干,本身就不好吃,一块可以吃三顿,你不会吃完了吧?”

耶布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我真的很饿!”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琼斯突然问。

“耶布,”耶布回应说。

“很好,耶布,你最好记住我的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不管你有多渴,最好不要喝一滴水,”琼斯忍者笑说,“不然,你的肚子会爆炸的!”

琼斯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把耶布吓了一跳。耶布虽然听说过压缩饼干,但是从未见过,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压缩饼干。

“没关系,反正这里也没水,我想喝也喝不到,”耶布安慰自己说。

“谁说没有水的,这里既然有流沙,而且岩壁如此光滑,说明这里曾经有流动的地下河,想要找到水源应该不是问题,”琼斯说道,“不信你听!”

琼斯吃了站了起来,仔细听着周边的动静,耶布见状,也仔细听着安静氛围下细微的声音。

年纪幼小的耶布与身经百战的琼斯相比,野外求生的经验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耶布跟在琼斯的身后,学者琼斯的样子将耳朵贴在岩壁之上,果然听过岩壁之后有细微的水流声。

“这些洞穴的形成主要原因是地壳变化,但是能形成溶洞,肯定需要河流的冲刷,而且溶洞一般会成群出现,所以这个溶洞与的周边肯定有其他的溶洞,而溶洞只见的连接枢纽就是地下河,”琼斯挑着眉毛对耶布说,“我们现在听到的水流声就是证明!这也是我们逃出这个溶洞的关键!”

耶布佩服地看着琼斯,此刻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能逃离这个地方,他想要跟着琼斯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叫什么名字?”耶布望着正在敲打岩壁的琼斯问。

琼斯转过头,郑重其事地对耶布说:“道班·琼斯!”

“琼斯,我想你需要这个!”耶布说完,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一刻子弹出现在琼斯面前。

琼斯听到耶布直呼自己的名字,本想训斥一下没大没小的耶布,当看到子弹时,心中五味俱杂。此时的他想说,眼前的小鬼不一般,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保住耶布,在他额头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当时正是炎夏,溶洞内的尸体会很快腐烂,打量的尸体腐烂会在溶洞中形成难以生存的瘴气,天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会不会出现什么病毒。而琼斯的伤口不能耽误,一旦被病毒感染,就算他是军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也将回天乏力。

琼斯从耶布手中捏起子弹,举起对着夜空目不转睛地看着;子弹被耶布擦拭的光亮,在月光下闪动着炫目的七彩光晕。

“耶布,如果有幸逃出这里,你有什么愿望,”耶布的子弹明显对琼斯而言是雪中送炭,他拍着耶布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在我能力所及范围内,你提出任何愿望,我都可以答应你!”

耶布不假思索地说:“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琼斯不解问,“跟着我做什么?”

“我想跟着你看看外面的世界,”耶布不容反驳地说。

琼斯俯下身子,看着眼前这个与他缘分不浅的孩子,不住地点头说:“好,如果我们大难不死,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耶布开心地点着头,琼斯却突然改了语气,训斥道:“不过,有一点,不准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的小鬼!”

“那我叫你老爹怎么样?”耶布心直口快说。

“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别直呼名字就行,”琼斯无奈地说

耶布的思绪被呼噜声打断,耶布循声望去,发现黑蝎已经熟睡,呼噜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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