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浩然、霍启、秋墨池、李阳新四双眼睛同时盯着林苏,仿佛不认识他。

“C!你这也太猛了吧?”良久,霍启长长出口气。

“文路境界的原创战青词,还真是堪比象天法地的一剑搬山啊……”章浩然道:“看来我欠缺的并不是文位,我欠缺的只是一首原创青词!”

“大人,你……你这兵法,这兵法真是太神奇了,我军三千将士,一人未死,只伤十余人,这……这简直难以相信。”杜玉亭大呼,声音激动得都变了调。

“这是刚才三计的兵法奥义,给你了,你细细体会,悟得多少算多少。”林苏手一挥,三张金纸飞向杜玉亭。

正是刚刚施展的三计,瞒天过海,围幽救独,暗渡陈仓。

杜玉亭手都颤抖了:“大人,你……”

“这原本是送给厉兄的,厉兄不在,龙城之中,也只有你适合成为他的继承人,兵法一途,需要文道根基,你有先天缺陷,领悟不了太多,但一分领悟一分收获,一分收获在战场中也会多一分胜算。”

“谢大人!”杜玉亭猛地跪下。

“谢大人!”他身后三千将士也同时跪下。

对这位大人,三千将士至此时,是真正的心服口服。

昨日,林苏与他的伙伴道明身份,是厉啸天的兄弟,就给了这支残部最大的亲切感。

其后,为三万亡灵争取抚恤金,让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是,这只是亲切,只是感激。

而今天,林苏三计兵法,几乎零伤亡拿下奇阳关,却给了这群军人最大的震撼。

军人,崇尚兵法。

就如同文人崇尚圣道文章一样。

林苏的兵法如同天人,落在边关将士眼中,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而如今,这天人之法,他慷慨地传给了自己的将军。

将军精兵法,士兵少伤亡,所以,这兵法传的是杜玉亭,惠的是全军。

“奇阳关已下,大家休整一夜,吃饱饭,睡足觉,明日,我们兵发烈火谷!”

众位将士同时抬头。

星光之下,每个人的眼睛都亮若星辰。

奇阳关统帅府,五兄弟同在。

一坛白云边,五盘小菜,五双充满激情的眼睛……

“林兄,你真欲以三千之军,沿着厉兄走过的这条路,开创史上最震撼的一场大战局?”章浩然手中的酒杯轻轻旋转。

“你们相信我吗?”

霍启道:“如果这话你昨日之前问我,我肯定不信,但今天,我有点信了。”

李阳新轻轻点头:“三千大军下奇阳,自身几乎零战损,横扫北方四镇,直上贺兰城,想必也不是一件绝对不可信的事情。”

秋墨池道:“林兄,兄弟必须提醒你,我们打下奇阳关,只是打了敌人一个出其不意,下一关不会如此顺利,敌人一旦知道林兄有如此兵法,就会加强防范,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结成战阵,战阵若成,我们想突破,就没那么容易。”

正是,躲在暗中的毕玄机也如此想。

今天的战斗,诚然传奇,但也建立在一個基础之上,那就是快!

大苍军到城下,敌人没反应,入了城,没反应,正式杀戮,敌人战阵未成,大军作战,一方有战阵,一方战阵未成,就等于坦克对步兵,下一城,哪有这种好事?

兵法的作用更大的是机巧百变,一旦敌人有了防备,充其量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完全不给你投机的机会,到时候就该是凭真实战力对碰了。

真实战力对碰,兵法的作用就没那么大。

三千人,不过十个战阵,前途照样渺茫。

林苏笑了:“你们只考虑敌人会不会结战阵,你们难道就不考虑,咱们身后的那位,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四兄弟脸色一下子变了。

身后的那位!

周泽!

还有一直呆在龙城的何顺!

他们,原本该是这支军队身后的最大后盾,但从周泽同意杜玉亭出龙城的一刻起,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地知道,周泽也好,何顺也罢,甚至远在京城的兵部尚书,兵部尚书身后的某人,打的主意就是让他们葬身塞北。

他们会怎么做?

想想就让人心寒。

贺兰城中,深夜的风掠过山顶,吹动大帅府前的大旗,黑色大旗烈烈作响,统帅卢宾王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卢帅,可是有甚喜事?”他对面的一人托起酒杯。

此人,身着一件很招摇的衣服,雪白衣服上一朵梅花,他的人,也风神俊朗,宛若花间君王。他,赫然是画圣圣家圣子吴心月。

“圣子专程来到边关苦地,给本帅通报消息,想必能猜到,喜事从何而来。”卢宾王笑着回答他。

吴心月眼睛猛地大亮:“莫非他真的出了龙城?”

“正是,那边传来消息,夕阳西下之时,杜玉亭兵出龙城,林苏,就在队伍之中。”

“多少兵马?”

“三千!”

“三千兵马出龙城,呵呵,传说中林某人行事滴水不漏,这算什么?不分明是大漏吗?他的目标是何处?”

“你们文道中人,向来有些执念,如果所料不差,他应该是兵出奇阳关,以战地为坛,以血为祭,祭咱们脚下这座雄关的冤死鬼。”

哈哈哈哈……

吴心月仰天大笑:“他祭脚下的冤死鬼,却不知谁来祭他这冤死鬼。通知奇阳关那边了吗?依本座的意思,还是不要夜长梦多,直接将他在奇阳关斩了省事。”

“本帅这就通知……”

他的帅印启动,连通陆野,帅印一启动立刻熄灭,卢宾王脸色猛地一变……

呼地一声,大账掀起,一名将领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报!奇阳关失守,陆野及部下八千人,全军覆没……”

什么?卢宾王猛地站起,他这一站起,眼中凶光万丈,他此刻,如同一尊噬人的魔狼……

……

次日,烈火城!

城头明显已有了防备,无数的军阵在大苍军到来之前就已经竖起,浓郁得如同实质一般的沙场杀气透过城头直逼城下,烈火城首领邓鞠阳手执七级军旗居中而立,九级军旗集合300人之力,八级军旗集合3000人之力,七级军旗,聚合的是整个烈火城三万大军之力。

三万大军全部军力汇聚于一旗之上,他这一旗重若万钧,如若击下,将是石破天惊,纵然下方有三千大军,在他这一击之下,也将灰飞烟灭。

邓鞠阳双目牢牢锁定快速驰来的大军,牢牢锁定大军最前面的那条人影。

就是他!林苏!

近了,越来越近……

三千铁骑的蹄声敲破大地,震动整个烈火谷,虽然只有三千之众,但经过昨日血与火的较量,这支铁骑杀气冲天,锐气无伦……

眼看这支大军挟着无比的锐气就要到达城门。

邓鞠阳手中的大旗旗杆已经渗出汗水,再上三丈,就是最佳攻击,这惊天一击,就会彻底断绝这支大军的全部生机。

邓鞠阳久经战场,对于战机的把控半分都不会错。

“攻!”

大旗一展,聚合三万大军力量的军旗化为巨山,当头压下。

与此同时,林苏眼中光芒一闪:“三十六计之声东击西!”

圣光起,三千大军陡然原地消失。

下一刻出现在西门……

西门守军的力量被大将军一旗带走,正处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当口……

杜玉亭手中大旗指向西门。

轰!

西门直接攻破,三千大军直入烈火城。

邓鞠阳盯着山谷下方一个巨大的深坑,两眼睁得老大,干掉了吗?为何坑中没有尸骨残骸?

出了什么变故?

就在惊疑未定之时,西边传来大呼:“敌人破城……”

我C!

邓鞠阳霍然转身,就看到了从西边一路杀过来的一支大军……

“重列战阵……”他一声暴喝……

百丈之外的林苏一声断喝:“《三十六计》之擒贼擒王!”

圣光起,一股神奇的伟力从百丈外传来,邓鞠阳冲天而起,嗵地一声摔在林苏面前。

“林苏小儿……”

哧!林苏掌中一轮银月掠过,邓鞠阳的脑袋高高飞起,这空中的脑袋未知是否有意识,如果有意识一定会惊恐万分,因为斩了他脑袋的这一轮银月突然化成上百只,准确地钻入各大军阵执旗手的眉心……

各大执旗手,正在调整军阵的当口,被银月侵入,同一时间灰飞烟灭。

没有了执旗手,军阵不能成形,人再多都是炮灰。

三万大军,转眼间折损过半。

一个时辰后,烈火城血流成河。

大苍战旗高高竖起,旗下三千将士全身如同血染,但是,他们脸上尽是笑容……

贺兰城,统帅府,面前的五面军旗之中,又倒下了一面,三军统帅卢宾王拍案而起:“该死!”

几名副将也同时弹起:“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烈火城有三万大军,而且事先已知军情,严阵以待,怎么可能会城破人灭?”

卢宾王双目抬起,血红一片,眼中也有迷惑。

不仅仅是副将不相信,他自己更不相信,如果说奇阳关是被林苏偷袭的,烈火城不该被偷袭,因为他昨夜就已经将消息传到了烈火城,邓鞠阳拍胸给他作了保证,只要林氏小儿敢来,不出半天,必将他撕成碎片。

现在的确没有半天,战局的确落下了帷幕,然而,却是烈火城城破人亡。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毛病?

即便林氏小儿是文界,在七级军阵之下照样不堪一击,怎么可能反杀?

一条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在他身后,宛若铁血战场中一缕亮丽的春光,是吴心月……

吴心月淡淡道:“看来林氏还真的有些底牌,且让本座去看一看,摸清他的底数。”

声音一落,窗外突然出现了一座雪山,吴心月一步踏上雪山山顶,月光一震,消于无形。

烈火城,尸横遍野。

战场虽然是别人家的,但该打扫的还得打扫。

三千大苍军拖起尸体一具具地朝城外丢,虽然累得双手酸麻,但跑得依然带风。

打扫战场辛苦么?

不是一般的辛苦!

累么?

不是一般的累!

但抱怨么?

抱怨个屁啊,敌人三万大军,咱们三千人照样干,而且最终不是三万人挖个大坑,将三千人埋了,而是反了过来,三千人将三万人丢到城下。

埋就算了,能埋三万人的大坑,挺难挖的。

反正这四周野兽多,给野兽加个餐吧。

战士们奔跑着,欢笑着,都差点唱歌了。

统帅府平台之上,章浩然道:“昨日早间还在龙城,昨日晚间在奇阳关过夜,今日午时就已站到了烈火城的城头,明日晚间,我们又会在哪里?渡过大渡河直达斗方山么?”

杜玉亭心头猛地一跳:“大人,大渡河可不是一般的河,这条河,当日我们横渡之时,损失了整整一万五的兄弟,斗方山城上的敌军会趁我们渡河之时,发起攻击,极其危险。”

“当日是当日,今日是今日!有咱们的战神状元郎在,战局似乎不能用常理衡量,你说是吧?林兄?”霍启笑道。

林苏嘴角带着笑容,目光抬起,突然,他的目光射向了天边。

天边一座雪山凭空飞来……

无数打扫战场的战士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遥望天边……

章浩然目光抬起,心头猛地一跳……

晴空万里的天空,白云飘荡,一座雪山,在云层中飞来,够震撼吧?更震撼的是,这雪山之上,分明是夜空,夜空之中,还有一轮明月。

明月之下,是一条人影,宛若仙人。

是谁?

谁人有如此神通?

越来越近了,雪山的压迫感笼罩烈火城。

雪山跟城头完美对接,那个身着雪衣的年轻男子一步到了林苏面前,到达林苏面前的时候,他身后的雪山突然缩小,成了他后脑一幅神奇的画面,林苏这一边,晴空万里。

他所在的地方,雪山寒夜,明月无瑕。

“林宗师,青莲论道一别,已近半年,林宗师风采依旧啊。”吴心月轻轻掸一掸衣服,他衣服上的那朵梅花无声地绽放。

青莲论道?

这身雪衣,还有梅花,章浩然等四人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画圣圣家的圣子吴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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