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献了寿礼后,紧接着的是二皇子凤逸,凤嫣看着凤逸笑,“不知阿逸能送出什么样的寿礼,朕记得去年,阿逸是送了一张神医的方子,朕照着方子调理身子倒是不错,今年阿逸要送什么?”
凤逸先是看向了凤渊道:“三弟与三弟妹的寿礼当真是有意义,三弟倒是娶了个心思巧的妃子,来人,将寿礼搬上来。”
听了凤逸的话,诸人都来了兴趣,因为凤逸得是搬上来,想来是个大物件,诸人正猜测着二皇子会献上什么寿礼时,萧惜蕊也没闲着,手里一直剥着橘子,非但如此,面前还放着一碟葡萄,吃完一个橘子便再拿起一颗葡萄。
四个二皇子府的随从将一块墨色的石头搬到了正中间,从凤嫣的角度看去正是一个草书的“寿”字,这个“寿”字不知是比乔音语所写的大了多少。
“好!阿逸费心了,阿逸如此费心可是有求与朕呢?”凤嫣吩咐人将寿礼搬了下去转而问着凤逸。
看起来,二皇子是讨到了圣上的喜欢了,只是不知圣上是真的高兴还是表面上的高兴,萧惜蕊暗暗猜测着。
“母皇,方才那是儿臣偶然得到的‘寿山石’,祝母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寿山石’正是出自南山,被京城的一人带到了京城,儿臣便想法子留了下来,正好献给母皇做寿礼,还望母皇莫要嫌弃,比起乔姐的百寿图,儿臣的这寿礼不足为奇。”凤逸边着边弯腰作辑,凤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全身上下啊最讨喜的就是这张嘴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朕都满足。”
凤逸连连摆手,“别,儿臣并不是想要赏赐,是衷心的希望母皇寿比南山的,若真想要什么赏赐的话,儿臣可就不是送这‘寿山石’了。”
母子二人此刻倒是真的彼此真心了,以往因着凤逸的性子,凤嫣没少操心,可时间久了凤嫣也就逐渐的心力转移到了三皇子与四公主身上,对于大儿子二儿子,凤嫣管得并不多,凤貅常年带兵在外,凤逸常出入风月场所,凤嫣就算想要管也是管不来的。
但,今日凤嫣寿辰,凤逸倒是懂事了许多,凤嫣也就不会再忽略这个儿子,萧惜蕊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凤渊,本想看看三皇子会作何反应,但却没想到徐红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对面所坐的大皇子身上,这也就罢了,可沈灵韵也是一直看着大皇子。
两个女子共同看着一个男子,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沈灵韵是未来的大皇妃,一直盯着大皇子倒也无妨,可徐红也是如此,这不得不让萧惜蕊有些八卦了。
对于徐红的心思,萧惜蕊是知晓的,但令萧惜蕊没有想到的是,在今日这个场合,徐红竟不知收敛,那样赤果果的表达着对大皇子的心思,也不怕沈灵韵记恨上她。
凤貅起身,“母皇,儿臣一向是粗心的,可母皇寿辰身为儿子是要表示一番,方才与灵韵商量一番,灵韵便决定为母皇献上一曲,灵韵的琴艺甚是不错,不如母皇命人将琴抬出来,让灵韵献上一曲如何?”
凤貅的话音刚落,萧惜蕊便瞧见沈灵韵瞬间发白的脸色遂问道,“媃儿,沈灵韵琴艺如何?”她侧首问道。
宫漪媃摇头,“这我还真是不知道呢,当日四艺比试,沈灵韵抽到的并非是‘琴’而是‘棋’,并且是完胜,压制性的完胜,与沈灵韵对弈的女子满盘皆输,我想,或许南琴朝内只有沈庄主能与沈灵韵对弈了。”
沈庄主……是沈浪幽吧,萧惜蕊再一次的从别人口中听到了沈浪幽的名字,但是沈浪幽的棋艺却是第一次听,她只知沈浪幽画艺高超,并且会奏笛子,他多才多艺一也不为过,却不想,原来他的棋艺也是不错的。
沈灵韵在多样的眼光中缓缓起身,可那表情却是难看的,凤貅见此当下便道:“怎么?给母皇献曲还委屈了你吗?若是不想便回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听了凤貅的话,沈灵韵的心里是极度不满的但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只得拼命笑道,“怎会?臣女很荣幸能为圣上献曲。”
贺瑶的目光在对面过了一遍还未开口,便见着萧惜蕊立即起身行礼,“光是听曲多枯燥啊,臣女听公主善舞,不如就请公主与沈姐合作一番吧,定是极好的,圣上以为呢?”
“阿蕊这提议倒是不错,阿瑶你便舞一曲吧,朕也是好些时候没看见你的舞了,今日便让大臣们见识见识,南琴公主的舞姿,旁人是比不上的。”
圣上都发了话,即便贺瑶恨极了萧惜蕊的提议可也得照做,不但是她,就连沈灵韵也是要献曲的,毕竟她现在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沈家,还有大皇子的脸面。
内侍将九霄环佩抬了出来放在了正中间,沈灵韵是不弹也得弹了,贺瑶气冲冲的冲了出去扬声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弹奏!”
贺瑶随意的呵斥让徐红更加深了要嫁给大皇子的心思,身为未来的大皇妃可公主都不把沈灵韵放在眼里,若是她真的能够成为大皇妃,那定会让贺瑶惧怕她。
献曲什么的大臣们真不在意,他们所在意的是大皇子与四公主对沈灵韵的态度,前者是沈灵韵未来的夫君,后者是沈灵韵未来的姑子,可两人在对待沈灵韵的态度是却是如出一辙,丝毫没有将沈灵韵当做未来的皇妃以及未来的皇嫂。
这般想过之后,难免有些会出言刁难的人在,柳遇便是这样的人,沈灵韵的父亲沈毅不过是礼部的一个侍郎而已,可他的女儿却是能嫁给皇子成为皇妃,柳遇的心里自然是有所不满的,眼下有个可以刁难人的机会,柳遇岂会轻易的放过?
“沈大人真是教了个好女儿啊,琴艺高超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为圣上献曲,还有公主为之伴舞,正巧柳某府上有一些乐姬,不如请沈姐过府教乐姬琴艺如何?柳某私心想着,沈大人定会同意的是不是?”柳遇笑呵呵的道。
沈毅听了之后不禁有些气恼,可这个场合是不适合与柳遇争辩的,当下沈毅便是只了一句,“柳大人艳福不浅,前段日子才纳了一房妾,这几日便又有了乐姬,沈某自愧不如。”
沈毅与萧毅云同样是两朝元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话没听过,自然知道如何会让一个人快速的闭嘴。
实话,沈灵韵的琴艺不错、贺瑶的舞艺也不错,可两个人却像是在暗中较劲般谁也不附和谁,一个只顾弹琴、一个只顾跳舞,曲子与舞蹈根本没有融合在一起,看上去乱糟糟的,凤嫣不禁蹙起了眉头,凤貅立即开口,“行了行了,我还以为你的琴艺多么的好,也不过如此,别丢人现眼了,当真是浪费了阿瑶的舞艺。”
沈灵韵别提多委屈了,起初让她献曲的人是大皇子,现在她丢人的也是大皇子,只是一个皇子而已,还没被立为太子,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的?心里不满脸上也显露了几分,而徐红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暗道,她的机会可是来了。
“殿下无须恼怒,徐红为圣上献上一曲《麻姑献寿》,还望圣上不要嫌弃。”徐红自座位上站起,柔柔的行礼,脸上挂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萧惜蕊看着徐红的做派不禁捂嘴一笑,“媃儿,你觉得,大皇子会看上徐红吗?”
宫漪媃看了徐红半响才道:“不好,大皇子久在军中,身边都是些男人,徐红这般做派只怕落在了大皇子眼里是很稀有的,沈灵韵不会这般做作,所以大皇子很有可能看上徐红,如果抛去徐红身份的话,保不齐大皇子真的会舍沈灵韵要徐红。”
因着徐红的身份只是丞相府的一个表姐,故而伴奏什么的基本上是没有,徐红也是用不着的而是选择清唱。
徐红的嗓音本就粘人,再加上她今日的穿着,给人的感觉活脱脱就是一弱女子,别人是如何想的萧惜蕊不知道,但大皇子的眼神可是一直没从徐红的脸上移开过。
一曲尽,徐红借故出去解解酒,在徐红离开不久后,大皇子也起身借口去前去更衣,因为“更衣”两字的解释颇多,所以萧惜蕊也不清楚这大皇子是真的去换衣服还是去如厕,不过这些都不是萧惜蕊该关心的事情,她现在理应关心,大皇子会不会去寻徐红,想了想后萧惜蕊给碧清递去了一个眼神,碧清会意转身离开。
长乐宫离梅林不远,徐红也正是在梅林中,梅林内有一处蒹葭池,是当年先帝为皇后所建,徐红坐在湖边的亭子内双手不安的搅动着手帕,她不确定大皇子是否会跟着她出来,万一没有的话,那她的手段可就失效了,理应不会,她吸引人的手段是不会失败的,大皇子定会出来。
“你可是叫徐红?”凤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徐红故作被一惊连忙起身,结果因为着急身子一弯,眼见着就要跌入池内,凤貅忙跨前一步扶住了徐红的腰身将她揽在胸前。
在触碰到徐红身子的那刻,凤貅几乎差克制不住自己,恨不得立即将徐红压在身下好好的怜爱一番。
徐红身边没有婢女,而大皇子也没带随从出来,正因如此二人才会无所顾忌的抱在一起,徐红娇声道:“殿下……红儿很早就喜欢您了,只可惜殿下明年就要成婚了,南琴没有纳妾的规矩,红儿不能侍奉殿下了。”
萧惜蕊一直注意着长乐宫外,而却没有瞧见有谁回来,可以肯定,徐红现在定是与大皇子厮混在了一起,不过可惜,她没能亲眼看到,徐红是如何勾……引大皇子的,派出去的碧清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