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老朱二人搞这么一出,还不是为了自己?
朱钧很清楚。
但是其中的隐情他却不能说出来。
且不说老朱信不信,就算疼爱自己的马皇后,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亲子会互相残杀。
而后果必然会被朱镝给盯上,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错,正合身,你这身段,倒是颇像你外公,身材高大,又生的纤长!”马皇后看着儿子,道:“而且,你这脾气,也很像你外公,为人乐善好施。”
“娘,我外公还在世吗?”
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应当是不在了,你外婆生下我就过世了,你外公原本是宿州富豪,为人友善,因杀人避仇逃亡他乡,后把我托付给你干外公滁阳王。
这么些年了,也找过,半点音讯都无。
有消息说,他已经客死他乡。”
朱钧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蒙元末年,天下大乱,各路起义军征伐不断。
就算是最富庶的扬州,也只活了十八户人。
他外公,大抵是不在了。
“娘,外公昔年乐善好施,是个大善人,肯定福大命大!”
“但愿吧!”马皇后擦了擦眼泪,“时间不早了,你抓紧去大学堂,别耽误课业了。
还有,要好好跟妙锦相处,她到底是姑娘,你一个大男人就算受点委屈,也别计较!”
“知道了,娘!”
“还有,这个东西,再也不能送人了!”马皇后将玉佩递了过去。
朱钧更是不敢去看马皇后的眼睛。
见朱钧不敢伸手接过来,马皇后叹了口气,将玉佩系在了朱钧的腰上,“当年波阳湖一战,你父皇赌上一切和陈汉皇帝大战,的确把陈汉皇帝给引出来了。
可惜陈汉占据天时地利,胜过我们一筹。
撤退的时候,你伤了脑袋,九死一生,这玉佩是娘跪了三天三夜求来的,用来保你平安。
许是老天被娘的诚心感动了,你戴上这玉佩后,竟奇迹康复了。
这玉佩原有三块,你大哥是荷花,你四哥是白藕,你则是荷叶!
有人说,你是借了你大哥跟四哥的命才活下来。
但娘不这么认为。
娘只希望你们三兄弟能团结友爱,无论未来如何,都不要忘记你们是同根同脉,一母同胞!”
朱钧鼻子有些泛酸,旋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向她磕了三个头,“娘,儿子谨记于心,日后一定会好好学,好好长进,不让娘失望!”
马皇后摸了摸朱钧的脑袋,“等我儿及冠,就是大人了,以后就是娘的靠山了!”
朱钧重重的点头,“儿子是您靠山,请娘放心!”
朱钧起身,拱拱手,旋即告辞离开。
看着朱钧的背影,马皇后叹了口气。
碧萝也抹着眼泪,“娘娘,殿下真的长进了!”
马皇后点点头,问道:“碧萝,你跟我多少年了?”
碧萝不解,“娘娘,碧萝从小就跟着娘娘,已经快十五年了!”
“真快,一眨眼就长大了。”马皇后看着碧萝,“你不能再跟着我了,在这么下去,非变成老姑娘不可!”
碧萝脸色顿时煞白,急忙跪在地上,“娘娘,您不要赶碧萝离开,碧萝这辈子都不嫁人,就在娘娘跟前侍奉!”
在碧萝心里,她一直把马皇后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
“老六今年就要成婚了,你懂得,他这一块不开窍,你过去教他,引导他。
等日后有了子嗣,那就是我孙子。
与其在我跟前侍奉,还不如给我家老六开枝散叶,那就算孝敬了!”马皇后道。
大业没有规定宫女出宫的年岁,也就是说,如无意外,这些宫女,女官,要在宫里待到死!
让碧萝去照顾老六,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娘娘,碧萝舍不得娘娘!”
“傻孩子,你去照顾老六,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名分,你可以更好的待在我身边!”马皇后劝道。
而碧萝虽然不舍,可马皇后说的也不错。
只是心中觉得迷茫害怕。
而此时,朱钧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烦躁。
甩不开徐妙锦,那就要继续跟徐家人虚与委蛇。
心累。
“不弱,想办法利用徐家,就藩?”朱钧眯起了眼睛,前身之所以没及冠,不单单是因为他疯,似乎另有隐情。
他爹毕竟是皇帝,要是开口,有的是人来帮前身主持。
他那个扶弟魔太子大哥,怕是第一个跳出来找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想到了大业的另一个规矩,及冠之后,就要就藩,不能留在京城。
像秦王,晋王他们都已经就藩了,这一次提前回来,是因为太子巡边,皇帝提前把他们召见回来。
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查一查他们在封地有没有胡闹。
若他们在,自然没人敢说真话。
“这么说,只要我及冠,就算老爹他们不愿意放我走,那些大臣也要喷走我。
只要我持续长进,让老爹放心,就能提前就藩的时间。
至于徐妙锦,等去了封地,那就是天高皇帝远,谁也奈何不了我!”
想到这里,朱钧是既高兴又难受。
高兴是因为,及冠的事情再次被提及,而难受是因为,想及冠就必须要跟徐妙锦成婚。
真是痛并快乐着!
既然如此,那就藩之前,他得多搞银子才行。
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候,朱钧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朱镫和朱镗,直接让小狗腿子看着。
旋即便带着朱英雄和小胖墩离开皇宫。
朱高旭看着朱钧这么威风,心痒的不行。
又想跟朱钧混,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气,只能让侍卫护送他悄悄跟着。
很快,朱钧拐带皇太孙,绑架齐王和鲁王的事情传到了老朱耳中。
老朱也没生气,“老六带着一群毛孩子玩呢,让杨先看好就行了!”
朱英雄现在的确更加努力学习,长进也很快,远比之前效率高。
所以,他也不想管太紧。
王狗儿都无语了,这要是放以前,老朱得暴跳如雷。
现在,竟然半点都不在乎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末了!”
朱远章放下手中的奏折,“咱得听老六的,把这个操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