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蕊妹子,这是你画的?”朱钧走到案牍旁,看着画上的人物,心里变有了猜测。

李心蕊艰难的点点头,好半响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

“画的挺好,人物的神韵都展现出来了,不过......这样不够直观!”作为考古系博士,朱钧对国画还是有点研究的,要不然,人家拿着文玩字画过来问你,他总不能张口闭口就是一句:“卧槽,牛批,画的好!”

李心蕊不敢看朱钧的眼睛,眼神更是躲闪的厉害。

“可否借用一下你的文房四宝?”朱钧又道。

“嗯!”李心蕊将手双手放在身后,脑袋也微微偏过去。

朱钧暗叹,这姑娘要是放在外头,任谁都可以欺负。

他想,当时的画面给她的打击应该特别大,好在她只是有心理阴影,而不是精分,若是精分,那就没办法了。

他总不能找个雷雨天气,在她身上绑风筝,引雷电击吧?

朱钧拿过趣÷阁,摊开一张大纸,寥寥几趣÷阁的功夫,一个背影就出来了。

李吉霸心道:“果然,吴王殿下果真跟我猜的一样,文采非凡,在宫内所作的两篇文章,怕只是他的藏拙之作。”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朱钧下趣÷阁,这份功力,可不是随便画画就有的。

而李心蕊果真也被朱钧的画所吸引,不由认真看了起来。

那墨色渲染开之后,虽然看不清人物的五官,可等朱钧换了几种颜色后,那人物便清晰的跃然于纸上。

仔细一看,不是李心蕊还能是谁?

朱钧擦了擦汗,将画趣÷阁放下,“好久没画了,退步了不少!”

任何技术都是熟能生巧,朱钧也不例外,他道:“看看,喜不喜欢!”

“画的好!”李吉霸文虽然不如他的武艺,却也是读了很多书,幼时父亲也为了找了不少先生,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这画技别出心裁!”

李心蕊只是远远的看,不敢凑过去,可看到画上的人儿,她脸蓦地通红,双手抖动的更厉害了,“好,好!”

“你喜欢就好,我还有不少画技,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朱钧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想找个能讨论画技的人,如此才能提高我的画技!”

李心蕊脸憋得通红,眼神左顾右盼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见她紧张成这样,朱钧又道:“就像朋友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有任何负担。”

“朋友吗?”李心蕊愣了愣,她已经没有朋友了,她低着脑袋,心里其实很清楚现在的生活是谁给的。

她虽然很少踏出这个院子,也很少见朱钧,但大哥隔三差五就来,同她说外面的新奇事,说的最多的,便是朱钧。

而且,朱钧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让大哥给她捎带一份。

她如此不懂礼数,他也没有丝毫的责怪。

她深吸口气,努力的抬头,对上朱钧那真诚的双眼时,她心中的焦虑和恐惧竟逐渐减少了。

“好!”她重重的点点头,脸上也挤出一丝微笑,虽然这丝微笑很生硬,却是她有数的笑脸。

朱钧抚掌,“好,那这么说定了,以后,你便是我道友,只有什么叫道友吗?”

李心蕊摇头。

“志同道合的就叫道友,你院子离我院子不远,随时可以来找我,聊画技,谈天说地都可以!”朱钧笑了笑,然后对李吉霸道:“咱们走吧,不要打扰心蕊休息!“

李吉霸看了一眼李心蕊,默默的点头。

离开房间后,朱钧道:“心蕊妹子的情况比我想象中更严重,是我太着急了,得循序渐进,慢慢打开她的心。

只有引导她,才能慢慢的让她好转。

我方才画画也是为了跟她有话题。”

“殿下费心了!”李吉霸感激不已。

“你妹子就是我妹子,我必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复原的,不说嫁人,最起码要能走出这个院子,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朱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就算她一辈子不嫁人,咱也能养得起她,保护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高高兴兴的!”

而房间里,李心蕊拿起那副画,画上的墨迹已经干了,颜色融合的更加均匀,看起来就更像她了。www.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画她!

她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

而此时,廖全天不亮就离开了勋国公府。

他昨天前前后后洗了十几个澡,都快洗秃噜皮了,还是洗不掉身上的印子。

特别是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身上就更别提了,屁股上都是。

他恼火的要命。

总之这印子不退掉,他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回想起昨天挨的巴掌,他心里也是无比的恼火。

可最让他难受的不是这个,而是汤秀灵找上门。

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反正我就一口咬死不承认,等身上的印子没了,她肯定会相信我的!”

想到这里,他叫了起来,“管家,管家......”

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这时候一个下人道:“少爷,昨晚管家跟您离家后,就一直没回来!”

廖全这才反应过来,管家已经被廖武安处理了。

他不爽的摆摆手,死了便死了,要不是那老东西胡言乱语,他的事情岂会暴露?

他都觉得可惜了,自己没能给那老家伙两刀,以解他心头之恨!

正想着呢,书房的门猛然被踹开。

廖全吓了一条,“那个不长眼的狗......”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廖全硬生生将后面那几个字咽了下去。

旋即,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叫站在门口的人,而是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门口的人儿看着满脸是印的廖全,凄苦一笑,红肿的双目中再次留下两道眼泪,“你为什么捂着脸不敢说话,是害怕我看到你脸上恶心的印记吗?

昨天晚上你躲在勋国公府对吧?我唤你,你没听见?

怎么,以为躲着我,我就找不到你了?

当我面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哭着喊着要给你爹伸冤。

转身你戴孝下青楼!

果真是癞蛤蟆长得丑,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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