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李心蕊,可朱钧还是不太放心,一个有家室的将领,才是最令人放心的。
要不然,朱钧还真的不敢重用。
当然,李吉霸现在是他手下头号大将,文武双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能随便给他找个女人,得找个配得上他的。
他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谁比较合适。
但最好跟他沾亲带故的。
他那些个妹妹德行都不怎么样,所以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第二天,朱钧叫上汤鼎,方克钦,开始仔细的巡城。
新增的十四坊修建的很快,基本上都快完工了,年前可以落成。
因为和其他坊市不太一样,所以独树一帜,特别好认。
内部装修,朱钧不管,无论是他还是凤阳衙门都给了太多的补助了,不能什么压力都往自己身上揽。
十四坊,几千户人家装修,也能大大的刺激凤阳市场。
“不错,城墙修建没问题,地面硬化做的也很好,排水设施之前经历了大水做了整改,目前很通畅。
不似应天,下大雨就泥泞,一些低洼的地方,容易积水,夏天一晒,又臭又容易滋生蚊虫。”
朱钧等人手里有个考核的表格,上面有多维度的评价。
蒯明思身后也跟着一群人,都是各个类别匠人的头头,他们心里也是忐忑,生怕过不了。
因为朱钧检查的太仔细了。
“但是问题还是有的,有些地方道路狭隘了,凤阳作为中都,得有中都的气象。
日后人多了,道途狭隘的问题就会显现出来。
倘若日后大业统一天下了,凤阳人口说不定会涨到二百万,乃至三百万,那么中都城住得下吗?”
朱钧在道路规划这一块,给了个乙等下的考评,然后写上自己的意见,“要继续拓宽道路,主道路四丈宽是标准,吴王府之前下发的道路标准,要严格遵照,不合规的地方,今天下面的人就会统计上来。
到时候按照标准去修缮。”
说完,朱钧合上表格,“继续往前走!”
所有人压力都很大,朱钧的标准堪称严苛,但好在也勉强算过关了。
“蒯头儿,之前朝廷的标准可不是这样......”
“住口!”蒯明思瞪了那人一眼,“现在一切都按照殿下的标准来,有问题就整改,殿下又没说罚咱们!”
别看朱钧严格,实际上都是为他们好。
真要等陛下巡视发现问题,他们有几个脑袋掉的?
所以,他不仅不觉得严苛,反而觉得朱钧为他们好。
大不了多花些时间,在年前修整好就行了。
单单是考核城内,朱钧就花了两天的时间,带着众人几乎走遍了城内每一个地方。
所以,想要糊弄他,几乎不可能。
然后,又花了两天时间,把中都皇宫仔细的巡视。
问题林林总总不少,有一百多个,朱钧责令谢晋整理成册,让他们整改,年前还要做最终的巡视考核。M..
凤阳作为一国都城,是不够格的,所以朱钧就是要拓宽凤阳的底蕴。
他并不认为一定要把都城建立在北方,草原上的问题,迟早会解决的。
但是陪都可以多两个,以确保安定。
大业的未来,在大海上,而不是继续盯着这一亩三分地。
北方被开发了千年,就算是最肥沃的辽东,也有些难以为继。
以凤阳为中心,承上启下,可以发展一条中枢线,这一条线上的城市,都会受益。
忙碌几天后,朱钧松了口气,正打算休息呢。
紧跟着沈家人就来了,来人是沈家的庶子,叫沈二宝,平日里一直在外地打点生意。
沈冬儿跟着朱钧来了凤阳,那沈大宝自然是去凤阳坐镇了。
“殿下,出海的船回来了!”沈二宝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这是这一次海贸的收益,请殿下过目!”
朱钧一喜,正愁银子不够花呢。
拿过册子,朱钧认真看了起来,当他看到这一次海贸总获利的数字后,顿时心花怒放。
“靠,难怪那些人冒着诛九族的大罪也要下海,这简直就是暴利!”朱钧心里这么想。
他和付忠郭震二人的股份占比是4:3:3,原本是一起出海,一起卖,然后分钱。
而货物则是由沈家来出。
但是这俩人害怕朱钧一人担太多风险,所以就各自准备贸易,船只按照股份比例来分。
一起同出海,盈亏自负。
理论上是朱钧亏了,但是别忘了,朱钧人在凤阳,真查起来,倒霉的一定是他们俩。
这样也好,朱钧走的都是精品路线,玻璃,白糖,丝绸,茶叶,镜子,等等。
利润肯定比他们高。
平白分给他们这么多利润,他也觉得亏的慌。
而这一次,出海赚了三十二万两银子不说,还装了大量的香料回来,一转手,那又是几万两银子。
大业吃不下,可以流向陈汉,张周,蒙元。
也就是说,一次出海,他连本带利全都赚回来了,还赚了十几万两银子。
最重要的是,这账本里面也附带了付忠那边大致的获利,他笑了。
两人加一块,都没超过十万两银子。
也是,他们买的都是大宗商品,最贵重的不过瓷器丝绸。
他卖的可都是稀罕物,价格上自然要贵得多。
而且海外那些贵族,就喜欢这种稀奇的东西,也舍得花银子。
他们俩的获利才是常态,胜在稳定,就是船少了,若是船多一些,获利会更多。
一年要是走个几趟,赚个几十万两跟玩似的。
所以海贸走私那些个人,都是富可敌国的大肥猪。
“下一次出海,不能再贩卖这些东西了,就算要卖,也要做的更加精美一些。
比如镜子,咱们要带大的,越大越好。
白糖可以继续出货,这个在南洋诸国,都是稀罕物,不怕货多,但也要控制出货,如果一次出货太多,也会压低价格。
下一次出海,再把青霉素带上,一支百两黄金!”
“嘶!”
沈二宝倒吸口凉气,“一支百两黄金?殿下,会不会太贵了?”
他没想到,自家殿下这么狠!
只是这么贵,卖得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