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心惊胆战,可还没来得及害怕,拳头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她如何哀求,朱钐都无动于衷,将她打的浑身是伤。
甚至将她打的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她浑身哪哪儿都疼。
那个男人手里抱着酒坛子,醉醺醺的看着她,“明日,你去接尚丙,将伤给他看,他心最软了......”
邓氏趴在床上,无声的落泪,“可以给我上药吗?”
“上药?不行,上药好的很快,你明日去吴王府,央求老六给你上药。”朱钐现在满脑子都是复出,为了这个,他已经彻底豁出去了,“到时候,你们单独相处,你就使出浑身解数,哪怕把自己交代出去,也要拿捏住老六。
若不然,我打死你这个贱婢!”
邓氏心凉了。
准确的说,是心死。
这个男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对她很好,无比的温柔,可现在,他的真面目彻底的撕碎了她内心的那一份美好。
“你说过的,要永远爱我的!”
“呵呵,爱能当饭吃吗?爱能让老子掌权吗?爱能让你儿子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爱能让你前呼后拥吗?
老子也爱你啊,老子拳头打在你身上的时候,心里痛的要命,但是没办法,老子必须打你啊!”
朱钐一边说着,一边打着酒嗝,双目赤红无比。
说他清醒,他又醉醺醺的。
说他醉了吧,说话又无比的有逻辑。
显然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
邓氏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我懂了,明白了......”
翌日,邓氏跪在吴王府门口的消息传进了皇宫。
朱钰刚来奉天殿批阅奏折,就听老朱道:“昨天吴王府的事情听说了吗?”
朱钰点点头,“听说了,老六做的没错,换做是我,我也不能接受,不过老六没有牵连尚丙,这点做的很好!”
老朱也是点头,随后丢出一份奏折,“看看吧,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写的!”
朱钰皱起眉头,拿过奏折一看,只是看字迹,他就认出了这份奏折的出自谁之手。
“那孽障说自己知错了,愿意悔改,让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老朱道:“他说他愿意用实际行动,去吴王府任职,帮助老六,用实际行动悔改!”
说完,他看着朱钰,“你觉得如何?”
朱钰放下手中的奏折,“若说老二有错,的确有错,只是这错误,可大可小,要看父皇怎么想!
若是老二真心悔改,那也就罢了。
可如果不是......”
他很了解自己的父亲,朱钐其实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作为他的第二个儿子,其实非常受宠。
否则也不会让朱钐继承秦王,这个封号就说明他的地位。
只是,他希望老二能够悔改。
只不过这一年来,朱钐在府内酗酒,要么就是大骂。
此刻,倒是有一种幡然悔悟的样子。
“咱也很纠结啊。”老朱说道:“今年迁都后,明年咱就想动兵了,眼下王保保三兄弟来了咱大业,蒙元根基不稳。
再加上李成桂父子,完全可以围剿伪帝。
一旦俘虏了伪帝,那咱们大业,就有了大义。
在加上老六献的定鼎,咱有把握一对二。
再差,也能够三足鼎立。”
闻言,朱钰就明白父亲的意思了,“老二打仗的确不错!”
“不错个屁,还不是靠下面人?”老朱骂了句,随即道:“咱给了他一年时间,他才醒悟过来,让咱很是失望。
好在,他也没有蠢到家,最起码还知道去向老六认错。
只不过,一个萝卜一个坑,他想复出是不可能的,咱也不可能轻易让他复出。
还是在老六麾下磨砺一二,也不能让他太得意,当个偏将,在战场上冲杀。
要是侥幸不死,那是他的运气。
要是死了,那是他的命!
也怪咱,以前对他太好了,养成了他骄纵自大的毛病,这一次,咱必须把他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朱钰心里叹了口气,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朱钐这个人,刚愎自用,骄傲自大,怎么可能向朱钧低头呢?
摆明了是忍辱负重。
日后复出,必然是闹得天翻地覆。
但是他这个当大哥的,总不能说自己弟弟有谋逆之心吧?
父皇会如何看他?
这种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他不行。
“不过,老六脾气太温和了,老二过去,难免主次不轻,要不然,让他去老四麾下历练?”朱钰道。
“不好,既然他说了去老六那里,那就让他去老六那里,咱也正好借机来磨砺一下老六。”老朱说道:“那混账东西心地太善良了,容易吃亏。
而且发展太顺了,必须要有个人来磨砺他。
老二是个很好的磨刀石。
反之也能够打磨老二的脾气。
咱还是希望他们两兄弟能够和和气气的,明白吗?”
朱钰苦笑一声,“儿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咱知道你担心老六,放心吧,咱会安排妥当的!”老朱笑了笑,旋即叫来了蒋环,“去把老二那孽障给抓来!”
蒋环得令后,也是匆匆来到了秦国公府。
这会儿朱钐还没睡醒呢,被贴身太监吵醒后,火冒三丈,“狗东西,谁让你吵醒本王的?”..
太监指了指门外,惊恐的道:“爷,拱,拱卫司头头,蒋环来了,要抓您进宫!”
朱钐瞬间惊醒了过来,“你说什么?”
“蒋环就在正厅,让您快过去呢!”
朱钐大骂了一句,急忙爬起来,跳下床,甚至连鞋子都懒得穿,光着脚丫跑了出去。
来到正厅,看着蒋环,也是收敛了起来,“蒋大人,让你久等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蒋环过来,他都根本不搭理,可现在不行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拱卫司这些人,可没少让他吃苦头。
蒋环扫量了他一眼,“陛下叫你进宫,走吧,别让陛下等太久!”
“等等,蒋大人!”朱钐干笑一声走了过去,“敢问蒋大人,陛下招我进宫,是不是......”
“行了,你进宫就知道了!”蒋环差点没被朱钐身上的臭味给熏死,后退一步,遮住口鼻,嫌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