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暮家矿场的大道上,一匹矫健的飞马疾驰而行,马背上的暮宸生心急如焚,手中的马鞭不断的扬起然后重重的落下,丝毫不顾及马匹已经用尽全力的情况,只恨不得背生双翼能顷刻间赶到现场。

沿着矿场的道路上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向暮宸生的方向赶来,此人上衣褴褛,一脸煞气直奔林安城的方向而来。

在看见暮宸生的刹那,那人眼眶滋润,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虽然衣着褴褛,但远远的暮宸生就认出这是自己的母亲叶晴。

但父母一直都是形影不离,此刻只见到母亲,而且在看到自己的刹那哭的那么绝望,这让暮宸生顿时有了不好的想法。

放缓了缰绳,让疾驰的骏马减速,暮宸生一个纵跃便落到叶晴的眼前。焦急的问道:“娘亲,爹爹呢?”

叶晴哽咽的回应道:“你爹在为我断后,用用了爆体决”。

暮宸生听到爆体决三个字的刹那,只觉得天旋地转,但还是紧咬着牙回应道。

“救援应该就在后方,我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能否赶上,妈,走我们去看看。”

说到这暮宸生罕见的不知所措起来,但突然之间暮宸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看看能不去帮上什么忙,最少不能让爸爸的尸身落到那些畜生的口中!”

叶晴本就是六神无主的状态,这时听到儿子的话语,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可能会落身兽口想了想便也坚定了信念。

从怀中掏出暮君生临别时给的玉佩,给暮宸生带上,徐徐但坚定说到:

“你说的没错,儿啊,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说完看着手中的染血玉佩一阵心神焕然。

暮宸生一手拿过玉佩,一手指着矿场方向,惊呼到那不是爸爸吗?就在叶晴大惊转身时,暮宸生一记手刀狠狠的打在叶晴的脖颈处。

本就受伤加上心神俱疲的叶晴就这样被暮宸生一记手刀直接拍晕了过去。

暮宸生轻轻的把晕厥的叶晴扶到路边的树荫处坐下,然后迅速用长枪在树干上留下一个醒目的莲花印纹,这是暮家专用的信号,确保后面来援的队伍能看见。

然后把从叶晴处抢来的玉佩戴在了脖颈处。又迅速的跃上骏马向着矿场疾驰。

当暮宸生赶到矿场边缘的时候,就轻轻的跃下骏马,几个起落见就已经来到一颗巨大铁木上,眼前的场景不由的让暮宸生倒吸一口凉气。

矿场现场已经看不到来袭的野兽,只看见遍地的妖兽尸体堆积,越往铁木森林深处,妖兽尸体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就像有人不断屠戮这些妖兽,妖兽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一样。

在暮宸生的眼中这并像是一场妖兽的突袭,反而像是来自高段位的武者在清扫铁木森林一样。

但回过头一想,父亲已经使用了爆体决,本是气变镜的修为此刻应该已经到达归元境,想来屠戮这些妖兽也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但只要一想到这里,暮宸生的心头就是一阵的绞痛。

熟知暮家的武技的暮宸生也是知道此技能的副作用的。

也就更加担心这个状态下的父亲现在状况。

顺着眼前妖兽尸体铺出来的道路,暮宸生也不敢肆意的奔袭,只得在保证自己的安全的前提下徐徐的往兽尸的前方行进着,向前行进约莫盏茶的时间,周遭的兽吼之声开始传荡开了。

暮宸生心头不由的一震,兽吼传来也就意味着前方有妖兽,这时兽吼声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暮宸生小心的借助着铁木树的枝叶在林中迅速向前靠近,透过枝叶暮宸生就看到一幕让他永远都不会遗忘的画面。

只见在血狼猿和众多兽群的围攻下,暮君生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可以称呼为完整的地方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伤痕,这些血迹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围攻他的兽群留下的,满地的兽尸也证明这场战斗的残酷。

血狼猿不断的咆哮着借助着妖兽群的掩护不断在暮君生的身上留下长短不一的伤口,但也只有血狼猿能做到伤害到暮君生,其他的妖兽群完全做不到伤害暮君生的地步。

但每一次在暮君生身上留下伤口,都意味最少有十几甚至二十几头野兽用性命为血狼猿创造机会。所以地上的兽尸也是堆积如山,甚至地上的鲜血也让土地变得粘稠起来,可见这里的战场是多么的残酷啊。

就在暮宸生在寻找出手机会的时候,远处战斗却突然有了变化。

暮君生长枪一个横扫,但在结尾时候突然体内的劲气就没能跟上了,手腕也开始肉眼可见的枯萎下去,本是一头乌黑的头发,也瞬间变的苍白。

暮君生知道这是秘技已经到了结束阶段,但想想已经逃离出去的妻子,暮君生也就安心了下来,眼神望向林安城方向露出一丝笑容。

血狼猿此刻那还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咆哮一声拍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只恐狼,右爪一个横扫直接割断了暮君生的颅颈,巨大的力道让暮君生的头颅在空中不断的旋转。

说巧也巧头颅直接飞到了暮宸生的掩藏踪迹的铁木树下。

暮宸生呆呆看着树下还未瞑目的暮君生,双目对视。时间仿佛这一刻都停顿了一样。

四周开始有妖兽靠近过来,但在树上的暮宸生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这一刻无尽的悲痛侵袭着暮宸生的脑海。

暮宸生似乎看到小时候自己在暮君生的怀中撒娇,也看到孩童时期在茫茫大雪中暮君生手把手教导自己学枪的模样。

在暮宸生回忆的同时,一股悲凉的气息却慢慢的从他身上散发而出,天上的已经有乌云密布,闪电交织,以暮宸生为中心,天上的乌云开始向四周散去。

顷刻间暴雨就已经落下,四周的妖兽似乎也发现不对,但每一只妖兽都无法移动或是咆哮,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双手扼住咽喉和四肢,让他们不能咆哮也不能动弹,就连血狼猿也都一样。

无尽的悲痛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断的传递开来,天上地下,似乎都是悲伤,妖兽在这一刻有些竟已流出了兽泪。

暮宸生懵懵懂懂的拿出了自己的长枪就是轻轻的往前一刺,天上的雷霆也随着这一刺也落在血狼猿的身上,无尽的悲意在这一刻顺着雷霆全部灌输到血狼猿的体内,又顺着血狼猿的四肢流淌到地下,传递给周遭的妖兽群。这一刻妖兽们虽然身体都完好无损,但灵魂尽灭。

用完这一枪暮宸生便一头栽倒下去,整个人躺在血泊之中,在晕倒过程中的他并不知晓,从那已经死亡的血狼猿体内窜出一个滚园的珠体,几个闪烁间便来到暮宸生的脑袋的上方,然后就这样融入进了暮宸生的脑海。

铁木森林西北方遥远的云雨宗内,一位正在打坐的老者瞬间睁开眼眸眼神看向铁木森林,口中轻轻呢喃道:大道之意,悲之雏形,有趣有趣。看来是要出去走一走了。

这样的情景在多个地方不同人身上不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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