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山赵家庄园,赵长德手里拿着鸟食,正哼着小曲儿逗鸟。

脚步声响起,一名美妇人迈步款款而来。

“老爷今儿个是遇到什么喜事,怎么还哼起了小曲儿?”

看赵长德一副高兴的模样,美妇人显得很是惊讶。

毕竟赵长德平日里都颇为严肃,她很少见到他这般模样。

“喜事儿自然是有的。”

“这天道好轮回,有人遭了报应呀!”

“老爷我今个儿比过年还高兴。”

赵长德将鸟食放入了鸟笼内,拍了拍手上的渣渍。

他回头望着自己的夫人,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高兴。

“你怎么过来了?”

赵长德问美妇。

“这天儿怪冷的,看你在外边站了老一会儿了,担心你着凉。”

美妇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了厚厚的披风,娇嗔一声,亲自上前给赵长德披了。

“还是夫人对我好。”

赵长德握住美妇的玉手,摩挲了起来。

“老爷,还有人在呢!”

美妇妩媚地看了一眼赵长德,满脸地娇羞。

“你们下去吧。”

赵长德对几个伺候的丫鬟摆了摆手。

“是,老爷。”

几个丫鬟退下去了。

赵长德坐了下来,美妇亲自给赵长德倒了一杯热茶。

“老爷,到底啥事儿这么高兴,竟然还不让外人知晓?”

美妇将茶水递给了赵长德,好奇不已。

“夫人,你可知道卧牛山韩家?”

赵长德端起茶杯,笑吟吟地问。

“卧牛山韩家那个不知那个不晓,你问这做什么?”美妇满脸疑惑。

“韩家倒大霉了!”

赵长德幸灾乐祸地说:“他们现在得罪了巡防军,巡防军正在四处追剿他手底下的人呢。”

“这一次呀,韩家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美妇给了一个白眼:“他们倒霉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咱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了。”

“怎么没有关系?”

赵长德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咱们这些年可没少受韩家的欺负。”

“不说远了,就咱们家的那几百亩上好的水田,硬生生地被韩家夺了去。”

“还有咱们家的粮食生意,十多家粮食铺子,也被韩家搞得关了门。”

“要不是我花费银子找人斡旋求情说好话,这祖传的家业恐怕都要被韩家夺了去。”

赵长德想起被韩家欺负的事情,他就心里憋屈得慌。

当初只是因为生意上的一点竞争得罪了对方,韩家硬是将他往死里整。

他虽然后面和韩家握手言和,可大半的家业都赔了出去。

这些年他对于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看到韩家得罪了巡防军,他的心里自然高兴。

“老爷,这韩家后边可是站着临川吴家呢。”

“这一次他们虽然得罪了巡防军,可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最终会握手言和的。”

“咱们还是谨慎小心,低调一些。”

美妇看自家夫君幸灾乐祸的样子,担心被韩家知晓报复他们,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这巡防军的都督可是顾一舟,顾一舟身后站着的可是节度府的大人们。”

“听说这些大人们和临川吴家那位可不怎么合得来。”

“这一次巡防军打韩家手底下的人,说不定就有那些大人们的授意。”

“吴家不出门还好,这要是敢出面,恐怕会将吴家一起收拾了。”

赵长德笑着说:“你看吧,这一次韩家的事情,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去。”

“咱们呐,走着瞧吧!”

美妇担心地提醒说:“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咱们少掺和,前几年的教训还不够深吗。”

赵长德不以为然的说:“要是前几年要是我们能结识几位上面的大人物,那韩家也不敢对咱们家怎么样。”

“可惜啊,我们没路子……”

正在赵长德和美妇说着话的时候,府里的管家急匆匆地进入了花园。

“老爷,虎豹营,虎豹营的人登门拜访。”管家面色煞白地禀报。

“什么虎豹营?”赵长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最近在卧牛山和韩家作对的那个。”管家面露慌乱的说。

“什么!”

“虎,虎豹营到我们这里干什么?”

赵长德反应了过来,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我也不知道啊。”

管家惊慌地说:“他们手持兵刃,我也不敢拦。”

“他们现在在何处?”

“在客厅等老爷您呢。”

赵长德站起来,面如土色。

“夫人,快走,从后门走。”

赵长德拉着美妇就往庄园的后门而去。

可当他们急匆匆走到庄园后门的时候。

只见十多名腰挎着长刀的虎豹营弟兄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关门,快关门!”

后面已经被堵住了,赵长德吓得缩回了庄园内,急忙吩咐管家将门关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虎豹营的人突然上门,还包围了庄园,这让赵长德内心慌乱不已。

“老爷,虎豹营的人催促您去客厅。”

赵长德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名家丁急匆匆过来了。

“老爷,这虎豹营敢对韩家四处烧杀,那是一群亡命徒。”

美妇反而是比赵长德镇定许多。

“现在他们突然登门,没有像是对付韩家一样大开杀戒,肯定有别的事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庄园都被他们围住了,我看不如去见一见他们。”

“他们倘若是要银子的话,咱们给他们就是……”

赵长德在美妇的劝说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客厅。

这一次带队到赵长德庄园的是虎豹营的王凌云。

可当刚踏入客厅,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这血腥气令人作呕。

“不知贵客到府上,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赵长德看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的人,心里稍定。

“赵老爷,我这不请自来,没打搅你吧?”

王凌云扫了一眼赵长德,笑了笑。

“不打搅,不打搅。”

赵长德言不由衷地说:“贵客登门,让寒舍蓬荜生辉。”

这帮人可是连韩家都敢打的人,他那里敢得罪,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赵老爷,你站在干嘛,坐呀。”

王凌云看赵长德站在那里,指了指椅子。

“好,好。”

虽然在自家庄园内,可赵长德却从没有今日这般紧张过。

“不知好汉如何称呼?”

赵长德小心翼翼地坐下后,这才试探性地问。

“虎豹营的弟兄都称呼我为王军师。”王凌云笑了笑。

“原来是王军师,久仰久仰。”

赵长德又小心翼翼地问:“只是不知王军师到我这里有何贵干呀?”

“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王凌云笑着说:“我是来和赵老爷谈生意的。”

“先将咱们的礼物给赵老爷瞅瞅。”

王凌云对一名站在门口的弟兄吩咐。

那弟兄从旁边旁边拖出了一个麻袋,一刀将麻袋划开。

里面十多颗鲜血淋漓的脑袋滚落了出来。

“我的妈呀!”

看到那一颗颗脑袋,赵长德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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