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你慢点!”
张曦月在后面追着方乐。
两个人今天一起来爬山,张曦月竟然有点跟不上方乐。
练了几天五禽戏,每天吃药调理,方乐的身体恢复的相当不错,重生前方乐的功夫就不错,这几天慢慢的捡回来一些。
虽然因为前身身体差,底子薄,可那也是生病之后的事情,原本的方乐身体素质也是可以的,只是没练过功夫而已。
前两天方乐教训冯飞的时候,其实主要依仗的就是技巧。
原本的意识,再加上作为医生对人体构造的了解,在关键时候躲闪,然后给冯飞来一下,出拳其实不算重,可打的地方不同,痛感就不同。
“风景不错。”
方乐站在山上,看着下面的风景。
九十年代,很多地方的环境都还没有破坏,自然风景相当好。
方家坪附近的山名叫金裕山,属于太白山脉,山势不算陡峭。
山上的植被不错,站在山上,眺望远处,别有一番风味。
特别是作为在那个年代重生过来的方乐来说,这种比较原始,没有遭受到太大破坏的自然风景,真的是相当难得。
山上的路都没有修,方乐和张曦月一路上来走的也是绵延的小路。
“不一直是这样子吗?”
张曦月站在方乐边上,同样往下看着。
金裕山她和方乐小时候都来过,几乎是从小爬到大的,在张曦月眼中,风景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景,也没觉得什么特殊。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方乐张开手臂,感受着山上的风,觉的心情相当的不错。
张曦月站在方乐边上,脸上带着笑,幸福的看着方乐。
风景虽然还是以前的风景,可身边的人不一样了,风景好像确实也不一样了呢。
也就小时候,她和方乐一块爬过山,大了之后,爬的就少了,特别是方乐考上大学之后,就好像有些疏远她了。
“走吧,四处转转!”
感受了一下山风,方乐这才开始满山开始走,同时在山上找着中草药。
山上的草药确实不少,柴胡和地黄是最多的,还有蒲公英,菊花之类的,种类其实不少。
来的时候方乐就带着篮子,一路走,一路挖。
挖药也是要讲究技巧的,有的药材入药的部位是果实,有的药材入药的部位是根茎,要是不懂草药,有可能会破坏草药的根茎,从而影响药效和品相。
方乐在前面挖着药,张曦月提着篮子跟在后面,还向方乐请教着。
“这是地黄,入药的部位是根茎,挖的时候要小心,尽量不能让根茎断了,地黄的根茎并不算粗,一旦挖断,就比较麻烦了。”
“嗯!”
张曦月虽然不懂,可认真的听着,只要是方乐说的,她都认真听着,方乐能给她说这些,张曦月就很开心了。
“野生种药材的价值要更高一些。”
方乐都有些叹息。
随着经济的发展,不少野生中药材都面临灭绝,不能说完全没有了,只不过野生中药材的供应就有些跟不上了。
一些景区,山区的开发,都影响到了野生中药材的生长。
人工种植的中药材药性和野生中药材相比大打折扣,再加上批量炮制,导致后世市场上的中药材药性品性各方面都难以达标。
而不少中医人却大都缺乏对中药材的了解,对中药材的认识要么来自于课本,要么来自于图片,对药材的药效了解不够,开方用药的时候却照着一些教材的剂量用药,造成的情况势必是药效不准,药性不够,难以治病。
中医发展遇到的困难和瓶颈非常多,并不是单方面造成的。
“休息一会儿吧!”
忙了一会儿,方乐找了一块石头,和张曦月坐下休息,张曦月从竹筐子里面拿出一瓶水。
“方乐,喝点水吧。”
“嗯!”
方乐接过水瓶,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张曦月也笑着拿出一瓶水,坐在方乐边上小口喝着。
这个季节正是九月中旬,前一阵子持续下雨,气候下降有点快,这几天太阳出来之后气温有点回升,却也不热,坐在山上,晒着太阳,吹着山风,很是舒服。
两个人坐在石头上,张曦月还轻轻的靠在方乐身上,脸上洋溢着笑容,方乐也很享受这种温馨。
重生前,方乐的家境虽然不错,却正是因为家境不错,所以并没有享受过什么童年。
母亲是刑警,父亲是名医,方乐章小时候就跟着曾爷爷方远晨在医馆玩耍,背歌诀、认草药,看医馆的医生给人瞧病。
大了之后,除了正常的学业,医学方面同样没有落下,还要跟着母亲和父亲习武。
越是优秀的人,越要承受更多,这句话方乐是深有体会。
出身不凡,父亲光芒万丈,母亲也是警界英雄,从出生的那一刻,方乐就注定要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接受的教育和培训都要比别的孩子更多。
三十三岁的年龄,方乐就成为副主任医师,江中院急诊科的副主任,不仅中医水平很高,外科方面同样很优秀,取得这样的成就,也就意味着方乐三十多年都不曾懈怠过。
重生前,方乐确实是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安逸和轻松过。
要不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思想,方乐甚至都想放弃行医算了,这辈子过的更潇洒一些,更舒服一些,说实话,医生这个职业,真的不是什么轻松的职业。
基本上每年都有医生猝死在手术台或者值班室。
而每次遇到灾难或者疫情,医务工作者也是第一线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两个人正在享受着难得的安逸,突然被远处的呼喊声惊醒。
“好像有人出事了。”
张曦月急忙站起身来。
“走吧,过去看看。”
方乐随手提起装着草药的竹筐子。
之前下了好一阵子雨,雨水多,山上的野菜也就多,什么山韭菜、地软、蘑菇之类的。
所以天晴之后,这几天山上的人非常多,方乐和张曦月来的时候,一路上就遇到不少人。
这几年,农村这边粮食还是比较紧张的,遇到年景不好,吃不起饭的人还是有的,哪怕有粮食能够吃饱,可蔬菜之类的依旧是稀缺的,山上的野菜什么的自然也就非常受欢迎。
呼喊的地方不算太远,张曦月和方乐走到近前的时候,边上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不远处,有两个中年人刚刚把一只羊羔从下面弄了上来。
感情呼喊声不是人出事了,而是一只小羊羔掉下去了。
“腿骨折了,别的没什么事。”
“这个咋办呀。”
“回去之后找人接一下吧,实在不行就杀掉吧。”
抱着羊羔的中年男人对边上一位中年女人说着话,想来应该是羊羔的主人。
中年人说话的语气中有着惋惜。
这么小的羊娃子,其实是没多少肉的,主人家也是舍不得吃掉的,养大一些卖掉,还能卖一些钱补贴家用。
“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吧。”
方乐笑着走上前,对中年人说道。
受伤的不是人,是一只小羊羔,不过并不打紧,人骨折了方乐能接,羊骨折了方乐同样能接。
而且方乐的正骨本就是先从羊身上开始的。
说起学习正骨,就不得不提到父亲方寒。
方乐还是后来听人说的,说是他父亲在江中院实习的时候,江中院的不少医生好奇他父亲的正骨是怎么练出来的,他父亲就随意说,放羊的时候练的。
没曾想当时的急诊科主任方浩洋竟然当真了,还在江中院弄了一个练功房,里面什么羊啊牛啊的,简直成了养殖场。
不过江中院的练功房也着实出了力了,给江中院培养了好几位骨伤方面的大拿,方乐自己就没少在江中院的练功房练手,给羊正骨,好像更专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