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宁无垢病入膏肓,纳贡派趁势反扑

翌日清晨。

曹勐睁开双眼,睡了一觉之后,昨日头疼的感觉稍微有些消减。

他茫然看向屋顶。

明明皇后已经去世十几年了,怎么会忽然出现?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他就感觉怀中一阵异动,起身一看,发现竹叶已经披上华服,香肩半露地跪在了地上。

曹勐眉头微皱:“爱妃何至于此啊?”

竹叶微微低头:“臣妾观陛下近些日子心力交瘁,夜不能寐,心中实在心疼得紧。斗胆使用蛇族幻术助陛下安眠,如此行径实属大逆不道,还请陛下降罪!”

听她这么说,曹勐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因为竹叶是妖身,若心存歹心做歹事,势必会被国运反噬。

但现在她却安安稳稳地在哪跪着。

说明什么?

说明竹叶是真的关心朕!

感动之余,他又感觉有些寡淡无味。

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妇,那还叫人妇么?

他摆了摆手:“爱妃心系朕的安慰,何罪之有呢?快快请起!”

竹叶低头道:“陛下不怪罪臣妾便好。”

话虽这么说,但竹叶却并没有起身,反倒继续跪在地上,神情悲戚眼眶微红。

曹勐好奇道:“爱妃是有何心事?”

竹叶叹了一口气:“臣妾入宫两年有半,除了在陛下身旁侍奉,鲜有给陛下分忧,如今战事将起,陛下又将忙于内政,臣妾心中忧虑,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感妖身无用。

先前在蛇族的时候,臣妾就因此被赤练真君送了出去。

如今在魏国,被送出去的日子也怕不远了。”

曹勐深深地看她了一眼,从她眉眼之中只看到了悲戚,没看到躲闪。

妖族的情况他清楚,没有用的妖,就跟没化形的畜生没什么两样,就只剩下了肉体价值。

他听竹叶说过,当时她被送给一个人族天骄,结果以失败告终,为了不被蛇族彻底边缘化,才冒着风险以吞天魔功把十万异族运到了西陇山脉。

来到魏国之后,她也在拼命地证明自己的价值。

只不过自从上次九幽谷任务失败,就再也没有其他证明自己的机会,最多只是搞一些勘探放哨的东西。

这种焦虑,曹勐了解。

他笑了笑:“爱妃这是想要找些事情做?”

竹叶目光盈盈地看着曹勐:“是!只怕陛下不相信臣妾!”

曹勐眯了眯眼,他知道这“不相信”有两层意思,一是不相信她的能力,二是不信任她。

他摇头笑道:“爱妃一心为朕,朕又岂会不相信爱妃?”

方才竹叶不受国运反噬,就说明她没有害人之心。

何况她体内还有魏国皇室秘制之毒,除了自己,没人可以救她。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竹叶神情惊愕,眼神之中又有抑制不住的喜意:“陛下真这么想?”

“朕何时骗过你?”

曹勐笑了笑:“爱妃不妨说说,你想怎么为朕分忧!”

竹叶沉思良久:“臣妾不通政事,虽有宗师修为,却也不善打斗。臣妾听闻兵法中有句话叫做,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臣妾恰好身怀吞天魔功,若是陛下信任,臣妾可以帮三军运输粮草。”

听到这句话,曹勐不由有些迟疑。

吞天魔功,的确是运输粮草天降奇术。

吞噬死物的耗费要比吞噬活物低很多,以竹叶宗师修为的速度,只要把控后勤,魏国军队打仗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

以魏国现在的情况,最关键的环节就是后勤。

魏国现在如同身患绝症,只有攻下齐国才能续命。

剩下多少命,全看后勤。

纵然他现在已经颇为相信竹叶,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狐疑。

他思索了片刻,忍不住哈哈大笑:“爱妃为朕分忧之心,朕都看在眼里,但你怎么说也是朕的姬妾,怎么能干这种脏活累活?”

竹叶好奇道:“那陛下怎么想?”

曹勐笑道:“三年前!爱妃带领十万异族,在西陇山脉天降奇兵,若……”

他话还没说完,竹叶面色一变,赶紧低头道:“臣妾知错,只是那时……”

曹勐愣了一下,随即摆手笑道:“当时各为其主,于妖族的立场,爱妃并未做错什么!朕只是想说,兵贵神速,爱妃的吞天魔功,可助魏军有神出鬼没的能力,如此奇术怎能埋没在看不见的角落?”

后勤无比重要。

即便放弃效率,也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竹叶不由问道:“莫非陛下希望臣妾上战场?”

曹勐点头:“朕打算让你跟着贺啖做随军军师,以后听贺啖调遣便可,方便立战功是其一,也不用劳心劳力,岂不美哉?”

贺啖便是魏国兵马大元帅,也是此次攻齐的主帅,手下全都是贺家的嫡系,是真正自己人中的自己人。

而且贺啖修为冠绝整个魏国,被视作国内唯一有可能跟赵定边分庭抗礼的强者。

由他看着竹叶,曹勐放心!

而且贺啖用兵如神,竹叶跟着他也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说完这句话,曹勐就静静地看着竹叶的反应。

只见竹叶无比欣喜:“陛下肯让臣妾随军打仗?”

曹勐看她不像假装的样子,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怎么?朕的爱妃不配?”

竹叶连忙道:“臣妾惶恐,谢陛下!”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曹勐这才让竹叶离开,随即便让人传贺啖进了皇宫。

贺啖听到竹叶的事情之后,并没有推辞,而是点头道:“有吞天魔功,魏军每支军队便都是骑兵。陛下放心,我定不辱命!”

曹勐点了点头:“朕的爱妃,满朝文武中,也只有爱卿值得托付。既然如此,三日之后便开拔征齐吧!”

“三日!”

贺啖吓了一跳。

寻常出征,光是战前准备就要三日。

曹勐说三日,跟立刻出兵有什么区别?

这么急么?

贺啖连忙道:“陛下!现在民间正乱,现在出征恐怕……”

曹勐眯了眯眼睛,神色中也带着一丝狠厉:“荒齐两个小娃娃手段一个比一个阴损,若民间乱我们就不出征,恐怕以后就没有出征的机会了!

荒国齐国能拖,我大魏可不能拖!

与其这般让民怨发酵,倒不如提早把仗打起来,也好让前线将士无暇分神。”

贺啖沉默良久,叹道:“陛下!民怨只是其一,我们才刚刚获悉齐国新式军备,过往做的左右战术都要推翻,只三天……”

曹勐神情微冷,语气也变得无比笃定:“只有三天时间!”

贺啖神情一凛,飞快点头:“我这就将各路大军和主将召集起来,连夜进行沙盘推演,三天之内必能拿出一套战略!”

“嗯……”

曹勐淡淡点头:“爱卿辛苦!”

贺啖叹了一口气,又行了一个礼,便飞快离开了皇宫。

曹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想着安稳发展三年,魏国恢复恢复国力,便能趁着三年之期到来之前,从齐国攻下几城之地。

却不曾想,中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变故。

他也从一个踌躇满志一统天下的君王,变成了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落魄君主。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齐国的方向,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此次攻齐,定能功成。

而朕,也不会成为亡国之君!

……

齐国。

宁婉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自从阅兵之后,早朝就从两天一开变成了一天一开。

满朝文武都吵得不可开交。

偃旗息鼓好几年的纳贡派如雨后春笋一般跳了出来,大肆宣扬楚国盟友论。

更离奇的是,很多这两年倾向于主战派的大臣,也有很多倒向了他们。

朝中扯皮了多日,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

宁婉梨看了看天色,天才刚刚破晓。

虽然已入盛夏,但凌晨的天气,还是有几分凄凉。

尤其是前几日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温度转冷了不少。

虽然从昨日已经放晴,但清晨还是遍地露水。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正被侍女服侍更换龙袍的宁无垢,不由担忧地问道:“父皇!您的身体……还行么?”

这几年的时间,宁无垢的身形愈发消瘦。

纵然仍旧神色淡然,但眉宇间仍有几分藏不住的痛楚之意。

宁无垢身患消渴症多年,身体向来不好,不过精心调养之下,也没有太过恶化。

结果前些年纳贡派给楚国献城三座时,他怒火攻心,身体每况愈下。

若不是羲和天从牛肾中提取了治疗消渴症的药物,恐怕他早就病重而死了。

如果这样,凉王祁王必会趁着宁婉梨大事未成之前争夺皇位,齐国现在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有羲和天。

只是现在,羲和天的药物也越来越不管用了。

曾经的宁无垢虽然也是身材清瘦,但好歹精神状态不错。

但现在的宁无垢,就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

哪怕来一阵轻风,宁婉梨都害怕他被吹到。

眼前的人,是皇帝,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每当看到这幕场景,她的心脏就一阵一阵地揪痛。

“无妨!”

宁无垢笑了笑,曾经无比合身的龙袍,现在却有些过于宽松,穿在身上就像戏袍一样。

他自嘲地捻了捻身上明黄色的布料,笑着吩咐道:“改明让宫女把龙袍再改一改!”

宁婉梨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重重点了点头:“嗯!”

宁无垢伸出胳膊,笑道:“上朝吧!”

“好!”

宁婉梨上前一步,搀着宁无垢的小臂,父女俩一步一步走上朝堂。

殿内,文武百官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父女二人到来,百官顿时停下窃窃私语,纷纷拜下。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宁无垢缓缓坐在龙椅上,微笑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行礼的时候,宁婉梨就站在宁无垢的旁边,与他一起享受百官朝拜。

等到众人平身,才走了下去,立于百官之首的位置,等待早朝开始。

宁无垢扫了众人一眼,随即笑道:“朕听闻楚国使臣已到怀京数天,怎么还不见人呢?”

听到这话,纳贡派心中不由腹诽。

人家楚国使臣,自从到了怀京,每天都想方设法想要拜见。

结果你让大内侍卫拦着不让进,怎么到今天反而成了别人不来见了?

户部侍郎当即向前了一步,拱手道:“陛下!楚国使臣现在,正在宫外等候!”

“嗯……”

宁无垢点了点头,笑道:“哪有让贵客在宫外等候的道理?快传!”

群臣闻言,皆是心中一跳。

前些天主战派和纳贡派天天扯皮,就是在要不要结盟楚国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

结果吵吵了好几天,这件事情都没有一个定论。

现在让楚国使臣进来,恐怕这件事情要一锤定音了。

所以说……究竟要怎么样?

究竟要不要与楚国结盟?

前些日子阅兵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魏国兽血军团的强大,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现在荒国束缚于三年之期,短时间内不可能施以援手。

仅凭齐国一国之力,恐怕很难抵挡魏国的虎狼之师。

宁家父女,究竟会服软还是死扛?

纳贡派无比关心这个问题,自从齐国把楚国列为敌国,他们的销路的就断了一大半,被迫无奈必须要跟别家在国内内卷。

眼睁睁地看着宁婉梨崛起,却无力打压。

买了魏国的国债券当了冤大头不说,还在给齐国捐了不少阴白芷当保护费。

这些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现在他们的心情也无比复杂。

齐国如果不接受楚国的支援,那很有可能丢城,虽说买了魏国的国债券,魏国曾经承诺会保护他们的财产。

但现在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魏国现在穷鬼一个。

不攻下城抢点钱,根本不可能还上第一轮的国债券。

所以城中谁最有钱,是百姓还是财阀?

你指望一头饿急的的狼,会因为曾经的承诺不是吃你的肉?

他们以前买国债券的目的,这回算是彻底落空了。

没办法,只能转头支持楚国了。

只要齐楚两国恢复以前的关系,他们的青春就回来了。

至于那些魏国国债券,就当喂狗了。

“宣!楚国使臣芈岚觐见!”

“宣……”

声音从朝堂,一级一级地传到皇宫外。

过了一会儿,身穿楚国官服的芈岚,就大踏步地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他恭恭敬敬地向宁无垢行了一个礼:“外臣芈岚,拜见陛下!”

宁无垢笑道:“芈卿平身,不知芈卿此次访齐,所为何事啊!”

芈岚微微一笑:“外臣听闻魏国狼子野心,以兽血药催生十万虎狼之军,意欲攻陷齐国。吾皇念齐楚多年交好,不忍袖手旁观,故派外臣前来商议结盟共同抗魏之事!”

“楚君倒是仁义!”

宁无垢轻叹一声,他面容瘦削,皮肤松垮垮地贴在脸上,让人有些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发自肺腑还是在阴阳怪气。

他扫了一眼文武百官:“众位爱卿,此次抗魏,楚国意欲驰援,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户部侍郎赶紧向前一步:“陛下!魏国兽血军团虽背弃人伦,但威力着实所向披靡,非一国之力所能敌。

齐楚世代交好,如今更是唇亡齿寒之势。

臣以为应当联楚抗魏,诛灭不仁之师!”

此话一出,当即有不少朝臣附议。

宁婉梨却是冷冷一笑:“刘大人说齐楚世代交好,如今我大齐北疆三城可都在你口中的盟友楚国手中,昔日强占盟友三城导致天怒人怨,浊河决堤至今都为祸三城百姓,不知刘大人作何解释啊!”

刘侍郎噎了一下:“这……”

纳贡派这些年之所以不能太过嚣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三城一直姓楚,这件事情根本没得洗。

芈岚倒是笑眯眯地接过话茬:“公主此言差矣!昔日楚国助齐攻魏,迫不得已才于友邦疆城屯兵,并无任何占据之心。

却不曾想浊河决堤,断了我楚国攻势,也断了北疆三城黎民生计。

三城与齐国诸城隔浊河相望,若楚国不管,那便是与世隔绝。

吾皇不忍三城生灵涂炭,这才派官员照顾百姓,也派了数万工匠修浊河河道,为的就是惠泽万民,以便还城与齐!”

听到这些话,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即便纳贡派也被这一番言论给惊到了。

我滴个妈!

还能这么解释啊!

你派了自己的官员,原来是为了照顾百姓啊!

还有你们修浊河河道,难道不是为了使得三城重新获得地理优势,威胁我们齐国么?

如果不是只从一边修不了河道,另一边又被齐国百般阻挠。

恐怕现在齐国已经亡国了吧?

不得不说,芈岚这一番修饰,尽管不要脸,但确实修饰得漂亮。

宁婉梨冷笑一声:“这么说,楚国宁愿倒贴钱,也要支持我们齐国么?”

芈岚温煦一笑:“公主此言差矣,齐楚的情谊,岂是区区金钱能够衡量的?只要能造福天下苍生,究竟是楚国出钱还是齐国出钱,有区别么?”

“哦?”

宁婉梨上下打量他了一眼:“芈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对齐楚百姓有利,名与利归于谁家,都没有什么区别么?”

芈岚笑道:“倒也不错!”

宁婉梨问道:“那芈大人不妨说说,这次楚国援齐,究竟是啧那么一个援法!”

芈岚笑道:“很简单!齐国借道,由楚国派军替齐国守城,此行必不可失!待到魏国疲倦,齐楚联军即刻出城,攻入魏国腹地!”

话说到一半,芈岚发现宁婉梨笑容有些冷冽,不由问道:“公主,我的说法可有什么不妥?”

不妥?

不妥的地方太多了!

宁婉梨笑容渐冷,还替我们守城,守下来的城还是我们的么?

她摇了摇头:“方才芈大人说了,只要对齐楚两国百姓好,名与利归谁还真没有那么重要。既然楚国有意援齐,那不妨这样!

楚国数万工匠修补浊河河道力有不逮,那齐国便也派一万工匠共同修补,你们的官员和军队也能提前撤走了。

还有派大军驰援也是楚国的好意,齐国也没有理由不接受,不过两军一心总好过各自为战,不如你们楚国将军队编制打散,混入我们齐国军队中,统一听从我们齐国大将的调遣。

芈大人,你说如何?”

芈岚被她气得不轻,如果真按宁婉梨的说法,那楚国就是纯纯给齐国当狗。

这世上,跟赵昊关系近的,难道都会便无耻?

他笑着摆了摆手:“公主此言差矣,老兵新将尚且都要磨合,若是这么打散,恐怕……”

“不妨事!”

宁婉梨笑着摆手:“我们齐国军队虽然不如楚国,但也能腾出一半跟楚国将士慢慢融合,即便前线失几座城,等磨合完毕也能轻易打回来,我们等得起!”

芈岚:“……”

看来这宁婉梨是铁了心不结盟了!

提这条件,跟夫妻双方快要成亲了,结果女方提出来几万金的彩礼,还要给女方弟弟买京宅买战马有什么区别?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听出宁婉梨是什么意思了。

主战派一个个心情通畅,原本他们看到芈岚上殿,还以为皇家有所动摇,但现在看来,自己没跟错人!

纳贡派则是心里犯嘀咕了。

礼部尚书叹了一口气:“公主!楚国乃大齐友邦,此次前来也是助齐抗魏,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条件属实……”

宁婉梨不由冷笑:“没想到张大人如此有气节,愿与友邦患难与共。就是不知道三城失守的时候,张大人有没有与三城百姓患难与共!”

礼部尚书被呛得面红耳赤:“公主殿下,此次商谈的乃是齐楚联盟,跟在下私德没有半分关系!齐国如今已是危难之际,您这不是让盟友往外推么?届时我大齐腹背受敌,你该当如何?”

听到他这么说,不少人都心中生出了忧虑。

他们的担忧也在这里,如果齐楚不联盟,楚国趁火打劫,与魏国一起瓜分齐国怎么办?

芈岚也是微微一笑,静等宁婉梨的反应。

却不料宁婉梨看都没有看礼部尚书,反而转身看向芈岚:“芈大人!你想要齐楚联盟很简单,就按我说的做!三城不还,齐楚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盟友。

齐国军力虽不比楚魏,但也都不是孬种。

若楚国愿意鼎力相助,那就派兵不派将!

若楚国想要趁火打劫,齐国也担着,哪怕楚魏分齐也在所不惜!

楚国占齐城,不过权贵之家多吃二两肉。

魏国占齐城,便是饿狼见血,届时狼群所向,不知道楚国能不能挡得住!”

一番话,掷地有声。

良久良久。

一旁的岳鹰忍不住喊了一句:“公主牛逼!”

芈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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