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下,记下夏侯渊和夏侯惇的功劳,得胜归来时,重重有赏!”

张墨是真的吃惊了,他没想到夏侯渊和夏侯惇竟然真的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既然陈国已下,那么我们也得加快速度去看看孔伷了。”

张墨信心满满的下令全军加速前进,往颍川方向急行军——

颍川郡的治所阳翟

颍川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荀氏、钟氏、陈氏等均蛰伏于此,并且这些大族都有出类拔萃的人才涌现。

孔伷在这里也是被人推举出来当话事人而已,实际上他并不能决定什么,这会儿病重,孔伷府前门庭冷落,就可略知一二。

大街上,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一匹黝黑的战马疾驰而来,马背上是一名身穿鳞甲的将领,尾随他的是一队彪悍的骑兵,一个个杀气腾腾。

在孔伷府外的家丁纷纷四下散开,面对如此阵仗,即使孔伷还没病重,他们也不敢在此待着。

唯有一名刚到孔伷家的年轻人从门内蹦了出来,拔出随身的佩剑,虎视眈眈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骑兵,没有丝毫的惧色。

来的骑兵正是张墨一行人,张墨在得知孔伷麾下并无军队时,便带着张下等人,轻装简行,直奔孔伷的家而来。

看到孔伷的家丁四下散开,张墨倒没有意外,只是从孔伷家门口蹦出来的年轻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来者何人?”

持剑而立的年轻人朗声问道,态度不亢不卑。

“在下司隶校尉张墨,请问阁下是?”张墨翻身下马,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比寻常人要高,干净帅气,腰间还挂着香囊和玉佩。

“颍川陈群!”听到张墨的名号,年轻人暗松了一口气,便收起佩剑道。

“你是陈家子弟吧?”张墨听到陈群的自我介绍,心里便明白了几分,陈群这是在表明老乡的身份。

“家父陈纪。”陈群收敛表情应道。

“哦,原来是大鸿胪啊。”

张墨想起了那个做事一丝不苟的老头,原本是何进时期提拔的尚书令,后来退下去,做了大鸿胪。

大鸿胪类似于后世的外交部,而有趣的是陈纪本身对律法较为熟悉,但是他却做了大鸿胪这样的官职。

不得不说,这陈纪是一个十分知进退之人。

“我听闻你在豫州担任别驾,此番我来也是为了见一见豫州刺史孔伷,并代陛下传旨给他。”

张墨也不想在外面耽搁太长时间,便暗示陈群他要进去办事了。

“在下已经闲赋在家,今日来是想看望一下孔伷,如此正好与将军同行。”

陈群也想一同去。

张墨也没有反对,示意张下在周围警戒,他带着两名亲兵便径直走入孔伷的府邸。

因为是突然来访,孔伷家里也没有什么准备,见张墨穿着鳞甲进来,一个个都慌了神。

约莫一会儿的工夫,这才有一名老妇惴惴不安的走到张墨面前说道:“我家老爷说有病在身,不能起身迎接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就说有朝廷的使者过来传旨。”

张墨对老妇人叮嘱道。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带着张墨来到孔伷的卧室,这会儿孔伷的夫人和儿女都齐聚在门外。

他们看到张墨几人过来,立即露出一抹惊骇的神色。

有几位都已经将臀部悬空,随时准备跑路。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群这会儿却上前发话道:“来者乃是司隶校尉张墨,代陛下传旨,尔等不得无礼,亦无须恐慌。”

因为陈群曾经担任过豫州别驾,所以孔伷的家人还认得他,这时候陈群出面说,他们也都安心下来。

张墨看了一眼陈群,冲他点了点头,带着圣旨走进了孔伷的卧室。

床上,躺着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此时的他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鼻子里出气多于进气,看模样是差不多了。

张墨看到孔伷的模样,心里也是一沉,这个模样别说传旨了,就是说话都费劲。

原本一直躺着不动的孔伷,眼珠一转,看到张墨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圣旨,竟然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时间,孔伷面色红润,犹如没有生病一样。

回光返照。

张墨在心里暗叹一声。

“拿纸笔来。”孔伷对身旁的人说道,声音洪亮。

一旁的家人将早就备好的纸笔递给他,孔伷便写便说道:“我年事已高,又命不久矣,自不能胜任豫州刺史一职,现愿为朝廷推荐司隶校尉张墨为豫州刺史……”

孔伷一口气写完,随后从床边的小匣子里取出官印盖上,将这封推荐信递给张墨。

“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

张墨也明白孔伷的意思,孔伷听完之后,仰头大笑三声,便气绝身亡。

陈群微叹一声,周围的孔伷家人也反应过来,开始放声大哭。

张墨和陈群两人转身离开了孔伷的卧室,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好再在这里待着了。

“将军须要提防一人。”

陈群在出去的路上对张墨说道。

“哦,是谁?”

张墨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备。”

陈群说出一个人名,张墨露出一抹惊骇的神色。

三国,不就是那三个人的天下吗?

张墨的心里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虽然曹操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两个人活着,另外两人的压力忽然如山般压来。

“你见过他?”

张墨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

“嗯,我曾劝刘备不要去徐州和袁术争斗,但是他不听,因此我就回老家了。”

陈群颇为不满的说道。

“既如此,为何你又要我小心刘备?”张墨不解道。

“刘备此人,擅长笼络人心,待人宽厚,上下不分,绝非泛泛之辈。”

陈群面色一正道,虽然刘备不采纳他的意见,但是他却知晓刘备的本事,自然不会诋毁他。

既然曹操能死的,那刘备、孙权为何死不得?

张墨也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露出一抹笑容道:“天下大变,群雄逐鹿,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与世间诸多英雄同台竞争,无论结果如何,已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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