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挟制我离开?”少钦挑眉,目光幽冷的觑着脖子上那簪子,不满,“还你簪子,就是让你这样对我的?”

“什么还我?这本来就是我的,被你抢走的,好不好?”贺兰雪冷冷反驳,见他没打算配合的意思,便粗鲁的拽着他的胳膊,想将他拖起来。

“斯文点,衣裳都被你拽皱了。”少钦凝眉,不悦的拂开她的手囡。

贺兰雪低嗤,“你当我这跟你闹着玩呢?你信不信”

她刚想故技重施,拿簪子扎他,不想,手里突然一空,喉咙处一阵刺刺的感觉。

“你?”贺兰雪瞪大了眼睛,觑着脖子上那锋利的簪子,此刻却被少钦握在了手里。

他瞅着她,凉凉的笑,“小东西,不要以为我身体不适,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贺兰雪咬牙,“要是能为所欲为,咱俩就得调个个儿。”

“哼。”他收起簪子,却用簪子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模样极是轻佻,“不服气怎地?我就算不能动,你也奈何不了我的。鲺”

贺兰雪抬手,想打他,被他截住,细细的手腕被他紧紧捏在掌心,只用了五分的力气,她便觉得手腕快碎了。

她咬着唇,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抓了我来,到底什么目的?”

“不是跟你说过么?想跟你生孩子。”少钦脸色淡然的说。

贺兰雪薄面晕红,说不出话来,大约也是因为两个人现在在床上,无论是打架,还是斗嘴,最终的结果,她都讨不着好。

她只能识相的咬唇不语。

“嗬。”少钦低笑一声,又道,“想要降服我,倒有一个法子,要不要听听?”

贺兰雪仍旧不语,只是目光狐疑的盯着他,他会那么好心的告诉别人自己的弱点吗?

见鱼儿上钩,少钦唇角笑意越发深邃,声音也越发低沉性感起来,“我一向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若你成了我的女人,我自然什么都依你。”

“不要脸。”说来说去,竟说的这个,贺兰雪真想咬死他。

看她咬牙切齿,少钦愉悦笑开,“嗬,别急着骂,有功夫多想想我的话。做我的女人,可不比那姓姬的差。至少,我比他好看,我比他懂女人。最主要的。”

他突然俯首,贴着她耳边低低笑道,“我更知道,怎样让女人快活。”

“滚”贺兰雪一把推开他,起身就要往床下跳,被他拽了回来。

“行了,不逗你了,好生歇着吧,我出去。”

少钦起身下床,站在床头,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拿眼觑着她,“你且休息,晚些时候,我们要赶路。”

“又要走?”贺兰雪一惊,“去哪儿?”

“去一个姬华音找不到到地方。”少钦朝她暧昧眨眼。

贺兰雪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枕头朝他砸了过去,“滚”

少钦反大笑开来,心情十分愉悦一般,捡起地上的枕头,又朝她丢了过来,“乖乖的,不许再胡闹。”

“我偏胡闹。”贺兰雪没好气的又将枕头砸到他的头上。

少钦微微蹙眉,眼神幽暗下去,“小东西,你这是不想我走么?那我留下陪你,再闹一会?”

“”敢情他将她的怒火,全部当成了情人间的小脾气了?“滚”

怒吼一声,她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

烦躁死了,她不知道姬华音现在怎么样了,更不知道少钦这混球的目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木偶,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牵制着,真是恼人。

而此刻,姬华音却是亲自带了几名贴身随从,正赶往西夷边境的一个小镇。

此是出西夷的唯一也是毕竟的地方。

他确信,贺兰雪还在西夷,在他的紧密封锁下,少钦不可能带贺兰雪离开。

但是,这厮一定会想法子离开。

所以,他便挑了这处小镇,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午饭时分,薛嬷嬷端来饭菜,看姬华音靠在窗边,眉目深沉,不由劝道,“爷,吃点东西吧,那小丫头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姬华音身形未动,只道,“搁那吧。”

“爷。”薛嬷嬷将饭菜摆好,见他仍旧紧紧盯着外面,道,“林安他们已经在周围布置好了,但凡有个异样,必会知晓,爷,从昨儿到现在,您就没吃过东西,也没睡个好觉。老身才特意熬了点鱼汤,你趁热喝点,暖暖身子,一会再睡一觉。说不定,一觉睡醒了,小丫头就回来了呢。”

“你下去吧。”姬华音总算转身走了过来,薛嬷嬷赶紧先盛了碗汤给他。

姬华音径直吃起来。

薛嬷嬷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出了门。

这厢,姬华音吃了几口,想到什么,又招来暗卫,吩咐,“全城搜查,挨家挨户,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那人走了。

姬华音这才端起饭碗,又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他知道,这样的搜查并不能找到少钦,可是,他必须做出一种态势,他不怕少钦带人私逃,怕就怕他带着人就此隐匿下来,没个动静,更难找。

何况,他现在根本不剩太多的时间来找人。

昨晚在收到那封被人模仿笔迹写的贺兰雪的信后,他又收到宫中密函,贤妃娘娘的。

太子宫中发生命案,皇上大怒,不但将太子收押监牢,还一心要罢黜太子之位。

贤妃娘娘不知如何是好,只求他快点回京。

太子什么性子,姬华音清楚的很,混是混了点,喜欢干些眠花卧柳的事,偶尔惩罚下人,也没个轻重,是以致人死者的事也是有的。

但这次竟然让皇上如此动怒,只怕不简单。

而贤妃娘娘信里并没写的太清楚,具体真相他也不得而知。

更可恶的是,怕是这消息,少钦早一步得知,知道他要赶着回京,便趁着这机会带走了贺兰雪。

让他两头作难

不过,若是少钦觉得他就此会放弃贺兰雪,那就大错特错了。

日暮时分,贺兰雪窝在房里,就听见外头砰砰砰砰的敲门声,显得很杂乱的样子。

官兵搜查吗?她急忙想出去。

不想少钦这时进了她房里,一把拦住她,“怎么?想走?”

“他们是找我的吧?”贺兰雪扬着眉梢,哼笑,“我就知道,华音一准会找到我。”

“他若亲自来了也罢,可是都是一些废物而已,来了也不认得你,要怎么办?”

“来人啦,救命啊。”贺兰雪猛然高声大喊,少钦不妨,本能的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外头,一众官兵即刻冲进来。

少钦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才小的跟内人玩笑呢。”

贺兰雪苦逼的又被点中穴道,当即只能猛眨眼。

这次来的官兵,显然聪明许多,就问,“她怎么只眨眼睛,不说话?”

“哦,她是哑巴。”少钦将她往怀里一拽。

“我看你们可疑的很,跟我们走一趟。”那官兵一挥手,其他人立刻围了过来。

少钦凝眉,“如风。”

“大人,这里交给属下即可。”如风如鬼魅般出现,那些人大惊,连忙大喊,“人在这儿。”

双方很快就在狭窄的屋子里战成一团。

少钦淡定的笑笑,一手搂着贺兰雪的腰,竟不紧不慢的从大门走了出去,然后上了如雨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贺兰雪气了一会,慢慢的想了想,却又觉得放松了。

能找到这儿,迟早也会找到她的。

她得想个法子,留点记号才成。

那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四下一转,马车里搜寻,最后又落到了少钦的身上。

“那什么,停车,我要方便一下。”

少钦掀了帘子一瞧,这里恰是街上,虽人烟不多,但要当街方便,也很不便。

“忍忍,这里没地方。”

“忍不住。我中午汤喝多了。”贺兰雪双腿扭在了一起,很难受的样子。

少钦满头黑线,起身,先下了马车,然后朝她伸手,“下来。”

“哦。”贺兰雪连忙跳下车,四下看去,想看看哪里做记号方便。

“嗳,那边没人,我去那边。”她突然瞄向一处墙角,抬腿就朝那边跑。

少钦倒是没拦,而是大步朝她跟了过去。

贺兰雪到地方,看到他竟然也跟了过来,不由黑下脸来,“我要尿尿,你跟来做什么?”

“怕你逃啊。”少钦答的干脆。

贺兰雪瞪眼,“你在这,我怎么尿?”

“该怎么尿怎么尿?我不看便是。”少钦道。

贺兰雪脸皮再厚,也被气红了,“嗳,你要不要脸?”

“不是憋不住了吗?还那么多废话?”少钦狐疑的盯着她,突然问,“你该不是想在这里留什么记号,好叫人找吧?”

“”贺兰雪心头一跳,气道,“哪有的事。”

“没有最好,快点。”少钦背过身去。

可这样也是不成啊,贺兰雪气道,“你再走远点。”

少钦果真又多走了几步。

贺兰雪想想,自己又不是真的要方便,也懒的管,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便在墙头画箭头,一边喊着,“你不许回头偷看哦。”

“嗯。”少钦答应着,然而,眼睛看不到,耳朵却是特灵,虽不用看,却将她在后边的一举一动晓得的一清二楚。

竟然用这么笨的法子?嗬,如果双方不是事先知道,别人怎会知道这箭头的含义?抑或者就知道这是她留的?

这丫头

定是戏文看多了,才会有这样傻乎乎的心思。

画好之后,见少钦依然保持原来站姿,贺兰雪拍拍手,放松的走了来,笑道,“嗯,不错,咱们回马车吧。”

“好。”少钦回头瞄了一眼,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一路上,贺兰雪要方便的次数比平时多的多,就连如雨都有些不耐烦了。

可少钦不错,每次都陪她出来,找地方方便。

一行三人,几乎是到半夜,才到了边陲小镇的云来客栈。

才一进客栈,林安等人便觉得异样,匆忙回禀姬华音。

而此刻,姬华音靠在窗口,却将楼下情景尽收眼底。

哪怕这几人易容成了别的模样,可是,贺兰雪,就算变成一个麻脸妇人,他也能一眼认出。

她的身段,她的眼神,她的举止动作,她的每一样都向刻在了他心底,就算换一百种模样,他也能一眼认出。

“爷,要怎么做?”林安按了按腰中佩剑,恨不得即刻过去,将少钦给砍了,竟然抢爷的女人,不知死活。

姬华音眼眸微眯,“爷自有分寸。”

“是。”林安点头,下去自吩咐属下,不准轻举妄动。

而另一头,姬华音靠在门边,却是听到上楼板到声音,那蹦蹦跳跳到小步子,显然是贺兰雪的。

这丫头并不像寻常千金,走路小碎步,轻易不出声的,她若高兴起来,蹦蹦跳跳,脚步非常有力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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