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也罢,此地不宜谈论这事,那就……”

成珏故作高深,指了一旁的早已备好的深底陷阱。

就有一个侍卫眼疾手快的去揭开了铺在上面的枯枝败叶。

成珏上前一步,拿高眼望着不卑不亢的阿祉,那股劲儿还保存着,果然回来的是个好时候,趁着此时,一举歼灭。

成珏嘴角有浅浅微笑,眼里闪着期盼的光泽。

“……叫,阿祉?是吧?”成珏假装遗忘了她的名字,“你叫……”

他又指了指目光呆滞,且怒意横生的南荣槿,又故伎重演,“你叫南荣……槿?”

明明知道,又装作不知道,这就是他最喜欢的游戏,成珏望了那个深底陷阱。

“动手吧!”成珏懒懒的一句笑着,看了一旁的带刀侍卫,“都麻利的。”

“是!”

带刀侍卫收起朴刀,面目狰狞的朝阿祉与南荣槿走来,摩拳擦掌着。

“南荣大小姐,你别哭啊,该是你去陪他们了,还有你,阿祉姑娘,你也该去实现你自己的诺言,莫要拖我兄长的后腿。”

成珏得意忘形,贪得无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断了线的磁带一样,沙哑既深沉,又恶劣。

阿祉攥紧拳头,斜视了他一眼,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每一个做法都恶心到了极点。

南荣槿的嗓子依旧像被什么堵住,迟迟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他,瞪着他。

“还不快动手?”

成珏的声音又冷冷的响起。

带刀侍卫连忙过来,左右各自一人架起阿祉与南荣槿的胳膊。

阿祉闪躲了一下,可那些人的力气大,像钳子一样牢牢钳住,怎么挣脱也挣不开。

“别挣扎了,”带刀侍卫冷笑一声,抓住她往前冲。

约三丈深的陷阱骤然间在眼前,里面布满了向上反插进泥土的锋利的短匕首,及闪闪发光的银针。

阿祉面不改色心不跳,脚下一用力,反脚勾住了注意力只在陷阱边缘的侍卫。

阿祉心中只想着,要死都得拉一个垫背的。

脚下一空,失去了重心,一侍卫脑子一空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子,看着她比自己还要冷静,顿时吓了一跳,再是个普通人,也不可能这么的平静。

曾听闻有人不管何时何地,哪怕刀子都架在了脖子上,都不会眨一下眼的人。

只有……侍卫脑海里全是那个传闻,人死过一次后,对死再也不会怕。

可惜了,他并没有完成珏王的任务。

“砰”!

先掉下陷阱的,是一个侍卫。

倒在自己处心积虑,自己亲手布置的陷阱里,侍卫最后一后一次笑了,幸好没有把她拖累,也幸好脑子空白时松开了她的手。

成珏绕有兴致盎然的睨着阿祉,双手抱臂的他轻轻笑了一声。

“哟,不错不错,”成珏这时抬手指了一旁突然目光呆滞的侍卫。

侍卫的手还钳着阿祉的胳膊。

满心狐疑的侍卫看了看成珏的眼神。

眼神里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侍卫欲要开口问,只见成珏小步走过来。

走得很慢。

慢到,明明只三五步的距离,他愣是走了近二十步。

侍卫的脊背突兀的发凉,连带着钳住阿祉的胳膊的手掌满满是冷汗,只要稍不注意,下一个倒下去的人,就会是他。

成珏悠哉悠哉的散步走过来,瞧也未瞧侍卫,一把拽开他的手,再是抬脚一踢,侍卫一个咕隆就滚到了陷阱内。

“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都解决不了,”成珏先前的笑颜已散去,一张阴沉的脸,看着已经闭目的侍卫。

然而又像是变戏法的从一张阴沉的脸,转成了一个眉目带笑的翩翩公子。

“他们不够狠,下不了手。他又笑了,对着阿祉说,“你看,他们都给你垫底了,不怕啊!”

阿祉像看傻子一样,理都不理睬,瞧也不瞧的。

可是下一瞬间,她不得不抬头去看了他。

成珏转了方向,把魔掌伸向了南荣槿。

阿祉一个箭步过去,双手展开将南荣槿护在身后,怒喝,“无.耻.混.蛋,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啊,”成珏收回手,瞥了一眼旁边的侍卫,侍卫都退下后,他才笑道:“不知道啊,本王一向贪玩,何时做甚,全凭心情。”

成珏看了瞪着他,恨不能把眼珠子都瞪掉的南荣槿,噗嗤一声笑了笑,“南荣大小姐,果然非同凡响啊,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全然没了小家碧玉的气势!”

“你个畜.生,”南荣槿心说,把已散乱的尸骨包在袖中,掌心里红色和那些零散的尸骨混合。

成珏脸一沉,一把提起阿祉的肩胛骨,直直的扔向陷阱。

霎时间,一个身影极速凌云接住了阿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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