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市郊某荒地内。
枭哥将身上换下来的衣物,低头扔在火堆里焚烧后,才回到车里取出了一个帆布包。
“呦,发钱了啊?”狸子笑眯眯的说道。
“我要放松两天。”枭哥打开帆布包,从里面拿出整整二十万现金:“狸子和大黄一人五万,剩下的你们几个分了。”
“哥,这次分的挺多啊。”旁边的小伙喝着水说道。
枭哥将袋子扔到车头上,低头掏出烟盒说道:“我干这个活儿,不只是为了这点钱。严康死了,咱们休息一段时间,可能以后就有稳定的活儿干了。”
“你谈妥了?”大黄抬头问道。
“嗯,已经差不多了。”枭哥点头。
狸子蹲在雪地中,用白雪洗着手掌:“咱飘的也确实太久了,有个稳定的营生挺好的,起码不用满世界溜达了。”
“行了,钱赶紧分了,把这儿收拾好,咱就撤了。”枭哥吸着烟招呼了一声。
众人闻声后,都伸手拿了属于自己的劳务,随即美滋滋的收拾着现场。
狸子起身走到枭哥旁边,甩着手上的雪水说道:“给我根烟。”
“你刚分到点钱,别又出去瞎祸害了。”枭哥伸手掏出烟盒,递给了对方
狸子低头点燃香烟,咧嘴一笑回道:“不能,我准备给家里汇过去四万。”
“你这张嘴啊,在我眼里就跟屁Y子差不多,没一句准话。”枭哥皱眉训斥道:“咱们这一行是拿脑袋挣钱的,你也珍惜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行吗?老子也不是让你一点都别玩,可凡事儿都有个限度,你说你……。”
“行了,你别念经了。”狸子吸着烟,单手插兜的回应道:“我都说了,以后会克制一下,你还叨叨啥啊。”
枭哥表情无奈的看着他:“我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狸子点头。
“你也这个岁数了,自己心里有点单位吧。”枭哥也适可而止的闭了嘴。
狸子叼着烟,岔开话题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呵呵。”枭哥一笑:“找地放松一下,三五天我就回来。”
“你又想找娇娇去吧?”狸子脸上泛着猥琐的笑容,伸手指着枭哥说道:“呵呵,你这张嘴叭叭的就知道说别人,自己一身毛病却TM看不到。”
“我有啥毛病?”枭哥斜眼骂道:“老子就是趴在娘们床上一年不起来,又能花多少钱,能跟你比吗?”
“总是你有理。”狸子吸了口烟,故意拿话调侃道:“哎,要不行,你带我也去呗,我听说娇娇不还有个妹妹吗?”
“滚蛋,她妹妹才十来岁。”
“……啊,我以为挺大了呢。”狸子斟酌半晌,突然又问了一句:“哎,那娇娇她妈在家吗?”
枭哥一愣,顿时转身就走:“你快给我滚吧。”
“你帮我问问,我给钱。”狸子急迫的喊道。
“滚!”
枭哥上了第二辆车打火,降下车窗后喊道:“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小电话。我不在的时候,凡事儿听大黄的。”
“哥,慢点开。”
“哥,嫂子带好哈。”
“……!”
众人纷纷出声回应。
“翁!”
枭哥开着越野,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
江南某高档饭店的大厅内。
吴文胜阴着脸,大步流星的正冲着门外走去:“袁克在警司里的人过去了吗?”
“过去了。”儿侄跟在后面应道:“听说记者也去了。”
吴文胜步伐凌乱,语气焦躁:“记者怎么TM的也掺和了进来?”
“好像只是正常的出栏目任务。”
“不对劲,”吴文胜摇头:“这事儿太怪了。”
“那咱们现在是……?”儿侄试探着问。
“去找袁克,他在黑街警司里有关键的人。”吴文胜低着头,步伐飞快的向前走着。
“嘭!”
一身闷响泛起,吴文胜脑袋撞在正门玻璃上,当场被磕的退后了两步。
“大伯,你没事儿吧……?”儿侄追上来搀扶。
吴文胜捂着脑门,摆手回道:“艹,我没……没看到门玻璃。”
儿侄看着吴文胜,心里瞬间意识到,自己这个大伯此刻已经是心慌意乱,大脑彻底走神了。
“胜哥,这边走。”司机迈步上前拉开了玻璃门。
吴文胜捂着脑袋看向司机吼道:“我都说多少遍了,公开场合不要叫什么哥,称呼职位不会啊?!”
“我知道了,议员。”司机被骂的脸色涨红,语气弱弱的回了一句。
吴文胜穿过玻璃门,迈步刚想下台阶,就看到袁克,萧九,还有秃子一块走了过来。
“吴叔!”
袁克迈步上了台阶,面色急迫的问道:“刚一出事儿,我就给你打电话了,但没接通。”
“这几天家里有事儿,区议会的很多工作我都没处理,刚才在开会,手机就静音了,所以我根本没听到。”吴文胜话语仓促的解释了一句后,立马主动问道:“老严那边的情况你了解吗?”
袁克停顿半晌回道:“叔,事情很怪。”
吴文胜一愣:“你长话短说。”
“老严被杀后,黑街警司的人就赶到了现场,在检查屋内线索时,发现了小耀公司的暗账,以及贿赂一些公务人员的分账。”袁克表情凝重的看着吴文胜:“这份东西,我的人没抢到,落在秦禹那边了。”
吴文胜听到这话,脑袋嗡的一声愣住。
“还有更棘手的。”袁克稍稍停顿一下补充道:“就在刚才,刘宝臣给我打电话,他说秦禹按照账本内夹着的十几张出货单,找到了小耀公司存货的仓库……。”
吴文胜听到这里,眼珠子通红的扭头看向儿侄问道:“你收到仓库那边的消息了吗?”
“没……没有。”儿侄摇头。
“你们还不可能收到。”袁克立马插话:“因为秦禹那边才刚得手,而且不光扫到了货,还把看货的两个人全摁住了,他们应该根本没机会通知你。”
吴文胜听着袁克的话,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耳鸣,并且眼前发黑,大脑极度眩晕。
袁克看着吴文胜刚要继续说话,就突然见他从台阶上跌倒下来。
“大伯!”
儿侄伸手拉了一下。
“吴叔!”袁克也迎面扶住了对方。
吴文胜脑袋靠在袁克怀里,双眼紧闭的呢喃道:“我……我明白了,小耀被人干死,根本不是偶然,更不是因为什么八万块钱的货款。这事儿套里有套……有人是奔着搞垮我老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