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王妃!请留步!”

当楚淮安和念相思走出了射箭场时,郝将军追上了前来。

楚淮安见状,略显不悦。

郝将军犹豫地看了楚淮安一眼,又看着念相思,略显内疚地说着:“方才是微臣无礼,不识泰山,险些害得王妃被责罚。”

郝将军这番话,倒是弄得念相思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见他态度诚挚,念相思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好心提醒一句:“还好被皇后撞上的是我,要是被撞上你们戏耍殿下,后果岂不是更严重?”

郝将军愣了下。

慌张地低下了头来,似乎是不敢与楚淮安对上视线,诚诚恳恳地认错:“呃……是臣等有失偏颇,多谢王妃提点。”

然而楚淮安的态度依旧冷漠,只是对着身旁人儿低声一句:“走吧。”

念相思还未来得及反应,楚淮安便已经拉着她走了。

身后的郝将军拱手作揖:“恭送淮安王,淮安王妃。”

念相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又一次被楚淮安拽回。

见他如此,忍不住问了声:“你好像……对那个郝将军的态度不太友好?”

“算不上。”他漠然一句。

倒是身旁的关墨不满地说了声:“郝勇是三皇子的人。”

楚淮安微皱了下眉。

似乎不悦于关墨这多嘴的一句。

关墨自知失语,立即低下了头来。

这下念相思才算反应了过来,不禁嘀咕:“……怪不得你刚才会提到楚渊。”

也怪不得……那郝将军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戏弄楚竞。

“你先下去吧,本王送王妃回立鹤宫。”楚淮安有意想将关墨支开。

可关墨听着楚淮安这话,不禁停下了脚,眼底是难掩的担忧:“是……太上皇安排的吗?”

念相思见着他这表情多少有些奇怪。

怎么?这小伙子还对她有意见呢。

然而楚淮安没有回答关墨这话,直接带着她朝立鹤宫而去。

“我怎么觉得关将军对我意见挺大的。”念相思无心埋怨了一句。

倒是逗笑了楚淮安。

他微扬起眉来:“你对他意见也不小。”

念相思怔了下。

见他眉眼含笑,就料到是故意在戏弄她。

她别开脸,不情愿地一句:“那倒也是。”

这时,圆圆在远处就瞧见了两人的身影,急忙忙地跑上前来唤着:“王妃,你可算回来了,奴婢找了您许久呢!”

“找我做什么?”

圆圆朝着楚淮安行了个礼,这才回答:“太上皇来了,一直等着您呢!”

“……”

这老家伙,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念相思急忙提起裙摆就朝着立鹤宫的方向跑去。

楚淮安笑看着她这慌张的模样,提步追上前。

倒是独留下圆圆一人,紧赶慢赶的,怎么都追不上两人的脚步,只能连连在身后喊着:“王妃!您慢点啊!奴婢要追不上您了!”

而当念相思跨进立鹤宫的那一刻。

太上皇就站在院中,双手背于身后,看着这宫中的景色。

听着响时,才回头看去。

见念相思一手扶着门框,喘着气,不禁被她这模样逗笑:“你这丫头,怎么总冒冒失失的?”

念相思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见着宫女们还在整顿,不敢妄言。

只是轻声一句:“这不听着父皇您来了,怕您久等了嘛?”

太上皇笑看着她,直径走到了那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黄公公手里拿着披风,轻轻披在了太上皇的肩上。

一旁的侍女端来了茶水。

太上皇笑眼看着念相思,倒也学着她的语气埋怨着:“是等了挺久,你这丫头去哪儿了?”

念相思抿了下唇,故意搪塞了一句:“也就四处走了走。”

这时,楚淮安也踏入了院中。

恭恭敬敬地朝太上皇行了个礼:“儿臣,参见父皇。”

太上皇摆了摆手,上了年纪的人的确也厌烦了这些礼节。

“这儿也没什么外人,这繁琐的礼节就免了吧!”他说着,不禁意地又朝着念相思看了一眼。

她尴尬一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敢情这老头子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她平日都不曾对他行礼吗?

太上皇冲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到跟前坐。

两人入座后,他感慨一句:“安儿,你也许久没来这立鹤宫了吧。”

一旁的黄公公默默退了身,并带着不远处的几名宫女一起。

楚淮安低下了头,没有答话。

一瞬间,念相思明显感觉到四周的氛围不太对劲。

她也不敢轻易开口,打破这令人不自在的气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拂过。

带着太上皇那苍老的声音一起:“自从你母妃离世,孤也许久没来咯!”

念相思怔了下。

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楚淮安。

他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仍是一言不发。

太上皇也没理会。

只是看着周遭的事物。

好像未曾变过,却也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母妃生前,就喜欢仙鹤。”他笑意里泛着苦楚,视线落在了庭院的一角:“你还记得吗?你年幼时,这院中养着两只仙鹤,从小就爱追着两只鹤跑。”

念相思听着太上皇这话,都好似能够想起那样的画面。

直至。

楚淮安平淡的一句:“时隔太久,儿臣不记得了。”

那画面顿时破裂。

太上皇低笑一声,尽显落寞:“是吗……物是人非了啊……”

他长叹了一声,拿起了石桌上的茶杯,却并未饮用。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说着,太上皇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转而看向了念相思询问着:“今晚宫中也热闹了,相思许是还未见过民间的杂耍吧?”

念相思眨巴了眼。

杂耍?

现代看过算不算?

“今晚孤就让你见一见,那杂技啊,真是有趣得很呢!”太上皇笑着,似乎已经有所期待。

念相思光听着,就已经起了兴致。

正想细问一番。

却见秦小冬突然跑了进来。

他刚要开口,却见太上皇和楚淮安都在此处,猛然刹住了脚。

“怎么了?”楚淮安先行询问。

秦小冬犹豫地看了念相思一眼,只是低下了头来,故意隐瞒着:“小的就是想来问问王妃,天冷了,今夜是否需要熬些暖身的汤药。”

念相思微眯了下眼,一眼就看出了秦小冬有所隐瞒。

特意起了身来,并说着:“要,怎么不要?父皇您且先坐着,我去看看,晚些也让人送一碗到长生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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