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飞舟上的防护光幕抵挡,期间左风控制着飞舟险之又险地撑过了他们的法器攻击,终于挨到了他们遁速越来越低,眼看着就要拉开距离脱离险境,没想到又陷入这里。

“放肆,区区养元境修士也敢猖狂,贫道看你们还跑哪里去。交出定山罗盘和储物袋,身上的法器也通通留下,贫道饶你们不死!”罗金凤没开口,青云子却怒不可遏了。

此刻他看着别提有多凄惨了,身上的道袍变成一绺一绺的,原本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却比俗世的乞丐好不到哪里去。

“老道,你莫非又想和我打一回,定山罗盘不容许你过问,否则别怪我翻脸。”余长老同青云子一样,黑袍也破破烂烂的,脸上的伤痕亦清晰可见。

清霆却二话不说,只走到左风二人身后不远警戒着,防止二人再次逃跑。

此刻所有人都可以说是强弩之末了,因为高强度地御物飞行消耗实在太大了,中途他们并没有恢复元气的时间。

“实在没办法了,东西交不交出去咱们都没好下场,只能拼了。我豁出命去也能留下他们,你便趁机逃跑吧。也怪我们拖累了你,这个储物袋麻烦你交给我娘。”冯靖神识传音道,然后把储物袋悄悄塞进刚刚捡起的飞舟凹槽里,递给了左风。

飞舟拿在手里,左风觉得重若千钧,直接收进了混沌珠。此刻他亦深感无力,嘴里满是苦涩。

他不敢冲动地对冯靖说别怕,咱哥俩一起上,倒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家里的父母年近花甲了,他的命不单单属于他,亦属于父母。

“你放心,我会上黑罗宗去亲手交给她。”左风说不出此刻的感觉,想哭倒没有,愤怒也谈不上,他只希望这几天的所有经历是在梦中,等遇到绝境时一睁开眼睛,一切苦难都烟消云散。

“先帮我拖几秒,我这次施法需要时间。”冯靖说完取出了定山罗盘,盘腿坐下,然后双手一震,哗啦啦的精血滴落在定山罗盘上。

“众位别光看了,打!”后面的清霆一看冯靖取出定山罗盘,又想起葛老怪死的那一幕,自己忙不迭地往后窜,却招呼别人上前攻击。

别人或许不知道定山罗盘的威力,余长老却再清楚不过,他看到冯靖的精血滴落在定山罗盘上,双目睁得滚圆:“住手,你怎敢损毁帮派至宝!”一边祭出他的黑球法器朝冯靖打去。

看到余长老率先攻击,青云子等人也毫不示弱,纷纷朝两人打出了手中的法器。

“咻咻咻。”左风将法力全力注入了手中的拂尘法器,拂尘的尾须化为一道道白练,疾速地刺穿空气发出音爆之声,眨眼间白练绕成一个球状空间,将左风二人护在了里面。

“嗯!?”祭台上的村长之前看到左风的飞舟凭空消失,现在其手里又凭空出现了拂尘,顿感兴趣,随即目光盯住了左风胸前混沌珠的位置。

四人的法器打在球状空间上,球状空间立即内陷了四个大凹坑。可最终球状空间还是没被攻破,反而将四件法器反弹了回去。

强烈的震感被传递到拂尘的金色手柄上,左风持握手柄的右手血肉顿时炸裂开来,只余下鲜血淋漓的手骨。

随之手柄脱离右手,白练空间也立即散开,又化成了拂尘原形。

“兑泽决!”因失去大量精血,冯靖的声音无比微弱。

然而就在刹那,定山罗盘从冯靖手里飞到空中,化为直径三丈大小,其上的司南勺猛地转动到兑象位,接着罗盘周边荡漾出一层柔柔黑光蔓延开来,瞬间除了罗盘底下的三丈空间,黑光蔓延之处从上到下尽凝固为一片沼泽。

“左风同学,拜托了。”冯靖扫视一眼被困在沼泽里一动不动的青云子四人,然后对左风笑着道。然后他朝着沼泽的一个方位屈指弹出一道血珠,血珠过处洞开了一条通道,“快走吧,我激活了定山罗盘的源力,心脉寸断,精血枯竭,活不了了。”

左风闻言不再犹豫,运起浮空术飞出了通道。原本他认为冯靖太过看重定山罗盘,想把他一并强行带走的。

左风一飞出通道,刚好就在沼泽边缘位置碰到了那原本站于祭台上的老者。顾不上多想,左风忍着疼痛用右手臂将其夹住,才要放出飞舟法器,又想起上方的禁空力量,便一直跑出了祭台广场范围。

“轰隆隆!”就在这时,左风身后响起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声响,接着一股有如实质的气浪将他撞飞出去,左风只觉得右手臂一空,然后后背像是被时速超过三百的跑车撞上了,他接连着在空中打了几个翻斗。

左风努力地趁着翻斗时看了几眼,只看到广场上到处是紫色的雷暴,而冯靖被定山罗盘裹挟着,像炮弹一般坠入那河上的水洞里,画面定格在这一幕,接着左风便失去了知觉。

……

如果说古角村的年轻人的嫁娶是天赐良缘,那么古角的村民们肯定是一致认同的,因为绝大多数的新娘都会有两个以上的孩子,这些年来,从未听说过有谁家的新娘生不出孩子来。

孩子生多了不稀奇,只生一个那才是稀罕,因为独苗苗会被村长收为徒弟,到嗣荒殿接受传承。

至于“传承”具体是什么内容,村民大体是不懂的。家里的独苗苗接受过传承后,灵智大开,就算其是六七岁的鼻涕孩,家长拿小棍子吓唬他,他也不会说出所以然来。

小胖头正是一个独苗苗男娃,他已经六岁多了,现在正跟着村长学习传承。当然村长亲自授课的时间还是比较少的,大多都是由师兄师姐们代劳。

昨天他正在嗣荒殿里跟师兄师姐们学习拗口的“天语”,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声响,小胖头早饭吃得有点多,肚子有些涨,突然被吓得崩出个屁来。

所以师兄师姐们就以“亵渎圣殿”为由,罚他面对圣像念了一个下午的天语,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允许他回家吃饭。

这还不算完,今天早上圣殿的石室里突然抬进来一个昏睡不醒、身穿道袍的大哥哥,小胖头好奇心比较重,跟着到石室门口探头探脑地观察了半晌,却被村长发现了,结果村长指名道姓地叫他进去守着大哥哥,顺便拿毛巾给大哥哥擦汗。

大哥哥汗出得真多啊,小胖头时不时要去外边井里换一盆水,后来干脆他自己也出了汗,于是每次都是先给自己擦了汗,再拿用过的毛巾给大哥哥擦汗。

给大哥哥擦汗可不容易,得注意不能让大哥哥的右手上的纱布沾水,小胖头干活干得小心翼翼地,倒觉得比学天语还累。

到了中午,小胖头又饿又困,也不见有人叫他回去吃饭,于是就生气了。

村长说了,大哥哥醒了他才能离开,小胖头想起妈妈每天早上是怎么叫他起床的,于是他爬到床上,双手用力地扒开大哥哥的眼皮。

这一扒拉还真有效果,大哥哥的眼珠动了动,然后便挣扎着起身了,小胖头赶紧溜下了床。看来这大哥哥也跟自己一样喜欢懒床,妈妈的方法真不错,看这大哥哥也装不下去了吧,小胖头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

这大哥哥自然就是左风了,他只觉得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可偏偏每次都拉不住坠下深渊的朋友,于是只能干着急,这一急便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幸亏他眼皮被小胖头扒开了,否则还要陷在那噩梦里循环。

“小朋友,这是哪里啊。”渐渐回过神来,左风只看到他坐在一个石床上,而房间的墙壁都是石头做的,像是处于一个山洞里,床边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在咯咯咯地笑。

“村长爷爷快来,大哥哥醒了,我可以回家吃饭了!”小胖头却不答话,端起盆子咯噔咯噔地跑了出去了。

左风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笑起来,看了看缠着纱布的右手,左风尝试着屈指,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竟然好了!也不知过去多久了。”左风解下纱布,发现右手居然完好无损,只不过颜色比他处更为白皙。

“嗯?储物袋呢?法器呢?混沌珠呢?”左风这才想这些东西起来,除了身上的道袍法器,其他东西都不见了。

“小伙子不用找了,都在这。”就在左风到处寻摸的时候,村长走了进来,收上托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里正摆放着几件东西。

“老人家是你救了我?晚辈左风拜谢了。”左风看到来人是昨天的那个老者,也不觉得意外了,想了一下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赶紧下床来朝他拜了一拜。

“无需客气,来,你先检查一下你的东西。”村长示意左风坐回床上,然后把托盘递给了他。

“也不用检查了,既是救命恩人,有什么信不过的。老人家不知怎么称呼,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我那同伴可还活着?”左风接过托盘,又把其他东西都收进混沌珠里戴回脖子上,突然想起昨日冯靖坠入漩涡里那一幕,不由着急得站了起来。

“不着急不着急,你就叫我村长吧。”村长把左风按下,然后叹了口气,“你那同伴是黑罗宗的弟子吧,昨日他连同定山罗盘坠入了我古角村的巫神古洞之中,说起来真是惭愧,受制于某种誓约,我也不能出手相救。”

“而且你那同伴毕竟修为不足,强行用秘术使用了定山罗盘,就算我违约将他救下,他怕是也活不过昨晚,还望小伙子莫要责怪。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村长顿了顿到。

“听我同伴说过,是巫神水洞,具体情况却不清楚了。”左风叹道。

昨日的情况说是峰回路转也不为过,若不是闯进这巫神水洞之地,说不定此涨彼消之下,他和冯靖早已逃离至安全之地。

“哦,看来小伙子对这修仙界的事情不甚清楚,只是不知守护者的混洞珠为何在你手里?”村长意味深长地盯着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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