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薄在扛着木桶要越过小薄荷往里走的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又后退两步,然后转头看向晏禾,说话的语气有点危险。

“我不是让你在屋里呆着,你怎么出来了?”

晏禾心虚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为自己争取最后一分权利。

“我我,我之前答应了你不会再让自己受伤,我现在又没有受伤,你你你你凭什么把我关在屋里!”

江薄听着小薄荷那结结巴巴的倔强发言,有点想笑,强行憋住了,然后一言不发去了灶房。

晏禾看着自己媳妇儿没搭理自己,还以为因为自己不听话,又惹她生气了,赶紧就跟了上去。

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媳妇儿在非常勤劳地做家务。

江薄先烧上水,然后又将灶房的瓮洗了洗,水烧开之后又用开水烫了一遍,这才把剩下大木桶里的水倒了进去。

瓮满了,木桶里的水却还剩了不少。

江薄撇了浑身不自在的小薄荷一眼,然后开口下指令。

“去把你挑水的桶洗干净。”

一句话让晏禾如获大赦,欢欢喜喜地就冲出了灶房,干活去了。

江薄自己一个人在灶房里又烧了一锅水,水刚刚沸腾,一只鸡就从灶房的矮窗飞了进来。

进了灶房之后,这鸡的翅膀不停地扑腾,却扑腾了半天都还在原地没动。

“哎呀哎呀!丫头快看看!老夫可是逛遍了整座山,然后选了一只最肥的!”

“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呀!”

太初的声音从那鸡的身上传来,其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江薄嘴角略微抽搐,稍稍用了些妖力,那上一秒还在原地扑腾的欢的野鸡直接就蔫儿了,一动不动地坐在了地上,一双绿豆似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江薄的方向。

“你把这鸡扔到锅里。”

江薄压根儿就不想碰那脏兮兮的野鸡,于是直接开口,片刻之后又觉得自己这么生硬,似乎不太好,于是又加了三个字,“你很棒!”

这是在回答太初刚刚问的那句它厉不厉害。

太初也不在意江薄的敷衍,见那鸡安静了,就直接从鸡爪上飞了出来,然后又变成好几份儿,围着江薄开始转圈圈。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太初化成的每一份形状都是一个“?”

就在江薄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太初留一个全尸的时候,太初终于说话了。

“哎呀哎呀!丫头呀!你炖鸡不放血不掏内脏的嘛?!”

江薄:???

江薄表示,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太初看着江薄面无表情的样子,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小丫头从来没炖过鸡的呀!

之前在妖界生吃的时候,那整只鸡都是咔吧咔吧就给啃完了,连骨头都剩不下来。

后来到了人类世界开始吃熟食的时候,那都是直接吃的成品,哪见过中间的加工程序啊!

“哎呀哎呀!丫头呀!你听我的,保证给你做出一锅香浓的鸡汤来!”

江薄仍旧绷着脸,内心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连只鸡都不会炖,但还是认真听话的按着太初的指示,一步一步处理好了鸡肉。

“哎呀哎呀!然后然后,用刀剁成块儿!大概就你猫崽子时候两只爪子并排放那么大就行!”

江薄听到这句话,目光忽然瞄向了半空中的太初。

太初被看得有点毛骨悚然:“哎呀哎呀!丫头你去找刀啊!你看着我干嘛!”

“你快变成刀。”江薄回答了太初的问题。

太初听到江薄的这句话,立刻变成了一个小人儿的形状,然后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故作夸张地开口。

“哎呀哎呀!你这个丫头!你怎么可以想用那油腻腻脏兮兮的生肉,玷污我这圣洁的**!”

江薄看着太初,没吭声,内心却疯狂抽搐。

“哎呀哎呀!你个小丫头不要再看着我啦!快去拿刀拿刀啦!”

江薄却根本不为所动,目光坚持地看着太初。

“哎呀哎呀!丫头你是不是没有刀呀!要不你用自己的爪子也是可以的啦!你家小薄荷肯定不会嫌弃你的啦!”

江薄一步不让,仍旧盯着太初没有分好妥协的意思。

那不是开玩笑吗?!

她好歹堂堂一个妖王!

让本猫大爷用自己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把鸡划成小块儿?

简直胆大包天!你做梦!

太初看着江薄那已经开始眯起来的危险眼神,屈服了。

一边变成一把刀的样子,一边还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哎呀哎呀……你待会儿可得把我洗干净啊……洗完了还要擦干知道吗,万一我生锈了可怎么办啊……”

江薄压根没搭理太初的碎碎念,直接拿着太初,开始剁鸡。

正要下刀,屋外传来晏禾欢欢喜喜地声音。

“媳妇儿你看!我洗好桶了!你看够不够干净!”

江薄身体一顿,还是有点儿不能适应这个称呼。

但是为了终极吸猫大业,她忍了。

转过头的时候,晏禾已经冲到了距离江薄不到两米的地方,此时正非常二的举着木桶给江薄看。

江薄敷衍地看了看木桶,然后又复杂地看着自家小薄荷。

这小薄荷,已经乖到了这种程度的吗……

“嗯,特别干净!”江薄给予了自家小薄荷肯定。

然而她的内心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再也不会碰这个木桶了。

晏禾得到了想听的答案,把木头放了下来,放到了瓮的边上。

“桶里的水还有吗?”江薄把目光重新放到鸡上,然后开口问道。

晏禾从后面双手抱住了自己媳妇儿,然后下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看向了案板上已经处理好了的鸡。

正想问这是哪来的,又被江薄一个问题带跑了。

“还有不少呢,都没地方装。”

江薄点了点头,然后偏过头看着晏禾,正要开口,却敏锐地注意到小薄荷的脸好像……又开始一点一点……红了……?

在江薄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事情,在晏禾这里确是完全不一样。

自己媳妇儿的脸跟自己就距离了那么一点点,对方的呼吸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看着自己媳妇儿那浅粉色唇,内心都有点蠢蠢欲动。

于是下一秒,晏禾就被自己的想法羞耻到了,脸上的温度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飙升。

“你……脸红什么?”江薄纳闷。

嘶……她忘了给小薄荷治伤了!

这擦伤的并发症这么严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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