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现在朱由校对张好古是真的有些佩服了。

这种话都敢说。

这种话,放在后世,那就是玩梗,谁也不会当回事儿。

张好古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那就是蔑视圣人

赵南星忍不住叫骂起来:“张好古,你好大胆子,竟是敢辱骂圣人?”

张好古两手一摊,诧异的看着赵南星:“我几时辱骂圣人?莫非是赵大人以为,圣人不能教化建奴?若是不送几个建奴给圣人看看,你又如何知道,圣人不能教化建奴?”

赵南星:“……”

张好古有开口道:“若是赵大人觉得自己也是可以教化建奴,却也简单,不如让皇上在关外开几个东林书院,让赵大人日日夜夜去宣讲,想必肯定是能感动的建奴稀里哗啦,不敢造反,不敢造次!”

“我……”赵南星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要是论耍嘴皮子的功夫,赵南星绝对不是张好古的对手。

更何况,这厮不要脸。

说不过,那是要直接动手的。

要文斗,他更能武斗。

“再不济,学生愿意亲自操刀,送赵大人去见见孔圣人他老人家!”张好古笑眯眯的看着赵南星:“让赵大人好好跟圣人学学,孔夫子他老人家是如何教化建奴的!”

赵南星气的浑身发抖。

“好了!”

朱由校的摆摆手,缓缓的开口道:“朕觉得张好古言之有理,教化他们是圣人的事情,我们就是要送他们去见圣人!”

一边说着,朱由校拿起了张好古的策问,缓缓的开口道:“誊抄两份,一份给兵部送去,另一份给孙师傅送去!”

朱由校发话了。

现在这个情况,谁还敢多说什么?

魏忠贤更是啪叽一下,跪在了地上,大拍马屁道:“吾皇圣明,老奴以为,张好古的文章切中要害,条条件件,正是针对建奴,皇上,老奴以为,张好古当为状元!”

现在,魏公公是认定了,张好古的后台靠山背景是朱由校。

这个人,那是无论如何都要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当中的。

现在是天启二年。

阉党尚未成型,魏公公现在正是在四处招兵买马。

皇上看中的人,那就一定是自己要拉拢的人。

一边的张瑞图跪下来的速度也是丝毫不比魏公公逊色几分,就等着魏公公说话结束,张瑞图紧跟着开口道:“皇上,魏公公所言极是,张好古的文章正是治辽良策,皇上慧眼识珠,挑选出了张好古的文章,吾皇真不愧为千古名君!!”

朱由校对于这个马屁十分受用。

换了一般皇帝是真的会觉得张瑞图这个马屁拍的肉麻至极,但是,朱由校却不喜欢华丽的辞藻,也看不懂春秋笔法,就喜欢直白。

朱由校又这帮东林党的老不死们,感觉他们就不是那么识趣了,苦着一张脸,天天教诲自己,这帮老不死的东西,懂个锤子?

而后看着张好古缓缓的开口道:“张好古,你这文章写得好,正是务实,这文章,朕也很喜欢!”

张好古笑了笑。

其实,这段时间,朱由校也未尝就不是焦虑。

别的不说,这每年往辽东花的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熊廷弼和王化贞经抚不和,直接导致了辽东失守,朝廷的损失,太大了。

如今,朱由校想要稳住,同时,更是想要解决掉建奴的问题。

不把他们解决掉,大明朝就很难有什么安生的日子。

迫在眉睫的事情,赵南星还跟自己说什么仁德,教化,这就是扯淡了。

如今辽东愈演愈烈,几乎是成为大明朝的心腹大患。

还他妈的教化,有钱教化么?

看看,张好古说的多么直接。

送他们去见孔圣人,让孔圣人慢慢教化他们。

当下,朱由校缓缓的开口道:“时候已经不早,朕乏了,殿试既已结束,你们也早些回去歇了吧,明日自有圣旨。”

他站起来,带着一干宫人近侍,踱步而去。

张好古转身。

今日是阅卷日,按照道理来说,天子也是要见见前三甲的。

只是现在,朱由校却是一个都不见,单独召见了张好古,自然也是有倚重的意思。

张好古出门,魏忠贤却是凑了上来:“张老弟,还请留步!”

“魏公公有何见教!”张好古行了一礼。

“你我兄弟,何必多此一举?”魏忠贤生怕不让东林党看到似的,直接了当的跟张好古勾肩搭背。

“魏兄,朝堂之上,还是要讲究一下礼数的!”

张好古笑了笑,虽然对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没啥好感,但是,好歹再过几年这个死太监就要权倾朝野。

跟他作对,没必要。

魏忠贤却是笑了起来:“今夜,我设宴,张老弟,皇上对你极是欣赏,你可不能不赏光啊!”

“自然!”张好古也是笑了笑。

随后,夹杂在一干同年中间踱步出宫。

张好古在人群当中却是显得孤零零的。

实在是咱们张大少爷跟这帮读书人不熟。

咱们张大少爷甚至不是一个读书人,就更不要说是有什么同窗之谊了,。

而且,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张好古跟魏忠贤是好兄弟,一个外臣跟一个死太监称兄道弟,能是好人么?那肯定不是啊。

至于东林党跟魏忠贤的前任王安关系极好。

东林党的太监,那能是坏蛋么?必然不是,就算是太监,那也是好太监。

其实大家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是什么年代?

天启二年

众正盈朝,东林党如日中天。

就算是魏公公抓了几个东林党入了诏狱,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但是,那又如何?

内阁首辅叶向高,还是东林党人。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百分之八十以上全都是东林党。

众正盈朝,那绝对不是说说的。

还是跟张好古划清界限比较好。

明日圣旨就要出来,也就是放榜,张好古已经过了策文那一关,一甲有望。

按照朱由校的性子,自己肯定是的状元了。

半只脚已经踏进了翰林,眼下就是等着圣旨颁发下来了,一甲第一名。

相声,也就是混到了第二。

而现在,自己可是第一。

想到这个,张好古都是感觉自己有些幸运。

如果不是遇到了朱由校这个家伙,殿试这一关自己只怕是要被拆穿老底儿。

科举舞弊,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想想也是,如今的自己也是马上要当官的人了。

这还真是让人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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