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出发,按着路线乡村巴士转摩托折腾到半晌午。

姜献下了摩托呸了两口,感觉嘴里都是土,一头白毛吹的都冲天了。

转头一看无邪跟他差不多的德行,走路都发飘。

他摇摇晃晃的到了无三省面前说:“无叔咱还有多久到?”

无三省又拿出地图看了几眼说:

“还在山里头,你们找地方歇会,我去问问有没有向导。毕竟进山的路复杂,还是有人带路稳妥一些。”

不一会无三省还真找了个认路的老头,继摩托之后他们又坐上了牛车。

姜献在最前面跟赶车的老头并排坐着,他递了根烟给老头说:“大爷,您这牛脾气好不好?”

老头接了烟别在耳朵上,笑呵呵的说:“这牛跟了我几年了,脾气好的很。小伙子你想摸摸?”

姜献眼睛一亮说:“摸哪够啊,我想骑牛。我不重的,大爷我能骑骑不?”

老头嘴角抽了抽说:“使不得使不得,它从来没驮东西。万一尥蹶子把你掀下来可咋整?安生坐着哈,别闹。”

无三省看姜献在那闹幺蛾子,赶快把他换到了后面坐。真怕他再把牛车掀翻了,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能折腾。

一路无话又行了两三个小时,他们下车的地方已经深入山林之中了。

这时前面跑了条狗过来,无三省一看笑着说:“老爷子,下一站咱们骑着狗?”

老头子大笑说:“那哪行啊?前面我们坐船,狗是给船工报信用得。”说着就赶着牛车一路到了河边的渡口边。

说是渡口其实就是几块破木板子搭了个平台,踩上去咯咯嘎嘎的乱响。

老头看了看天时说:“时间还早,船工还没开工我们坐着等会。”

无邪看了看表说:“都两点多了还不开工?你们这船工架子有点大啊。”

老头子拿下耳朵上的烟点着抽了一口才说:“十里八村的就他一个干船工,还不就他想几点就几点。”

无三省在旁插嘴说:“这要有急事的话,等他开船工黄花菜都凉了。你们怎么不换了他?”

老头子说:“换不得,坐船一路往下还得过个水洞子。那个洞只有船工能带人过,换了别人进去就出不来喽。”

无三省递了支烟忙问这话怎么说,老头就开始讲述那个船工祖上的事。

前面的水洞在有村子前就有了。村里人们想去往外走就得翻山越岭好几天。

也有人想走水路抄近道,但只要进入的人全都没再出来过。

十里八村都传那个洞里有妖怪会吃人。

某一日一个湘地的货郎划船从那个水洞穿过,村里的人还差点把他当妖怪给打死。

误会解开后,湘地货郎就在村里定居下来当了船工。船工的活也就祖祖辈辈传了下来,几百年都没出过意外。

无邪听出了不对问:“那狗过去没事吗?它不是要给船工报信?”

老头子摇头说:“那我就不晓得了,我这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谁知道真的假的。”

无三省怎么寻思都觉得老头子说的玄乎,他拍手把狗唤过来抱起一闻马上变了脸色。

他又叫番子也过来闻闻,结果番子一闻大惊。他低声用杭市话对无三省说:“这是尸臭啊!”

姜献在旁边坐着,他听不懂杭市话但他会看人脸色啊。他扭头问张起麟:“他番子说的啥?”

张起麟这会脸色也不太好,他低声回答:“尸臭。”M..

姜献眨了眨眼睛,没太明白一条狗身上为什么会有尸臭。

无三省把大家都召集起来低声说:“等下都把家伙带身上,前面要过的水洞恐怕是个尸洞。船工跟老头敢带人进尸洞肯定是吃过死人肉的,他俩肯定都有问题。”

大奎块头大胆子却很小,他小小声问:“三爷,尸洞听着就不吉利,里面到底有什么?”

无三省摇摇头刚想说话,这时船工已经划着船到了渡口。

船工是个肤色黢黑的中年人,船是两艘首尾相连在一起的无棚船。

几人走到牛车边都把随身的包背在身上,提着剩下的行李先后上了船工所在的那艘船,老头就把牛车赶到了后面那艘上。

船工动作利落几稿下去船就出去很远,顺着河流行驶了半小时,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水洞。

洞口很窄也就比他们坐的船宽个二十来公分,高度更是一言难尽,恐怕人站在船上得弓着腰才行。

船工把船停下说:“进去了别乱说话,也别往水下看,谁不听话被山神爷拽下水我可是不救的。”

大家互看几眼纷纷点头知道了,无三省更是让大家都提高警惕。

船工看大家都点头,就半跪在船头一撑船稿就进了洞里。

里头空间闭塞光线昏暗,番子忍不住骂道:“这洞真他妈寒蝉。”

船行一段后一个拐弯就一点光也没了,番子打开矿灯照明。

水洞四壁长满了青苔,探照灯一照绿油油一片。

无三省摸了把洞壁用杭市话说:“这他娘的是个盗洞!”

其他人皆露出惊讶神色,姜献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低声问张起麟:“哥,啥情况?”

张起麟说:“这是水盗洞,小心。”

姜献不清楚需要小心什么,但还是打开了隐蔽。

隐蔽这个法门是把木系气息包裹全身有隔绝探查与隔绝幻术的功能。

除非像人一样的高智慧生物,其他东西只会把姜献当个木头桩子。

又往前一段,张起麟突然说:“听,有人说话。”

姜献侧耳倾听一会,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说话声,倒像是什么混响还带回声的。

无邪听不出是什么声音就觉得听久了脑壳昏,他定了定神想问问船工,才发现船工跟老头子都不见了。

无三省着急的问大家看没看见船工跟老头跑哪去了。

番子说:“不知道,一恍神他俩就没了…”

无三省恼火的揪了揪头发说:“糟了,过尸洞得有死气压船才行。老头子跟船工都跑了,没了死气咱们一船人都得遭殃。”

他扭头问番子:“番子,你在南边打过仗,你吃过人肉没?”

番子虎了一跳说:“三爷你净瞎说,我们那时候粮草充足吃人肉干啥?大奎说他家卖人肉包子的,他肯定吃过。”

大奎都哆嗦了,他磕磕巴巴说:“我…我吹牛的,何况…何况谁家卖人肉…包包子还自己尝味的?”

这时那种声音又出现了,水里也簌簌的一群东西游了过去。

声音离的越来越近,一船人除了姜献都有点眼神发直起来。

张起麟晃了晃脑袋,一人一脚把他们通通踹下水。轮到姜献的时候他赶忙阻止:“别别别,这声音影响不到我。”

张起麟顿了下,姜献看他眼神都有点涣散,不等张起麟跳扬起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心里想着:能把大张哥踹下船,这回去至少吹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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