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中期,中原的老百姓开始种植葡萄酿酒,并引进了欧亚葡萄,招来酿酒艺人,用西方制法开始制作葡萄酒。

据《太平御览》,汉武帝在“离宫别观傍尽种蒲萄”。

至唐朝,葡萄酒在汉末沉寂数百年后,又达到了巅峰。

唐太宗从高昌国获得马乳葡萄种和葡萄酒酿造法后,不仅在皇宫御苑里大种葡萄,还亲自参与葡萄酒的酿制。

葡萄酒文化的鼎盛时期,是在元朝。元朝统治者对葡萄酒非常喜爱,规定祭祀太庙必须用葡萄酒,并且还在山西太原、江苏南京开辟葡萄园。

酒类的税收,非常高。

听到这话,这酿酒人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听说过葡萄酒,但还从来没有喝过,应该是非常好喝的酒。

四殿下喜欢,那将来很多有权有势的人也会喜欢,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不得不说,北京城的老百姓们在经商一途上,有了不少经验,知道将货物卖给有钱人赚取的利润会更多。

近子时了,徐皇后不放心,派人出来找朱高燨回去,老百姓们还想和四殿下说说话,城里的老人看到了,道,“四殿下还是个孩子呢,今天赶了这么老远的路来,没有休息,就被你们拉来说话,总要让人孩子休息休息。”

这样一说,众人就不好再留朱高燨了,临走的时候,这个塞鸡蛋,那个塞红薯,这个塞包子,那个给馒头,朱高燨不肯要,众人非要给,没办法,他只好一样拿了一点,老百姓们一直将他送到了府门口,看着他进了大门,才散去。

朱棣让徐氏去睡了,他自己等着,看到儿子兴致勃勃地回来,忙问道,“什么事说得这么高兴,连家都不肯回了?”

“爹,说来说去,都是说些发财的事。北京城的经济可以再往上走一波了,我今日教给他们不少新鲜名堂,等他们自己去摸索,将来迁都之后,爹可以在北京城办一些博览会,有食品博览会,家具博览会,各式各样的博览会,拉动各地的经济。”

朱棣一听,这是显示国力强盛的好事啊,点头道,“那时候,铁路和驰道基本上都通了,南来北往也容易,可以这么搞,办博览会,也可以邀请其他一些国家前来参加,拉动整个世界的经济发展。”

朱高燨明白他爹心里这点虚荣心。

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人发达了,国家发展好了,自然要向外面秀肌肉,道,“等建了宫城,就在那边的工业园区建一座大会场,上下好几层的那种,再多建几栋大酒楼……算了,酒楼这个钱,我和爹来赚吧,到时候,来参加博览会的,不管是谁,自己掏钱吃住,咱们虽然是上邦大国,可也不是冤大头。”

历史上,每有附属国前来朝贡,拿一张饼来,就必然会要带个披萨回去,朱棣没少被人诟病,觉得他是花钱买虚荣心。

朱高燨其实也不赞成这么做,但历史上的朱棣,想必也是因为自己篡位就国而心虚,才想要花钱买个好名声。

朱棣现在是佛系皇帝,什么都是儿子说了算,儿子拉着他挣钱,他当然乐得高兴,“你娘已经睡了,你也不必去请安了,不早了,爹也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先休息。”

朱高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熟悉的院子,让他觉得很心安,一股亲切感扑面而来。

狗儿已经迎了出来,以前的下人留了不少在这里守着,一应的规矩还是照旧。

朱高燨沐浴一番后,也没有就去休息,而是在灯下,将今日说好了要写给他们的秘方全部写了下来,交给狗儿,让他第二天拿给馄饨张他们。

朱棣在北京城待了十日,参观了不少工厂,看了新建成的工业园区,水泥铺路,规划得齐齐整整,虽然占了不少良田,但占老百姓的却没有多少。

郭资为难道,“选址也只能先选在这里,选得太远了,要修的路也很远,运输成本也增加了,臣和金忠看了好些地方,最后决定还是定在这一块,这块地原本是一个姓袁的乡绅,让出来后,臣用别的地方的地补偿他一部分后,答应让他做其中的一两个零件,再就是承诺他袁家的两个孩子入大明帝国学院。”

朱棣心说这就是问题,若这地是我大明的土地,收回来了,了不起给点补偿,还要补偿他一块别的地吗?

朱棣道,“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多和四殿下商量,已经拿回来了的土地,尽量不允许再补出去。”

郭资想到这次就为了土地,费了不老少劲,深觉土地在这些乡绅们手中的害处,忙点头道,“是,臣一定和四殿下多商量,四殿下就是比臣等要聪明多了,遇到问题,总能想出很好的法子。”

朱棣喜欢听这话,见不远处,宁王和周王来了,便让郭资去迎一迎,兄弟三人几日不见,见面后,格外亲热。

周王道,“臣听说皇上来了,昨日就想来见,想到皇上头一天刚到,必定是辛苦万分,这才今日请见。”

朱棣笑道,“这一路来,跟你们嫂子和侄儿一起,游山玩水,倒也不累。听说你们也把厂子建在这里,走,看看去!”

钢筋混凝土结构,高大的厂房,忙碌的工地,正在指导建设的大明帝国学院的学生,看到朱棣来,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来给朱棣请安。

“你们都忙吧,朕只是随便看看!”

看到这欣欣向荣的一幕,朱棣的心里浮上来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才几年功夫,大明竟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可以肯定,周边的很多国家和地区,还处于刀跟火种的年代,而大明的工业,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

朱高燨正在查看油井,设备出了一点故障,时不时运转不灵,在朱高燨的火眼金睛下,很快就将一个零部件的问题挑出来,修复之后,又开始工作了。

金忠陪着他,松了一口气,“殿下,这石油是个好东西,既能够提炼汽油柴油,又能够把残渣用来铺路,还能够……“

金忠有点说不上来了,朱高燨接着道,“还能够提炼出一些高分子化合物,我这一次来,主要也是要给你们变一手炼金术!”

殿下每次说这些,必然会有高招,金忠大喜,“殿下,臣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殿下给咱们说一说?”

“好!”

朱高燨眼下是极为相信他培养出来的第一批人才了,煤焦油的利用眼下也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若是想要将工业发展做一个大的提升,必须有新的原材料新技术投入使用。

靖难之役时的油井,采用的是非常原始的抽油方式,用绞车将石油从油井里提出来,堪堪满足当时的几辆拖拉机的用油量,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抽油,才稍有盈余。

这口油田,开发量非常小,眼下还是一口自喷井,用了动力采油,采油量大大增加,足够眼下大明的消耗。

朱高燨却很难高兴起来,随着工业的发展,石油将会是非常重要的资源,如眼下的大明,石油已经成了战略资源,一旦没有了石油,大明的军队就将处于瘫痪状态。

吃过肉的人,谁还愿意回到吃糠的年代?

看来,去非洲弄石油,也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啊!

朱高燨道,“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这些后人的资源,用一点就少一点。我大明暂时只开发这一口油井,将来要用,咱们到别的国家去搞,不要用我们自己的。”

金忠听得一愣一愣的,“殿下,咱们去哪里搞?若是去别的国家搞,别人会给吗?”

“不给咱们不会花钱买吗?谁还会嫌银子咬手?只要咱们愿意花钱,还怕他们不自己送上门来?”

朱高燨指着北面,“咱们北边那个国家,眼下叫莫斯科大公国吧,他们那边的石油,天然气非常多,咱们可以先去那边弄石油,再慢慢地把管路铺设到非洲去,非洲现在是茹毛饮血的年代,咱们去帮他们发展一下经济,把他们遍地不要的垃圾买回来。”

这话,金忠是绝对不信的,不过,能不用自己的尽量不用自己的,特别是这种不可再生资源,这个道理,金忠还是明白,他斗志昂扬,“殿下,只要您吩咐,让臣做什么,臣一定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朱高燨暂时给大明定了一个方向,在运用资源方面,这一次他亲自带队去澳大利亚,给南边的商人们领个路,将来,南边发展,铁矿石就靠澳大利亚提供。

而北边,他暂时盯向了俄罗斯,也就是莫斯科大公国。俄罗斯的天然气、石油,还有铁矿石,都是不可放弃的资源,特别是那种露天开采的大型铁矿区。

虽然,俄罗斯的铁矿石品位,明显低于澳大利亚和巴西,不过,也不是没有好的铁矿石区,如此一来,就又需要他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而眼下,大明和俄罗斯之间,还隔了一个北元。

朱高燨觉得,他已经容忍北元活得太久了,从澳大利亚回来后,就该解决北元的问题了。

听说朱高燨要开课,所有的项目负责人全部都来了,在藩邸,昔日朱高燨兄弟几个读书的地方聚集,一个个手里拿了纸和笔,规规矩矩地坐着,听朱高燨讲课。

这一次,朱棣和两个兄弟,宁王和周王也都列席,坐在最后面。他们的见识,眼下明显跟不上这个国家的发展了。

“今天我给大家讲的主要是石油,这是一种新的,对工业领域的发展有着巨大作用的原材料。我们经常说石油,其实,石油真正按分类来的话,包含原油、天然气、天然气液态以及,天然焦油等,我们习惯上喜欢把原油称作石油。“

朱高燨用透明量杯装了一杯原油放在桌上,他用教鞭指着桌面,“之前,我们在研发拖拉机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提炼原油,用的是蒸馏法,不同温度下得到的油品,有不同的用途,最后的残渣是沥青,我们用来铺路了。那今天,我们再来利用另外一种天然原材料,就是煤炭,煤炭干馏生产一种具有刺激性臭味的黑色或是黑褐色粘稠状液体,就是焦油,煤焦油中有着大量的化合物,从中,我们可以开辟出一门新的学科,叫化学。“

朱高燨道,“如果说之前,我教给大家的那些机械与电的应用叫做格物的话,那么现在,我们要增加一门新的学科,化学。我将大家领进门,这里面有着广阔的天地,要靠你们自己去摸索。”

朱高燨将后世德国的一套煤焦油加工工艺流程展示出来,这套工艺流程具有能耗低,分离出来的微量组分多,自动化程度低,关键还环保等优点,在后世,煤焦油利用率中,排世界第一。

之后,朱高燨讲解了这些微量组分的应用,道,“这门学科利用起来,你们遇到的很多难题就会迎刃而解。当然,任何事情有利也有弊,将来,我要你们研发的方向是利用石油等这些化石原料提年后的副产品,经过聚合作用,做出高分子聚合物。“

接下来,他开始讲这些高分子聚合物,“有些可以是石油化学工业的直接产物,比如合成树脂,将来这门学科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取代钢材,它们在有些方面,有着比钢材更好的性能。比如刚性大,蠕变小,机械强度高,耐热性好,绝缘,不易腐蚀之类,我们暂且把这些材料命名为工程塑料。”

“工程塑料在一定的温度下熔融,在一定的温度下成型,经过高温冷却后,性能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们可以利用这种性能,做出我们想要的产品。”

“当然,这只是我猜测的一个方向,眼下,我仅仅只拿到了合成树脂这一种材料,我只是猜测,石油和焦油里面,应当会有很多这种不同的成分,这是一个神秘的世界,需要我们去开拓,寻找答桉。”

但,即便如此,朱高燨的话,也给所有人都打开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特别是大明帝国学院的学生们,一个个听得非常认真,眼睛里满是探索的目光,他们急于去求证这个世界。

朱高燨道,“我也在这里提醒各位,石油也好煤炭也好,都是不可再生资源。我大明虽然地大物博,我希望我们在利用这些的时候,多考虑我们的子孙后代。今天,我们多用一点,明天,他们就少用一点。”

“因此……”朱高燨看向他爹,“我的提议是,我们可以用我们有的资源去和其他的国家交换。”

宁王忙问道,“老四侄儿,这些哪里有?我们去找,然后弄回来!”

不愧是朱家的种!

朱高燨笑道,“宁王叔,我们北面那个国家有,不过,眼下我们要过去,北元把我们拦着呢。西南面也有,那里,这些玩意儿遍地都是,最多。将来,我们用管路把原油和天然气运过来。”

“那些国家有这么多有用的资源,他们岂不是比我们更加富有?”

朱高燨道,“他们属于热带,一年到头,吃穿不愁,又有石油,天天可以吃了睡,睡了吃,不需要发展什么,更加不需要银子。”

宁王感叹一声,“真是天赐神国啊,真想去看看!”

朱高燨笑道,“宁王叔想去看,就去看。正好侄儿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如何,侄儿也是听人说的。”

课上了约有两个时辰,朱高燨说得口干舌燥,他没打算继续说了,他不能还像以前工业刚刚起步的时候,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来,若想要大明快速而又能够稳健地发展,必须要培养人才。

朱高燨将教鞭放在桌上,道,“好,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再一起讨论。”

学生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要问什么。

朱高燨正要走下讲台,狗儿在教室边上出现,他忙快步出去,朝教室里的爹看了一眼,朱棣也起了身。

“发生什么事了?”朱棣问道。

狗儿显得很开心,“皇上,四殿下,安南那边传来捷报,说是张辅将军打了胜仗,第一拨人一共三十二万安南大军已经被押解进大明了,分到了施工工地,铁路修起来就会快多了。”

虽然明明知道,这一仗不会有悬念,但毕竟是打仗呢,谁都担心有个万一。

眼下,捷报传来,朱棣放下心来,道,“三十二万人,不是个小数目,这些人必须要管理好,不能出乱子。”

朱高燨道,“这个容易,爹,您下一道旨意,若是这些人能够为大明干满三年徭役,将来若是愿意留在我大明,成为我大明的子民,那就给他们分田地,给安家费,若是不愿意留在我大明,给遣送费回安南,绝不叫他们白干。“

朱棣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这是在驴嘴前面挂一根胡萝卜呢,且,他下了这道旨意之后,也防止了施工的那些官员们虐待这些安南人,而激起民变。

虽然眼下的大明,根本不怕这些安南人造反,可这些人乃是他派了张辅等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安南弄来的,若是三两天弄死了,岂不是浪费!

张本亲自带着人将安南人送到了工部左侍郎刘俊的手里,看着眼前轰轰烈烈的基建场面,这些安南人大致知道了他们的命运。

先是被胡季犛父子逼着建造多邦城,以期阻挡大明的征伐大军,谁知,他们三年建好的多邦城,没有抵得住大明的一发炮弹。

眼下,他们当了俘虏,大明的军队将他们押送过来,他们又要被充做苦力。

张本在和刘俊进行交接,朱棣身边的中官亦失哈快马加鞭跑了来,他从马背上翻身落下,笑着道,“刘大人,张大人辛苦了!这路真是越来越好走了,咱家下次宣旨就不用骑马了,要开车了。”

张本笑道,“公公说的是,将来,咱们去哪儿,就不用骑马了,开车多好。这马儿在这种路上怕是跑不了,废蹄子!”

亦失哈道,“可不是,咱家可得让钉铁掌的帮忙看看呢。”

寒暄完了之后,张本和刘俊便跪下接旨,安南人见此也跟着跪了下来,亦失哈先宣读了朱棣给刘俊等人的旨意,接下来,便是宣读给安南人的旨意。

安南人也不懂中原话,亦失哈找了个通译,将朱棣的旨意说给他们听。

这些人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中有个年龄大些的人主动上前问道,“大人,皇上的意思是,我等一日三顿,一年四季还有衣服穿,一天还有五文钱的工钱,服役三年,若是想留在上邦大国,还给我等安家费和田地?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这有什么真不了的?我上邦大国,之所以把你们请来,就是我们的人手不够,让你们帮忙修路。天底下哪有白干活不给吃不给穿不给工钱的?”

这老丈约有五六十岁了,一辈子没见过这等好事,慌忙跪下来,“我等谢主隆恩!”

刘俊和张本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么多人,管理起来实在是一件很苦难的事,若是一力镇压,也不是不行,可终究不是上策,他们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让人帮忙干活。

若是朝廷能够给一个明朗的政策,这就是一件好事了。

大明的百姓听说这些人一日三顿,一年四季衣服,一天只有三文钱,比自己的五十文钱要少十多倍,人人心里都是一种优越感,又听说干满三年,若是想落户大明,就是大明人,老百姓们心底都很善良,对这些背井离乡的安南人就有了一些认同感。

说不好将来,自己与这些安南人就成了邻居老乡呢?

当下就有人来招呼安南人去干活,见这些大明百姓如此热情,安南人心头的戒心少了许多,只要干活就有吃的,只要有这个规矩在,他们就不怕,很快,这些安南人便投入到了劳动之中。

偌大的一条南北驰道线,三十多万人投进去,就跟扔了一块石头在长江,基本上都不带响儿的。

张辅和沐成一路朝安南的西南方推进,越过了占城与安南的边界线。

此时的占城在国王制蓬峨死后,由其部将阁胜建立了第十四王朝,但在永乐二年,安南在太上皇胡季犛的指挥下,攻陷了其都城。

张辅和沐成便以清扫胡季犛侵略军的名义,进入了占城的边境之内。

占城国王陀罗跋摩六世亲自前来迎接,当他的豪华的大象王座对上大明的装甲车时,占城国王及所有随从人员均是瞪大了眼睛,尽管他们事先听说了,大明的军队所向披靡,上邦大国的武器装备宛若天兵神器,他们也依然没有看到推动这些大铁箱子移动的到底是什么神力?

装甲车戛然停止,张辅和沐成从车上下来,站在装甲车两边看着占巴的赖,两人心里均是在想,若是他们的剑锋所指,眼下占城的国王和朝廷也就可以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们不敢这么干,原本朝廷是让他们将安南打下来,他们越过了安南与占城的边境线,其主要原因是,这个国家太小了,而装甲车的速度又太快了。

一路翻山越岭,竟然就看到了占城的都城。

这么忙乎了快一个月,安南也就输送了不到五十万人进大明,虽说还可以从民间搜罗一些人过去,但想必,青壮年也是不多。

占巴的赖忙从大象王座上下来,亲自走到了张辅和沐成面前,跪拜膝行,以感上邦之恩。

占巴的赖做梦都没想到,不到一个月时间,将安南打下来的征夷将军不过二十出头,如此年轻。

“将军,请进王城,接受我的款待。我仰慕大明上邦久矣,今日看到将军和您麾下的将士们,实乃我一生最大的荣幸!”

张辅和沐成对视一眼,两人要了一辆汽车,坐在汽车上,缓缓地跟在大象的后面,进了占城的都城。

王宫里已经摆好了美酒佳肴,载歌载舞的美女们已经就位,占巴的赖一手挽着张辅,一手牵着沐成走上了高高的,唯有国王才能走的台阶,进了王宫。

“略备薄酒,略置粗茶澹饭,还望上国将军们不要嫌弃。”占巴的赖并没有领教过大明的火器,但他一点儿都不想领教。

占巴的赖有这个想法,并不代表,占城的文臣武将们都有这样的想法。

武将之中,排第一位的武将答班瓜卜农见张辅和沐成格外矜持,便显得有些傲慢,心中很是不忿,只觉得大明之所以能够战胜安南,是因为安南战力太弱了,站起身来,道,“敢问上国将军,贵国与人交战,究竟用人多一些,还是用火器多一些?“

答班瓜卜农这话问得非常委婉,看似在请教,实则暗藏嘲讽之意,听到答班瓜卜农这般说话,张辅和沐成倒是大度,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有种“夏虫不可以语冰”之意,本不欲作答。

谁知,张辅的亲兵却是个暴脾气的,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朝答班瓜卜农一枪,只听见偌大的殿内,砰的一声响,紧接着便是答班瓜卜农一声哀嚎,他捂着自己的肩膀疼得在地上打滚。

除了张辅和沐成,所有人都惊得站起来了,看看答班瓜卜农,又看看张辅的亲兵,固然,占城君臣上下觉得张辅等人实在过于嚣张,可面对对方如此火器,他们即便心头愤满,却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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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知答班瓜卜农哪里得罪了这位军士?”占巴的赖自然是不满的,略拱手,问张辅,语气里有质问之意。

张辅朝自己的亲兵看了一眼,虽然也有责备,却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对亲兵说什么,笑道,“占城国王,方才贵国的将军不是在问,我大明与人交手,是用人多一些,还是用火器多一些吗?我大明有一句话,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本将军这小兵索性让贵国将军好好见识一下。”

他略仰了仰下巴,笑道,“若国王陛下想要见识我等的装甲车,可移步城楼,我这就让人给国王和诸位臣工们演示一番。”

“火炮如雷,断肢残骸满天都是”乃是占城国上下听人描绘的安南与大明战场的一幕,此时看到了答班瓜卜农无缘无故就洞穿的肩胛,没有人想看到大明的火炮在占城国的土地上炸响的一幕。

答班瓜卜农被人抬了下去,良久,占城国君臣上下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占巴的赖率先举起了酒杯朝张辅和沐成敬酒,“两位将军远道而来,请!”

酒过三巡,张辅便和沐成商量着,打算和占巴的赖说正事,“我等远道而来,是有事想向国王陛下请求帮助!”

天啦,居然还有能帮到大明的?

占巴的赖忙问道,“不知什么事能够帮到大明上国,但请两位将军直言,若我占城国能够做到,必定全力以赴。”

张辅这才道,“我大明如今急需用人,若占城国能够主动请贵国的百姓去我大明帮修路,做基础建设,将来我大明愿意对贵国的发展给与帮助。”

这就不是在提出寻求帮助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占巴的赖是个傻子也听出来了,但他能拒绝吗?

占巴的赖的眼角余光不由得看向了张辅身后的亲兵,那个嘴上无毛的小子,他为何如此嚣张,一言不合,便掏出枪击杀答班瓜卜农,他占城国的上将军。

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身为占城国的国王,若是向大明声讨,大明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交出来?

上邦大国的人都有如此底气,可见这个国家已经强盛到了什么程度?

占巴的赖朝王孙舍杨该招招手,舍杨该不明所以,站起身来,走向了祖父,他行过礼后,听祖父道,“你想不想去大明见识一下上邦大国的辉煌?”

舍杨该同样朝张辅身后的亲兵看了一眼,他抱着一杆他从未见过的武器,方才,将答班瓜卜农瞬间击倒的东西,就是从那武器里射出来的,只可惜,速度太快了,他没有看清楚。

舍杨该点点头,“祖父,孙儿愿意前往!”

占巴的赖这才问张辅,“不知上国需要多少人口?”

张辅道,“自是越多越好,所有前往我国务工的百姓,不管是安南还是占城,但凡去了,一人一日三顿,一年四季衣裳,一天还有五文钱,三年后若是想回来,将给遣返费用。这是我大明皇帝陛下的圣旨。”

不是白干,居然还有钱?

占巴的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但若是贸然问出来,自然不合适,可舍杨该却问了,“将军,这是为何?”

张辅笑道,“我皇帝陛下从不与民争利,既然修路,自然是由国库开支,这点子钱,我大明还是有的。”

这样一说,占城国君臣既艳羡,又自惭形秽。

沐成道,“若占城国王愿意帮我大明这个忙,我大明愿意提供一种珍贵的,名叫橡胶的种子给占城国王。”

“橡胶种子?不知这橡胶是用来做什么的?”占城国王问道。

张辅便抬了抬手,他身后的亲兵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亲兵进来,手里推了一辆自行车,张辅指着自行车的轮胎道,“国王陛下请看,这是用橡胶树上生长出来的橡胶做出来的轮胎,比起贵国眼还在用的木头或是铁轮子,这种轮胎耐磨,省力,舒适性很好!“

张辅朝亲兵点了点头,正好,殿上还有场地,那亲兵将枪往背上一背,双手扶着自行车,一只脚在踏板上一踩,车飞了出去,他翻身上去,两只脚在脚踏上蹬着,轮子转得飞快,在光滑的地面上,没有任何声响,灵巧地转圈,一共转了三圈,这亲兵捏住了刹车,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那亲兵将自行车停好,回到了张辅的身后。

张辅指着这辆他们斥候专用的自行车,对占巴的赖道,“国王陛下,我大明皇帝陛下非常感激贵国能够安排民工帮助我们修路,为了感激占城国上下,特意提供这种珍贵的橡胶种子,将来若贵国用不了这么多橡胶,我国愿意出高价购买,绝不叫贵国吃亏。”

占巴的赖等人此时已经听不进去橡胶什么的,他们眼里对这辆自行车充满了火热,特别是王孙舍杨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大明了。

那将是一个何等神奇的国度啊!

他不由得问道,“大将军,请问这是什么?”

“这是自行车,我大明老百姓日常用的车,骑车的话比步行的速度快,比汽车的速度慢,不过对路的要求不高,还能驼一点简单的东西,非常便利,若王孙殿下想要,本将军可以送给你!”

“太好了!”

舍杨该看向占巴的赖,“祖父,孙儿以为,我占城国应当听从宗主国的意见,大明上国一向非常讲道理,他们一定愿意在任何我们苦难的时候帮助我们。”

占巴的赖对大明的支持也好,还是帮助也好,都不动心,他只想安安心心地当个国王,哪怕国家再小,也可以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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