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男人的哭声,俗话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而且这声音很熟悉,像是范文程的声音。范承斌不敢相信,只是沿着哭声的来源一步一步地寻去。

范承斌大吃一惊,哭声真的是从范文程房间里传出来的。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范文程哭过,今晚到底是为何?他俏俏地靠近窗台,在窗纸上穿了一个洞,眼睛贴在洞口处往里面偷看。

只见范文程手拿着一幅画卷,神情哀伤紧紧地盯着画中人,拿着画卷的双手还颤抖着,不时仰天长嚎,模样十分痛苦。范承斌从来没有见过爹如此,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痛心,不禁心生好奇。是画中人引起了他的悲伤?画中人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难道画中人就是老赵口中所说的爹的红颜知己?此刻的范承斌很想一睹画中人的容颜,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爹挂念了一辈子?范承斌决定等待机会,选一个范文程不在家的日子,潜进他房间去看看。

长春宫里,田焕慈把含有千年人参的药为媚儿敷上。由于有数种药集合在一起,已经掩盖了人参的药味,媚儿并没有发xiàn。当田焕慈的手指触碰到媚儿的肌肤时,媚儿再次感觉到熟悉。这一回她确信不是错觉,静下心去〖%中文网

M.35zww.细细寻找这熟悉的感觉。脑海里慢慢地浮现那年在山洞里,她被蒙住眼睛,有人帮她上药的感觉。由于当时蒙住了眼睛,而且对方在上药过程中是一言不发,她无法看清对方的容颜。不过当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她见到的是杨青衣。而杨青衣也默认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就一直以为是杨青衣救了她。可是焕现在为她上药的感觉怎么会和那时的感觉一模一样的?换药的顺序一样。指尖触碰肌肤的感觉也是一样。就算是焕和杨青衣同出师门,也不应该如此相似吧。除非……

“你上药的动作如此娴熟。是经常帮人上药吗?”媚儿开始试探田焕慈。

“也不是经常,只是偶尔。”田焕慈没有想到媚儿的心思,直接回答。

“是不是你们都懂得医术?杨青衣和长平都会吗?”

“青衣和长平姐只是懂得一些简单的包扎,我比他们懂的多一些。”

听了这话,媚儿心里一沉,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一个只懂得包扎的人,怎么可能有能力为她换脸,还把她从死神手里救回来呢?

“今天的天气很好,换好药我扶你出去走走。”田焕慈提议说。

“我的双眼看不见。天空再晴朗我也是看不见的。”媚儿摇摇头,心里还在想着当年的事情。

“话不可这么说。人的感官不单单只有眼睛,微风和花香你是可以感受到的,同样会觉得心情愉悦。你的心态好了,病情也会跟着好转的,自然你的眼睛就会复明了。”

“以前我对眼睛的恢复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今天我确信一定能够恢复。因为有你,你的医术高明。”媚儿想,一个连脸都换得了的人。怎么会治不好她的眼睛呢。

“看来今天你的心胥和晴朗的天气一样好呢,还会赞人。起来,我们出去走走。”田焕慈轻轻地把媚儿扶起来,慢慢地扶着她走出去。

因有媚儿的入住。多尔衮派来的宫人,长春宫就有了生机。宫人们也把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整理了一番。眼下正值春天,长春宫里正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欢快的鸟叫。轻拂脸蛋的春风,吹来青草和百花的香味。确实是沁人心脾。原来闭着双眼去感受春天的感觉也是如此的美妙,媚儿不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长春宫里的树木都长了新芽。百花开得正艳,连鸟儿也来凑热闹了。”田焕慈笑着说。

“如果林姚能看到这一切,一定很开心。”媚儿感觉到长春宫的变化,又想起林姚在的时候宫里的那个冷清,不禁伤感起来。

“她能看见的,正在天上看着呢。”

“是啊,她正在天上看着,她已经解脱了。”媚儿长叹了一口气。

“别说那么丧气的话,我带你到处走走。”说完,田焕慈扶着媚儿走着。

两人小步地在院子里走着,风和日丽,两人都暂时放下心中的包袱,尽情地感受着春天带来的愉悦。构成如此美丽的画面真是难得。媚儿甚至想,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和谐。那么她的病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易容术需yào

多久才能学成?”媚儿突然问。

“这个说不准,不是你想学就能学到的,还需yào

天份。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田焕慈还是没有悟到媚儿的心思。

“那你的天份肯定很高了,能够把一个长相丑陋的女子易容成天仙的模样。”媚儿冷笑两声。

田焕慈的身子一僵,停住了脚步。沉默许久,才说:“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只懂得包扎的杨青衣又怎么会拥有易容之术的天份呢,能够把我这张曾经毁掉的脸修复得完美,天下也许也只有你一人了。”

“你真是说笑了,当初救你的人是青衣。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府上。”

“我第一次见你才是在你的府上,而你,不是。”媚儿继xù

说:“正如你所说,人的感官不只有眼睛。当年虽然被蒙住双眼,但我还是有感觉的。这感觉和如今一模一样。”

“那只是错觉而已。”田焕慈还是不愿意承认。

“我一直以为青衣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想到真zhèng

的救命恩人是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都知dào

了。”

田焕慈沉默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许久,换了个说话:“有什么区别吗?谁救你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媚儿脱口而出。

田焕慈低下了头。

“为何要隐瞒?”

田焕慈不语,继xù

沉默。

“你不愿意承认,你隐瞒,是因为你害pà

我知dào?你为何害pà?到底为什么?”媚儿提高了音调。

田焕慈还是不语。

“你说话啊,到底为什么?”

“这个问题不重yào。”田焕慈淡淡回应。

不重yào

吗?为什么媚儿觉得很重yào

呢?不过竟然焕不愿意说,再追问下去也是徒劳,媚儿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在山崖、在宫里的几次遇刺,还有这一回的中毒。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该如何还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还我什么。”

“真的没有?你不是应该说让我继xù

呆在皇太极身边,帮你收集情报吗?”

“不,我希望你离宫。”田焕慈的语气有点激动了:“如果你真的想报恩,那就在眼睛恢复之后离开皇宫。”

“为何?是想让我离宫出去为你做别的事情?”

“我在你的心里就如此的不堪吗?”田焕慈的心一凉。

媚儿沉默了。确实在她的心里,焕就是一直想利用她,一直把她当做棋子的人。

“我不会再让你做任何事。出宫以后你就是自由身,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不干涉。”为了让媚儿安心,田焕慈不得不解释:“只愿你安好。”

只愿你安好?真的吗?这句话出自焕的口中,媚儿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她甚至感到有点幸福,只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还不敢接受。心里纠结了万分之后,只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我会考lǜ

的。”

范府里,范承斌玩弄着手中的玉佩。你这宝物,什么时候能带给我好运呢?消息已经放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见到明遗军找来?难道都死光了吗?范承斌拿着玉佩幻想着一切:想到他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带着军队杀入皇宫,夺取了帝位。众人欢呼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在龙椅上坐下,而旁边的皇后就是田媚儿。

看着范承斌紧拿着玉佩的样子,在窗外偷看的长平还以为他在想念家人,想念他们,悲伤不禁涌上心头。田焕慈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少主府了,也不知dào

他和范承斌的兄弟情进展得如何,长平很想见见他口中所说的炤,于是就潜入了范府。刚好kàn

到范承斌拿着玉佩在玩弄,误以为他是在想念家人,心里就更加确信范承斌就是朱慈炤了。

炤都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她这个做姐的都没有照顾过他,心里有愧啊。还好,还好他一切安好,他还好好的活着。想到这里,长平心里还算有点欣慰。人见了,她也该离去了。想不到一转身就踩到了一根树枝。

“谁?”窗外有人?范承斌连忙把玉佩收藏起,冲了出去。只见一抹白色飞身而去,范承斌紧跟着出去,挡在她面前。

这女子竟然是一头白发?她用长发遮脸,看不清她的容颜。原来刚才看见的一抹白色是她的头发。范承斌不禁吃了一惊。长平就在范承斌愣住的一秒,转身就跑,范承斌连忙追上去,两人打在一起。范承斌招招不留情,长平处处谦让,眼看长平是处于下风,就要被范承斌抓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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