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山寨里头,秦渊才松开她的手。

他转过头,看到卿因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脸上的扭曲简直一言难尽。

“怎了?”他启唇询问道。

“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但是经由这些事。通过这些事,让我知道了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你,虽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她这话说得还有几分严肃。

在幽黑的夜里,卿因的脸上也有几分漠然。

秦渊的心中便是一颤,他蹙眉想要解释什么,却看到自己小东西随即展演一笑,洁白的牙齿在夜色中有几分晃人。

“让我知道了,你这大腿不得不抱。跟着你,也太赚了点。”卿因大声笑着,颇有一种肆无忌惮的感觉。

秦渊轻呼气。

自家小东西总有办法让一向泰山压顶而不慌的他,慌得不行。

“我会一直信任你,无论你要做什么,”卿因很认真地说道,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看着秦渊:“那么,我做什么你也一定要信任我。”

秦渊看着她,桃花眸里俱是笑意,他点点头。

他自然信任她,这十几年来。自家小东西二度失忆,又或者说他曾经怀疑她被夺舍过,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但哪怕是那样,她依旧是他心里那不能触碰的底线。

“那我去找达彦了。”卿因冲他挥挥手,眉眼弯弯。随即转身向背后走去。

秦渊愣住,一向果敢冷静的他,在此刻突然有些茫然。甚至有些怀疑事态的发展,他似乎被套路了。

对于卿因而言,找达彦谈谈是她一直想干的一件事。她也不是什么情感障碍,达彦对她是什么心思,她完全能够感受到。

就因为是这样,她必须要将这件事情摊开来说。

要知道,很多男二的悲剧都来源于女主的摇摆不定。给了希望,又让男二万劫不复。卿因不是这样的人,她这一生已经认定了自家杀千刀的。

那有何必,再去祸害其他人。

缃宁远远看到自家殿下,从山寨的里端再次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她与君弈挥挥手,道:“君弈大哥殿下在那边,我去寻她了。”

君弈点点头,闷葫芦一样的东西,突然开口说:“走过去当心,山寨里粗人多,不要理会他们。”

缃宁的小脸,染上一抹淡淡的晕红。

她来到卿因身边时,卿因尚在询问达彦居住的屋子。缃宁脆生生地唤了一声:“殿下。”

卿因回头,看见自家包子一样的缃宁,一瞬间萌得直戳她的小脸。

“回殿下,那位穿着异域衣衫的公子,被安排住在后面那个屋子。”负责引人的老翁,指了指她们身后有些破旧的一间小屋。

卿因点点头,对老翁善意地笑笑。

“殿下,你寻达彦王子做什么呀,他如此粗辱无礼,会不会对殿下你不敬。”缃宁看到卿因直直地走向达彦等我屋子,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卿因安抚地摸了摸缃宁的小脑袋。

哈,自己身上的武器无数。这次马匪事件,让她充分认识到达彦的武功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正对阵起来,自己绝对可以完胜他。

她走到达彦屋子前,先是礼貌性地敲敲门。当然这种礼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是我,达彦,看门。”卿因只好报上自己的大名。

屋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动静,尔后是脚步声,再然后卿因面前的门被打开。

逆光之下,卿因抬头看向达彦的脸。

这红红的小眼眶,敢情这汉子竟然自己躲起来在哭。当真是刷新了她对于奇琊人的认识。

“我可以进去吗?”卿因见他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

“嗯。”达彦让开自己的身子,将屋子展现在卿因面前。卿因在看清屋子全貌后,吃了一惊。

这如废墟一般的构造,应当不是山寨人故意要惩罚达彦吧。看来这人回到屋子以后,已经发泄过一通,还狠狠地哭了一顿。

卿因寻了个可以下脚的地方,坐了下来。

缃宁则因为看不惯地上的瓶瓶罐罐,很自然地开始整理起来。

“我今日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卿因用眼神示意达彦坐到自己的对面,她的神色有几分肃然。

达彦一愣,似乎被这样的卿因唬到。

他很顺从地坐到卿因对面,用始终很蹩脚的中原话询问道:“你要说什么。用你们大昱人的话说,我现在就是丧家之犬,安华殿下可以随便审问。”

敢情,这人以为自己要审问他。

“我没必要审问你吧,”卿因摇摇头,诚恳道:“只是觉得有些话还是要摊开说。我乃大昱帝女,皇室之女自然和寻常女子不同,要顾忌的更多。”

“所以,我就直白的说。我希望你可以劝服你的王兄,放弃奇琊与大昱的和亲提案。”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对面坐着的达彦放声大笑,达彦的眸色深深,似乎有几分悲凉。

“不就是公主你,不想嫁给我吗,何不直说。”他道。

“不是我,是所有大昱帝女。除了我之外,还有我三姐与五妹。”卿因的眼里没有一丝退缩。和亲这条路,她一定要斩断。

“我们奇琊男人刚毅无敌,为何你们这么害怕。”达彦有几分恼怒,语气便显得不那么好。

正在扫瓷片的缃宁手一顿,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家殿下。

“背井离乡之苦,久居他国之愁。”卿因冷笑,很自然地接上。

自古以来,为了政治牺牲的皇室女千千万。一句责任,她们便来反抗的机会也被剥夺。没人会在意她们是否有心上人,也没人会在意,她们在他国是否生不如死。

许多帝女刚出生时,就注定了客死他乡。

达彦被卿因脸上的坚毅所镇住,他本想再反驳几句,最后却只能无奈地闭嘴。

许久,他再次开口。这一次,脸上的无奈如水一般溢出来,他道:“你以为,这是我能控制的事吗?”

“本王子,我…只是一个贱奴之子,我的生母是大荆人。”他顿住,声音甚至有几分哽咽。

这次,不仅是卿因愣住,就连一旁还在窸窸窣窣打扫的缃宁也是呆滞。

大荆、大昱、奇琊,三国鼎立,互为邻里。

这其中,奇琊曾与大昱多年争斗不休,而大荆则附属于两国,是奴隶国一般的存在。

当时,无论是大昱还是奇琊,都将大荆人称为大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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