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并未看到宇文墨,南牧笙打断将水果放到桌上就走,忽然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喊声。

“父皇,儿臣好疼!”

一听这声音,南牧笙便猜到是宇文棠,他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不听使唤的朝里面走去,刚走到帘子边,南牧笙便不敢动了。

里面有太医在边上救治,南牧笙隐约听见帘子后的宇文棠在喊他,

“父皇,儿臣是不是快死了,儿臣还不想死,因为儿臣想去哥哥说的俊溪山下摸鱼,想去西陵城糖人街,还想去草原看赛马,然后再去爬南晋第一高峰儿臣好想再见哥哥一面。”

宇文墨静静坐在床边听着宇文棠说的那些,他沉默了。

“父皇,您救救儿臣,儿臣还有好多心愿没实现!”他小小的手抓着宇文墨的袖子,苦苦的哀求着。

沉默良久的宇文墨终于开口,“棠儿,太医的药马上就好,你不会有事。”

他顿了顿又道,“那些不过是烟火一瞬,你身为皇子,肩负重任,怎可生出贪玩的心性?”

宇文棠满头大汗,却依旧辩解道,“哥哥说过,只有体验到人生的乐趣,才会发现这世间真正的美好,否则,人生就如同一口枯井,了无生机。”

宇文墨皱起眉头,“不许狡辩,他的话不必当真!”

宇文棠委屈的撅起小嘴,却也不敢真的在宇文墨面前放肆,只是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着他抗议。

南牧笙闻言憋了一肚子气,宇文墨竟然趁他不在,一脸冷漠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对棠儿,岂有此理。

忽然,宇文墨发现有人在偷窥,鹰一般的眸光直接扫了过来。

“谁在那儿?”

虽有珠帘的遮挡,可南牧笙还是连魂儿都差点吓掉了,他身子连忙一避,避开了那道犀利的目光。

心咚咚跳个不停,南牧笙捂着胸口抚了几下才渐渐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低着头快步离开此处。

次日,慕白灼建议东郡王高挂免战牌。

“这是为何?”

此时大帐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于是慕白灼将话敞开了说。

“乔儿便是南晋昭陵郡主,她已经去找她师父谈免战一事!”

南晋大营里,此时南乔被人带入内,在没被允许前,她只能等候在外,而士兵则进去通报。

“元帅,外面有位自称昭陵郡主的女子求见您!”

里面传来秦简的声音,带着些许激动地语气,“快请她进来!”

很快,便有人出来,“郡主快请!”

南乔径直走进去,刚一进去,余光中便锁在大帐内最右边坐席上的人。

岑溪?

他怎么会在这儿!

岑溪微微勾起唇角,温和的对她笑笑。

南乔深感不妙,可此时由不得她打退堂鼓,她朝着最上面的男人抱拳鞠躬,

“徒儿见过师父!”

一身金色盔甲红色披风的男子虽然已经三十好几,却依旧一副丰神俊朗的神采,他精神奕奕,更胜二十多岁的少年郎那般,没人会想,连胜多次的秦简,竟是这么一个看似温柔白面的男人,还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秦简见到她亲自从座椅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微扶了她一把,

“乔乔不必如此多礼!”

“谢师父!”

“这些日子,你在大邺受苦了!”

南乔微微摇头,“徒儿并未受什么苦,师父您看,徒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秦简上下看了看,确实完好无损才放心,“回来就好,只是太子殿下…”

岑溪在这里南乔很多话不方便说,“太子哥哥的事纯属意外,不关大邺的事。”

秦简略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乔乔?”

南乔说道,“太子哥哥的事乃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以此来挑拨两国战乱。”说完这句,南乔有意识的瞟了那边的岑溪一眼。

岑溪依旧眉眼带笑,似乎南乔说的与他无关。

秦简似乎注意到这一点,只说道,“乔乔先入座,这件事你慢慢道来。”

南乔一向尊师重道,行了个礼后站在座位边上不肯入座,等秦简再次入座后,她才坐下。

此时她坐下的正对面,正是岑溪。

“乔乔,我们又见面了!”岑溪打招呼时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

南乔也不理他,直接问上座之人,“师父,他怎么在这里?”

秦简解释道,“是这样的,汝阳候代表卫国前来派兵帮我们攻打大邺,为师正在与他商讨攻下忘川镇一事。”

南乔闻言皱起眉头,“师父,您从不参与这些战事,为何这次…”

秦简只说道,“江陵王遇难,你与太子殿下又深陷囫囵,我既是你师父,岂能袖手旁观?”

南乔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让师父担心了,既然如今我已经回来,还望师父能鸣金收兵,止戈于此!我不愿两国战乱牺牲更多的人,更不愿师父双手染血。”

秦简还未开口,一旁的岑溪忍不住笑说道,“乔乔,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如今大宣,卫国,还有西凉等几国已经签了同盟书,共同派兵讨伐大邺,这个时候退兵,你让秦元帅如何向南晋皇上交代?又如何向各国君主交代。”

岑溪停顿几秒,又说道,“再说南晋太子死在慕白灼手里,你身为南晋郡主,难道就真的放任仇人不管吗?”

“什么?”南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只揪住岑溪前面说的那句话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岑溪四平八稳的坐在那处,眸光带着一丝得意之色,“乔乔,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几国派出的援军明日应该就到了,到时候便可打东郡王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拿下忘川镇!”

他轻笑一声,“而且,慕白灼应该也来了,正好用他的血祭奠南晋太子的在天之灵!”

南乔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有些意识到自己失态,却还是忍不住为慕白灼辩解道,

“不是的师父,太子哥哥不是慕白灼杀的,这一切都是岑溪的计谋!”

她也顾不得其他,气愤的瞪着岑溪,“师父,真正陷害太子哥哥,嫁祸给慕白灼的人正是岑溪,我与慕白灼是知己好友,了解他的为人,请师父不要相信岑溪的片面之词!”

秦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轻扫而过,随后停留在岑溪身上,

“汝阳候,之前你说与乔乔私定终身,为了乔乔愿助南晋一臂之力,可如今乔乔分明与你势如水火,这事,你怎么解释?”

岑溪并不慌乱,一如之前那般淡定,“乔乔不过是被人蒙蔽了双眼,那个慕白灼医毒双绝,本就十分邪气,说不准以毒药控制乔乔逼其就范也有可能,大邺之前俘虏乔乔那么久,难道就这么轻易放她回来?”

岑溪唇角勾起,“元帅可别上了敌国的当,若真撤了兵,只怕他们还会反过来报复南晋,届时,南晋再想要其他国出手相助,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南晋了吧!”

“岑溪,你!”南乔气的说不出话来,“师父,徒儿并未中毒,而且徒儿头脑清醒,决非岑溪所说,至于其他国的援助,徒儿会想办法,不会让南晋国的名誉受损!”

啪啪啪!

岑溪拍了三下手掌,讥讽道,“郡主还真是天真的很呐,只要这大宣和卫国不答应,其他国岂会轻易罢休?跟着大宣在后面捡好处的事没人会拒绝,大邺这块肥肉,大家早就想瓜分了!”

“岑溪,你到底想做什么?”南乔的右手此刻紧握腰间的追影不住的颤抖,她只恨不能杀了他。

他上半身微微朝前倾,满眼全是温柔的笑意,“当然是打仗啊!”

“好了!”沉默良久的秦简开口,随后又对岑溪客气道,“汝阳候,乔乔刚刚归来,本帅有几句话要跟她单独说,还请汝阳候回避。”

岑溪优雅的站起身来,微微抱拳,眸光暗敛,“确实打扰到元帅和乔乔叙旧了,溪这就先走了!”

秦简也客气起身,微微点头相送。

等岑溪出了大帐后,南乔走到中间,扑通一声跪下,

“徒儿有错,请师父责罚!”

“你何错之有?”秦简上去将她扶起。

南乔谨慎的看了四下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徒儿骗了您,其实太子哥哥他还活着!”

“那你刚刚”秦简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个徒弟一夜之间长大了。

“之前太子哥哥被人算计,差点丢了性命,所以他假死的事我不能当着岑溪的面说,以免再次被人所害!”

“乔乔,真是岑溪吗?”秦简还是有些疑惑。

南乔点点头,“嗯,就是他!”

“那他手里为何有你写给江陵王的家书?我看过,那是你的亲笔信。”

秦简的话让南乔陷入沉思,恐怕当时父王潜入长安,这里面也有岑溪的手笔吧。

这么说来,当初是她害了父王,想到此处南乔愧疚不已,心里又是一阵懊悔。

“都是徒儿的错,当初不知道岑溪的为人,又因我与太子哥哥在大邺身不由己,所以让他帮我传过一封家书,将我在长安城的情况告知家人,没想到”

南乔垂下眸子,眼睛有些微微疼痛。

秦简拍了下她的肩,“这不是你的错,放心,凡事还有师父呢。”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