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就在翠云居大厅,两人开始暴揍房遗爱。

正就餐的客人,全部看的一愣一愣的。

有心劝阻,但见到是崔神基跟房遗爱后,顿时收回了这心思。

原来是长安两大蛀虫啊,那就没事了。

“呜呜,大哥,我错了。”

房遗爱连连求饶,那凄厉的惨叫声,好似杜鹃啼血。

“说,你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魏叔玉抬手就是一脑瓜子。

“一……一百贯。”

啪。

魏叔玉不信。

“两百贯。”

啪。

魏叔玉还是不信。

“一千三百三十九贯。”

啪啪啪……

欠那么多,房玄龄没把你打死也是个奇迹。

“小基基,使劲的揍,别打死就行。”

原本在翠云居打架,那掌柜的必须是要出来阻止的。

可见到所有人看的津津有味,还点了不少酒菜,就顿时熄灭了这种想法。

甚至他还思索着,以后是不是给酒楼安排一个揍人的表演环节。

一炷香后。

房遗爱跟死狗一样瘫在大厅。

崔神基也累的气喘吁吁。

他震惊的发现,原来揍人也是个累人的活计。

“你打算怎么办?”

魏叔玉拽过一把凳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开始审问。

“呜呜……大哥,其实我没欠那么多,都是利滚利滚起来的。”房遗爱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尼玛。

竟然还借了高利贷!

你说你赌博欠下的高利贷,我还可以理解。

但他娘的消费欠下的,这就有点病态了。

又不是女人,就不能稍微克制克制吗?

“小基基,通知梁国公府,让他们自己来领人。”魏叔玉吩咐道。

他不是房遗爱的爹,可不会负责替其还钱。

“好嘞。”

崔神基正躺地上喘息,闻言一个鲤鱼打挺……

哎?没打起来。

我再打。

哎?还起不来。

我继续……

砰。

魏叔玉一脚踹在他臀部。

他奶奶的,一个败家子,一个没脑子。

我上辈子也没造什么孽啊。

怎么收的小弟净是奇葩。

“大哥,不要啊。”房遗爱抱着魏叔玉的大腿:“我爹要是知道我欠了那么多钱,会打死我的。”

魏叔玉指了指围观的顾客:“你觉得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爹还能不知道?”

唰。

房遗爱脸色煞白。

“大哥,你可得救救我啊……”回过神,房遗爱哭的更伤心了。

“我家比你家还穷。”魏叔玉冷着脸回道。

房遗爱面如死灰。

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崔神基。

“神基,我知道你家有钱,帮帮哥哥呗。”

房遗爱满脸阿谀的笑意,看的崔神基打了个寒颤。

“有钱那也是我爹的啊,我又拿不出那么多。”崔神基老实的回道。

打归打、骂归骂。

崔神基还是个老实的小家伙。

“呜呜……你们让我去死吧。”房遗爱大哭大叫。

两人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

“你们怎么不拦着我?”房遗爱尴尬的转过头。

“我们为什么要拦着你?”崔神基憨厚的眨眨眼。

“走。”

就在这时,魏叔玉站起身……

走哪去?

崔神基刚想问,只见魏叔玉单手提起房遗爱,就朝着翠云居的后厨走去。

有小二想拦,被其一把推开。

娘哎?

大哥不会真要弄死遗爱吧?

崔神基赶忙跟上。

“大哥你想干嘛?我不想死了,放开我啊……”

房遗爱不断挣扎。

然而魏叔玉的手就跟大钳子似的,稳稳将其提在手中。

房遗爱惊恐。

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跟魏叔玉的差距有多大。

自己还敢找他决斗,简直就是在找死啊。

魏叔玉走到后厨,四下扫了扫,又来到了后院。

“大哥,你找什么呢?”崔神基好奇的问道。

找到了。

忽的,魏叔玉眼前一亮,快步走了上去。

只见魏叔玉来到一个大缸前,还没靠近,鼻尖就涌入一股难闻的异味。

崔神基捏着鼻子一看,原来是泔水啊。

(泔水:吃剩的饭菜倒在一起)

“大大大……哥,你想干嘛?”

房遗爱惊恐万分,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连说话都结巴了。

“你不是爱臭美吗?请你洗个澡而已。”魏叔玉笑了笑。

这次房遗爱是真的怕了。

他可以不要脸、可以借高利贷,但唯独不能接受浑身肮脏不堪。

“不要啊……”房遗爱厉声尖叫。

声音之凄厉,犹如好似一个女子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砰。

魏叔玉却没有丝毫心软。

面无表情的将其丢进了缸中。

房遗爱不断挣扎,可魏叔玉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棍子,房遗爱刚冒头,就被一棍敲了回去。

太残暴了。

崔神基捂着眼睛。

对于房遗爱的遭遇只能表示同情。

“呜呜……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借钱了。”

“大哥,饶了我吧。”

“神基,你帮我劝劝大哥啊。”

“魏叔玉,我跟你拼了。”

“魏乌龟,有种你弄死我!”

“呜呜……爹,娘,来救救遗爱啊。”

房遗爱哭爹喊娘,最后声音越来越弱,仿佛是接受了这一切。

也不挣扎了,泡了那么久不就是臭点、黏糊糊一点、恶心一点嘛……

“小基基,将他捞出来吧。”魏叔玉丢掉木棍。

捞他?

崔神基瞪大了眼睛。

瞅着那跟屎坑里泡过一样的房遗爱,脸上写满了抗拒。

不过这是魏叔玉的命令。

要是大哥一生气,把我也丢进去洗个澡怎么办?

崔神基捏着鼻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房遗爱捞出来。

闻着身上满满的恶臭味,崔神基的内心极度崩溃。

哗啦啦……

魏叔玉从井边打了一桶水,然后倒在房遗爱身上。

房遗爱这才恢复一点知觉。

“还活着不?”魏叔玉拍拍房遗爱的脸颊。

房遗爱目光呆滞,犹如一个活死人。

“大哥,咱要不把他埋了吧。”

崔神基捏着房遗爱的鼻子,试图不让其喘息。

房遗爱喘不过气,摆头挣脱了崔神基的手,轻声抽噎,好似一个刚刚云雨过后的女子。

“别卖惨了,说吧,欠了谁的高利贷。”魏叔玉开口问道。

房遗爱不想说话,呆呆的望着天空。

“被人下套还不自知,真是有够蠢的。”魏叔玉站起身:“既然你想被你爹打死,我也不管你了。”

“大哥,这是啥意思啊?”

房遗爱没有回答,崔神基却替其问了出来。

“房玄龄的儿子,整个大唐谁敢放他高利贷?”

“就是你爹都不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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