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要做绝!

身为上位者,凡事留有余地,只会让恶奴欺主。

在骨子里,扶摇就不是什么温和的人。

在军中的历练,更让扶摇杀伐果断,行事方式偏向于霸道。

这一刻,扶摇性格中,狠辣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

“陈卓,将湘山上下所有树木砍伐,以阴阳家弟子的血调和朱砂,我要这湘山赤红!”

“诺。”

陈卓点头。

这一次跟随扶摇而来的都是清一色的武夫。

若是李斯与张苍人在湘山,也许会劝谏扶摇。

但是,眼前这些人,都是胆大包天之辈,面对扶摇下令,他们心头没有担忧,反而是一阵兴奋。

扶摇的这一举动,也让大秦的陆地与天象强者,看向扶摇的目光更为和善。

在他们看来,大秦的公子,合该如此霸气侧漏!

........

“你就这样放弃了,不后悔么?”

中年人眼中满是疑惑,看着头发一半黑一半白的老者:“阴阳家可是你一生的心血?”

闻言,须发皆是黑白对半的老者哈哈一笑,看着中年人,道:“阴阳家是我一生的心血,难道就不是你一生的心血么?”

“这一任的东皇太一做错了选择,阴阳家覆灭,这便是我们对于咸阳那位王的交代!”

邹衍眼中浮现一抹无奈,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老夫虽然还有半个甲子的寿元,但是,大秦这么多年的底蕴,依附他们的强者不少,当今秦王更是深不可测!”

“除非是诸子百家联合起来,否则单靠任何一家都无法对抗大秦!”

“就算是当世显学的儒家与法家都不行!”

“更何况,只要你我还活着,阴阳家随时都可以重新建立!”

“哈哈,你可真的大方!”

驺奭眼中满是不爽,纵然是陆地修为,多年清修的心境,也压不住阴阳家山门被扶摇攻破的愤怒。

“一尊陆地,两尊天象,十尊指玄,三十尊金刚境,以及那些弟子,这便是你给大秦的赔礼么?”

“哼!”

冷哼一声,邹衍冷冷,道:“当日你我走的若是不及时,陨落的就是你我了!”

“东皇太一就是一个蠢货!”

“放任楚南公散布谶言,灭宗才是平息一切的手段,否则秦王政震怒,中原大地之上,再无你我立足之地。”

“没有秦王政的许可,阴阳家便是过街老鼠,连生存都是问题,更别说是传道了!”

“驺爽,时代变了!”

“现在已经不是春秋战国,而是大秦的时代!”

“咸阳宫中的那位存在,彻底的做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说到这里,邹衍长叹一声:“走吧,我们去咸阳,向那位解释!”

“这件事必须要和解!”

“否则中原境内,阴阳家再无生存的余地,难不成你我要身向蛮夷不成?”

“哼!”

纵然邹衍已经解释的清楚,但驺爽心头依旧不爽。

这一次,阴阳家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山门被灭,强者被斩,他们却依旧要向秦王政低头。

对于驺爽的反应,邹衍不置可否。

他心头也很愤怒。

但是这样的愤怒,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也尝试为阴阳家而战,但是他失败了。

现在,他需要为阴阳家寻找一线生机,而不是自找死路。

这一刻,邹衍对于楚南公生出了杀心。

可以说,阴阳家走到今日,一切的起因便是楚南公。

在半路上,东皇太一那个蠢货,添了一把火。

所幸,阴阳家尚有底蕴在,只要化解矛盾,依旧是当世诸子百家之一。

.........

三天后,扶摇在湘山的所作所为,经过黑冰台的传播,传遍整个楚地,然后朝着中原各地散布。

诸子百家一阵沉默。

观望的楚地的江湖势力瑟瑟发抖,前往秣陵的江湖势力心中生出一抹侥幸。

他们听从了扶摇的命令,如今扶摇大发神威,这便是他们的机会。

几乎所有人都清楚,楚地江湖注定了血流成河!

同样的消息也传入了大秦,传入了那座权力中心。

章台宫!

“王上,楚地一事有结果了!”

赵高低着头,眼底深处的惊骇尚未彻底压下,语气恭敬:“公子扶摇,率领两尊陆地,六尊天象强者,三万大秦锐士踏足湘山。”

“阴阳家参战的有,阴阳家宗主东皇太一,邹衍,驺爽,两尊天象,十尊指玄,三十尊金刚境,以及在湘山之上所有的弟子。”

“公子以军势搏杀阴阳家护法星魂,月神,东君,护道者提剑搏杀邹衍,其中一尊陆地与东皇太一交手,另外一尊与驺爽对峙!”

“公子率军攻破阴阳家山门,将阴阳家弟子斩杀殆尽,然后率军搏杀东皇太一!”

“邹衍与驺爽半途逃亡!”

“护道者出手,其余五尊天象出手,配合公子与我大秦陆地,将东皇太一斩杀!”

“公子分尸东皇太一,将东皇太一的首级悬挂在阴阳家山门废墟之上!”

说到这里,赵高顿了一下,继续,道:

“后来公子认为湘山是有罪之地,湘君是善恶不分之神,任由阴阳家在此建立宗门!”

“公子下令大秦锐士,将湘山上下树木砍伐,以阴阳家弟子之血调和朱砂,将整个湘山染红——!”

.........

“哈哈,扶摇这是赭湘山,以责湘君么?”

这一刻,秦王政脸上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不愧是寡人的子嗣,密令扶摇,我大秦与阴阳家的事儿,到此为止!”

“同时传诏宗正,让我大秦的陆地盯着点儿,阴阳家的陆地,不日将会抵达咸阳!”

“诺。”

点头答应一声,赵高走出了章台宫。

只是他眼底深处的惊骇尚未彻底消散,便又有更为浓郁的惊骇浮现。

他作为秦王政的近侍。

赵高可是清楚,这是秦王政第一次明目张胆的称赞一个大秦公子。

这是长公子扶苏,以及最受宠爱的十八公子胡亥都没有得到的赞誉。

这意味着扶摇从此走进了秦王政的心中。

在赵高看来,扶摇在楚地做的不错,但是不论是赫赫战功,还是与军中诸将的关系融洽,都远远不及秦王政的这一句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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