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扶摇也是长身而起。

他本不想说。

这件事,他也犹豫了很久。

因为他清楚,一旦他提出来,他将会是整个朝廷的敌人。

那些因为战功,而成为帝国勋贵的军旅世家,都将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甚至于,他在大秦锐士之中的影响,将会一落千丈。

但是,扶摇同样清楚,现在是改变的最好时机。

一旦一切成为定局,再想变动,付出的代价将会是巨大的。

毕竟,天下一统,始皇帝的威望达到了巅峰。

不光是大秦锐士,更是老秦人心中,唯一的信仰。

只要是始皇帝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他们心中不愿,就算是会损害他们的利益,也会赞同。

因为他们的皇帝,从未错过!

他若不是大秦公子,而且,有望成为储君,成为大秦二世皇帝。

否则,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捅这个马蜂窝。

正是始皇帝所说。

他姓嬴!

为帝国,为皇族负重前行,便是他的使命!

“父皇,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当进行调整了!”

此话一出,整个章台宫为之安静,王翦三人诧异的看着扶摇,眼底深处满是惊讶。

之前,扶摇已经给了他们警示。

但是,当这一番话出来,依旧是让三人为之震撼。

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这是大秦锐士无敌天下的根本。

心念电闪,李斯还能过的住,但是上将军王翦与太尉尉缭,却坐不住了。

此事,关系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

也关系到了大秦锐士的稳定与强大战斗力的保持。

作为帝国中枢三军府的人,他们自然要为大秦锐士争取权益。

这一刻,王翦与尉缭对视一眼,然后开口,道:“陛下,君上,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乃是大秦立国之本!”

“亦是大秦锐士天下第一的保障!”

“臣以为不可轻动!”

与此同时,尉缭也是拱手,道:“陛下,君上,上将军所言甚是。”

“一旦动了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大秦锐士军心不稳........”

这一刻,李斯也不观望了:“陛下,君上,上将军与太尉所言不假,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不可轻动!”

“百年的推行,根基深厚,轻动必然会动荡。”

始皇帝深深地看了王翦三人,然后朝着扶摇,道:“扶摇,说说你的想法!”

“上将军,太尉,左相的担忧不无道理!”

“大秦锐士乃是帝国根基,这一点,朕相信你也清楚!”

“诺。”

点头答应一声,扶摇转头朝着王翦与尉缭,道:“上将军,太尉,本君此举,是为了大秦锐士!”

此话一出,章台宫中四人诧异的看向了扶摇。

目光中明晃晃的意思,都是你丫的在逗我玩?

很明显,扶摇是要动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这是大秦锐士的根基,但是,扶摇却说为大秦锐士好。

脸皮之厚,堪称咸阳城墙!

见到三人不接话,一副你逗我玩的表情,扶摇不由得莞尔一笑,道。

“诸位,我大秦当下一统天下,这意味着,短期内不会发生战争。”

“一旦我大秦兼并匈奴,东胡,诸越,百越等地,我大秦帝国在父皇这一辈,百年之内都不会在发生战争!”

“三位都是大才,本君说的没错吧?”

闻言,李斯与王翦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尉缭点了点头,道:“君上说的是实情,一旦匈奴,东胡,诸越,百越被兼并,帝国短时间,将会结束兵戈。”

“好!”

“我大秦文吏升迁,以治理地方,提升民生,作为政绩升迁。”

“与此同时,司寇升迁,也有破案数量,质量,以及当地治安稳定作为政绩,用来升迁。”

“诸位可曾想过,若是我大秦没有战争,大秦锐士以何升迁?”

“难道要大秦锐士,数十年,乃至与百年,不得升迁?”

“在上将军等人老去,我大秦锐士军中将校,皆是白身?”

“到时候,如何彰显荣耀,如何统御麾下将士?”

说到这里,扶摇话锋一转,慷慨激昂,道:“父皇,上将军,太尉,左相,时代变了!”

“中原不再是乱世,而是即将迈入治世!”

“我们需要提前做好,迎接治世的准备,而不是以乱世之道,行治世之策!”

“山东诸国皆亡,天下只有一个大秦,我们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当做出改变!”

“只有适应帝国的体制,才能爆发出勃勃生机!”

.......

这一刻,章台宫中,都陷入了沉默。

特备是,王翦与尉缭以及始皇帝!

左相李斯,虽然也担忧,扶摇操之过急,但是他清楚,一旦动了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对于大秦文吏是好事。

面对扶摇的这一番反问,李斯在进行思考。

很显然,这个问题,对于当下的大秦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对于未来的大秦,影响深远。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让他看到了扶摇的远见。

当下的大秦君臣,还致力于眼前。

而扶摇已经着眼于未来,至少二十年以后了。

始皇帝与王翦,尉缭对视一眼,他们三人也是意识到了扶摇说的没有错。

时代不同了。

他们不能在继续以以前的眼光去看到新生的大秦!

“缺少晋升渠道的大秦锐士,必将会成为一摊死水,从生机勃勃,变得死气沉沉!”

始皇帝朝着扶摇等人,语气肃然,道:“到时候,大秦唯一的选择,便是只有战争!”

“大秦只有不断地进行征战,然后维持大秦锐士的无敌!”

“但是,战争迟早有打完的一天!”

“等到了哪一天,我大秦锐士当如何自处?”

“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度,确实是我大秦锐士的根基,但是,商君当年说了,三代不同法,祖宗法制,并非一成不变。”

“并非不能改变!”

“诸位爱卿,以为当如何?”

闻言,王翦与尉缭对视一眼,他们清楚,这件事作为上将军与太尉,他们避不开。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是大秦帝国中枢三军府的人。

对于此事,更是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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