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一夜时间,虞子期也是熬红了眼,看着远处武关东门紧闭,再也不见秦军装摸做样的杀出来后,他心情反而有些郁闷起来。

折腾了自己一夜的时间,你他么倒是过来打啊!

“报!将军,沛公军中樊哙、曹参两人到了,说是有急事求见将军!”

虞子期眉头微皱,想着刘邦十万大军折损在蓝田的“辉煌战绩”,他心中颇为不屑,脸上也难免浮现几分轻蔑之色来。

“他们来做什么?”

军卒拱手道:“小人也不知,只是说有急事求见将军,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是着急。”

虞子期这才道:“那就让他们上来!”

“喏!”

军卒退下后,不到盏茶时间,樊哙和曹参两人便奔上辕门,看着虞子期和诸多楚军将领,皆乃是猩红着一双眼睛,两人的模样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你二人到此,有何事?”

虞子期冷漠的叱问道。

樊哙很不爽虞子期这种姿态,只是把头扭向一边去。

一副你不爽老子,老子还不爽你的模样。

曹参相对于樊哙来说,颇为冷静,他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将军,武关城四门,东、西、南、北都已经被围住?”

虞子期轻蔑一笑:“昨天晚上守夜的,皆乃是我楚军!

我困东门、龙且领军困南门。

北门乃钟离昧亲自领军堵困。

西门外,也有我楚军大将项声,亲自领军困住城中的秦军。

秦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曹参眉宇间闪过一丝愠怒:“那将军可知,我等方才已经去了北门钟离昧军中、南门龙且军中、甚至于西门项声军中,我们都去过了。”

虞子期目中怒意一闪,身体不由得前倾,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虎视着曹参:“你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樊哙顿时不耐烦的吼道:“你他娘的可知道,昨天晚上秦军从你镇守的东门偷偷摸黑出去,把木头场子一把火给点了!

他娘的!

你还问我们什么意思?

你领着这么多的人……对,你楚军这边有四万军守夜,你居然把秦军那个嬴子婴和宇文成都他娘放了出来!

木头场子让嬴子婴领兵烧了就不说了。

他娘的!

我们四十万联军共计也就两万多匠人,被嬴子婴领兵追杀,尸体铺满了整整四里地那么远!

你踏马的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四里地上全是尸体,那是人,不是猪啊!”

“你——”虞子期面孔狰狞,双眸中血光萦绕,嘶吼道:“你说什么!”

曹参上前一步,拦住了要对樊哙动手的虞子期,正色道:

“樊哙此言句句属实,我等已经先一步前往其他三位楚军将军中求证,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围堵的城门并无秦贼出城。”

“反而是……”

曹参眸光冷冽,甚至带着一丝厉色,审视着虞子期:“将军这里,听说昨天晚上到现在,秦军一直在喊打喊杀!”

项声面上的狰狞瞬间去了大半,看不见丝毫血色:“你……可,秦军只是做出佯攻,想要以此迷惑我军,持续了一夜时间,都并未真的进攻啊!”

“本将也一整夜时间都在辕门上,不曾有分毫松懈的。”

曹参厉声道:“将军领军围堵东门,那就应该知道一句话。"

“什……什么话?”

虞子期手脚冰凉,再也不复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

曹参眼眸一冷,下巴微微扬起:“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完这话后,曹参一甩战袍,转身便要离去:“将军镇守东门不力,秦军以佯攻迷惑我军为诱饵,吸引住了将军的眼睛,暗中却让秦国嬴子婴领军,奇袭焚毁木材场子,杀光所有的匠人……

这些东西,将军亲自去向着上将军请罪去吧!”

虞子期双拳捏紧,手指头上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他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厉声道:

“曹参!别把话说得太满了!”

“你军负责砍伐木材,修筑军械的!我军的目的,在于守护大营不受秦军侵染!”

走到了辕门下的曹参猛地止住脚步,回头来看了一眼满脸狰狞之色的虞子期,他只是冷笑一声:“一群乌合之众!也想灭秦!”

“放肆!你说谁是乌合之众!”虞子期作势要一步跳下辕门。

樊哙猛然三两步跳到了战马边上,一把扯下饕餮震天戟,大吼一声:

“来啊!老子忍你们这群楚狗很久了!”

“整天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谁都看不起的样子,我干你娘啊!你算个屁!”

“有本事下来!”

“老子非要你把你头盖骨掀起来不可!”

虞子期怒极,直接就要跳下去和樊哙死战!

却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喝传来!

“住手!”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远远的就看到项羽骑着乌骓马缓步而来。

樊哙一眼看去,顿时心里有些认怂,但是却死死地攥着手里的饕餮震天戟,一步不退的凝视着项羽!

曹参担心樊哙上头,连着项羽也一并辱骂,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他急忙上前,拱手道:“上将军息怒,樊哙就一个杀狗的屠夫,将军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项羽看都没看曹参一样,直接对那辕门上暴怒的虞子期道:“回去睡觉,养足精神再说!”

“将军,樊……”

项羽没等虞子期说完,便打断了他:“我不想说第二遍。”

虞子期身躯一震,拱手道:“喏!”

当下,虞子期挥了一下手:“所有人都回去休息!”

“喏!”

辕门上下,楚军应喏的声音此起彼伏。

直到这个时候,项羽方才在乌骓马上,俯下身,看着那双手持着饕餮震天戟在胸前的樊哙,眼神里说不出是轻蔑,还是嘲笑。

“回去告诉刘邦,让他想办法,重新砍伐树木,修云梯、冲车、井阑、投石机这些攻城器械,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只看到了虞子期领军在此处与秦军对峙。

你们全力救援,虽然无果,但却也可功过相抵。”

樊哙正要说话,曹参抢先一步道:“就依上将军所言,但可否宽限一些时日?”

“七日时限,若何?”

项羽看着曹参道。

曹参急忙拱手道:“够了,够了!”

项羽又道:“回去告诉刘邦,各路诸侯都在大帐中商议对策,让他马上过来。”

“一定转告!”

曹参急忙拱手道。

看着项羽拨转马头,远去的背影,樊哙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难怪楚军那些蠢猪武将都那么会装,依照我看,这个项羽才是最会装的!”

如果樊哙知道“逼王”这个词儿的话,他一定会说项羽就是“逼王之王”,贼他么能装。

曹参斜视了一眼樊哙:“别的人那是装的,项羽身上那种贵族气场,是天生的……反正和你细说,你也不懂,我们先回禀明沛公,随后去参加诸侯商议才是。”

武关东城楼里,皇帝嬴胡亥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候才醒来。

他这边才醒过来以后,宇文成都就立刻兴奋无比的凑了过来:

“陛下!大喜!大喜啊!”

嬴胡亥急忙睁大眼睛问道:“喜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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