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雅!

沈晚星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女人,她那位佛口蛇心的婶婶。

平素最爱装好人,可是心如蛇蝎,沈明月那一套都是和她学的。

她怎么会和一个年轻男人出来约会?

“沈恒想要一个儿子。”

傅绍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傅淑雅,他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便与她解释,“傅淑雅去医院检查了很多次,想要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生育,她最怕的就是沈恒找其他女人。”

可是很奇怪,傅淑雅居然和年轻男人单独出来。

“有没有可能……”

沈晚星盯着傅淑雅的背影,心里有一个猜测,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两位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谢谢。”

沈晚星敛下心神,将思绪收回。

……

贺氏。

“沈小姐已经报警了,苏浩澜被抓,证据确凿。”

林原汇报着沈氏的进程,他将一个纸袋放到贺西洲的面前,“这是私家侦探拍下的照片。”

林原真的没有想到身为叔叔还要帮着植物人侄子抓奸,他们家贺总以前没这么多管闲事。

贺西洲拆开了牛皮纸袋,里面滑落出来一叠照片,是傅绍和沈晚星两个人。

亲昵,自然,调笑。

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倒是挺开心的。

从拍摄的角度看,傅绍还轻抚她的脸颊,用纸巾擦拭着她的红唇,郎情妾意。

她这副面孔,总是能够欺骗到许多人。

啪。

贺西洲将照片甩到了书桌上。

“贺总,您之前让我从实验室调来的疤痕修复……”

“不用了。”

那女人活该留疤。

“是。”

贺氏有一个实验室,里面汇集各国精英,主治疤痕,针对各种痕迹修复。技术高超,几乎有鬼斧神工之称。贺氏的盈利维持着实验室巨额的消耗,也只有贺家才能养得起这些人。

旁人只知道贺家养着一个医疗团队,听说是给贺西洲的心上人治疗的,可却不知道这实验室到底有多庞大,庞大专业到让人觊觎。

“文森呢?”

“在休息室等您呢。”

“嗯,别让任何人来打扰。”

贺西洲站起身,往长廊尽头最隐蔽的休息室走去。

这个休息室从不让任何无关的人入内。

贺西洲推开门进去,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五官立体,墨色瞳仁的男人,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穿着马甲背带裤,一个英伦假绅士。文森是个混血儿,有一半外国血统。

“你可真够忙的,我们心理咨询一个小时收费一万,等候的时间也要计算。”

他随身带着pos机,放到贺西洲的面前,要他先刷了钱再说。

贺西洲见惯了,他将pos机推到一边。

“你最近找我的频率上升了不少。”文森将马克杯放下,他靠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我不放心你。”

他是自己主动过来的,贺西洲一点感激都没有,依旧是这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冷漠。如果有幸,他真想看一看。

“找个女人吧,比忍着好太多了。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听话懂事嘴严的女人。”

他不只是索取那么简单,也许占有欲会爆棚,那个女人得和他时刻不分离,他内心是渴望触碰的。

一旦突破了心里的那一条线,他便无法控制了。

“以毒攻毒,才能痊愈。你这么忍着,难道真的要一辈子都当个苦行僧么?你父亲一定希望你传宗接代,贺承泽已经半死不活了,贺家只剩下你能够传承。”

迟早的事。

就算贺西洲不愿意,老爷子可能也会将女人送到他床上。

“我不需要。”

贺西洲并不想自己被兽性所支配。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文森将一个木盒放到他的面前,“你的串珠已经修复了,释凡大师也和我一样的想法。”从金发碧眼的混血儿口中说出寺庙大师的名号,总是有些搞笑。但是贺家老爷子确实信佛的,贺西洲不信,只信自己,却也是从小被耳濡目染。

他们这些已经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总是能够接触到一些高人,也有那么一些东西确实能够使人心静,克制内心的魔魇。文森解释为心理暗示,他不相信那些唯心主义的东西,但是依旧尊重别人的信仰。

“嗯。”

“贺承泽真的能醒来么?”

文森看了他一眼小心地问道,贺承泽成为植物人,也许最难受的是贺西洲。

别看贺西洲冷漠无情,但是他对家人依旧是看重的,尤其是贺承泽。这串陪着他多年的佛珠便是知道贺承泽消息那晚断裂的。

“不知道。”

贺西洲打开木匣子,里面躺着一串阴沉金丝楠木佛珠,绸缎般的光泽,幽绿奇幻,神秘深邃。他熟悉地在左手上绕了三匝,佛珠雕刻得比较大,一点都不显女气,反而使他整个人的气质又沉淀了一些,看上去更加神秘莫测。

这本就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熟悉他的人便知道。

文森背地里骂他是和尚。

不仅戴佛串,还念心经,最不可思议的就是不近女色,他又没有清规戒律要守,何必这么难为自己。

贺家老爷子头疼!

他真怕一个不小心家中惊才绝艳的儿子就要皈依了。

贺西洲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旁人根本就不敢随意接触。从来便只有一个沈晚星,仗着她给贺承泽冲喜的名义,大行撩拨勾引之事,还不能随意将她赶出去。

“你这么频繁,又催着我将佛串修复,你是不是……遇到狐狸精了?”

文森咂摸出一点不对劲儿来了,从未见过贺西洲有半点不正常的,可是他回国之后心理咨询的频率上升了,而且还能从冷淡的外表之下感受到那一丝丝的躁动。

贺西洲显然不正常。

“没有。”

那只狐狸还没有成精,尾巴都露出来了。

贺西洲冷笑了一声,还不够格。

“你可以走了,下次过来先预约。”

“贺西洲!你这是过河拆桥,别人约我多难约,怎么我到你这里就要预约了!你下次欲求不满的时候你别找我!”

文森气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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