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久都没有这样喝过酒了,这样灌下去一肚子的冷酒,肠胃便发出了抗议。

原本昏沉地好好睡着,这会儿没有任何预兆猝不及防就吐了。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也没有发现自己身处什么地方,身边有什么人。

只是这么一吐便清醒了许多。

沈晚星揉了揉肿胀的眼睛,她将自己的头发都撩到了耳后。视线逐渐适应这个房间里面的光线,她看到了在床另一侧的男人。

她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面,贺西洲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他们之间可能再也没有什么关联。

沈晚星顿了顿,等到自己的理智回归了之后,这才观察这个环境。

她很熟悉的,望江台。

她从大床上下来,将高跟鞋踢到了一边,当做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一般走向了洗手间。

沈晚星努力将他当成空气。

贺西洲也什么都没有说,他更没有喊住她。

他只是看到浴室里面的灯亮起,四周都是水汽,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酒后洗澡。

也不知道她是想避开他,还是真的想洗澡。

贺西洲的手指在轮椅上,轻叩着。

他剑眉下的那一双眼眸就看着浴室的方向。

沈晚星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酒气,她用温水将自己冲洗干净,又换上了酒店的浴袍。那礼服穿着是好看,可是不舒服。

还有,她想要给自己一些空间和时间想好怎么去面对贺西洲。

骤然酒醒之后,看到房间里是前夫。

还是一个刚刚带着女伴出现,死而复生的前夫,她需要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温水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将她那些被酒精麻木的神经唤醒。

她最终关掉了水。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被酒精控制的人,只是心里有太多的愤懑。

唰。

浴室的门被拉开了。

热气争先恐后地从浴室里面逃窜出来,扑腾到了房间里。

她的脸颊被热水熏得发红,那双眼睛里面也是盈盈水光,比起在宴会上少了很多攻击性。

之前是夜色玫瑰。

现在就是清雅的茉莉花。

她看着贺西洲。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和贺承泽在酒吧喝酒,她要上洗手间然后就断片了。

沈晚星是相信贺承泽的人品,所以才会和他出去喝酒的。她相信,贺承泽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会护住她的周全。这份信任来得很莫名其妙,可是她就这样觉得。

那个人虽然浪荡纨绔,可是他的本质却不坏。

“喝醉了,我带你来的。”

“贺承泽呢?他说会安排好我的。”

“他喝醉了,没有办法照顾自己,又怎么顾得上你。”贺西洲那张冷峻的脸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好像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不过就是顺手而为。

“那你怎么会在?不管我和贺承泽喝醉,还是发生什么。你都不应该在这里,今天可是您贺总回归的日子,这样盛大的周年庆典没有你这个男主角,不太好吧?再说了,您的女主角在宴会上呢,跑到酒店来开房,算是怎么一回事?”

沈晚星看向他,字字句句很清晰,逻辑在线。

至少是醒酒了。

“贺承泽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

贺西洲一开口语气变了,他看着沈晚星淡淡地说道,“你一回来,就带他去鬼混。我身为他的长辈,有必要来告知你几句。”

有些人就是嘴硬。

明明是心软了,舍不得了,放不下了。

偏偏要去找一个让自己能够下得来台的鬼理由。

“所以你是来警告我的?想要我以后别带着贺承泽鬼混是么?”

沈晚星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理由。

她原本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

他担心她。

可是没想到他担心的不是她,是身为晚辈的贺承泽。怕外面的女人把他们贺家的晚辈给带坏了。

这多离谱。

“贺西洲,你不用担心。我以后不会带他出去喝酒了,我去喝酒去放纵都离你们贺家人远远的,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的地盘上。也请你不要管得那么宽,这么大的侄子出去找朋友玩耍,很正常的事。也就只有你,这么放在心上,以前怎么没管?”

她的嘴皮子也利索了许多。

沈晚星的语气里面都是带着嘲讽的,她现在有立场来嘲讽他。

她不需要求着他的。

一个曾经爱过的,现在还爱着的,但是不爱她的男人。

她没有必要过于卑微,在他强调杜茹茹会成为贺家人之后还要纠缠,眼巴巴地盼着他回心转意。

那不需要。

她没有那么下贱。

没有男人,她还有女儿。

娇娇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他这几年变好了。”

贺西洲的眼眸深不见底,和她聊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泄露半分情绪。

“哦,我明白了。”

沈晚星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多谢贺先生送我到酒店。现在我累了想休息,请您离开这里。有陌生人在房间里,我睡不着。”

她要尽快将沈氏的事办完,离开宁市,回到帝都。

沈晚星发现这里让她眷恋的东西都已经变质了。

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她和贺西洲发生过很多亲密的事,可现在却也像是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肉。

让她待不下去。

望江台1808,早就不应该存在了。

“这是我开的房间。”

贺西洲坚持不走,他坐在轮椅上就像是一尊大佛一样,慢条斯理的模样真让沈晚星想揍他一顿。

“那我走。”

沈晚星嗤笑了一声,“这是贺总的地盘,那我就离开好了。往后有你的地方,我绝对不去。”

她这一天之间,态度变了许多。

情绪起伏动荡,早就被耗光了精力。

她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地休息,好好地疗伤,忘记这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沈晚星。”

沈晚星拖着酒店的拖鞋,穿着浴袍直接往门口走。

“沈晚星,整个宁市都是我的地盘,你要走哪里去?”贺西洲的声音低沉从她的身后传来,沈晚星握紧门把手的手指松了松。

“那我就不在宁市待着,去属于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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