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和周衍卿回到屋子的时候,徐妈正坐在客厅里打盹,听到动静便一下子醒了过来,挺直了背脊,揉了揉眼睛,说:“回来了。一定喝酒了吧,我去给你们泡杯蜂蜜水。”

徐妈关了电视。径直的进了厨房,程旬旬本本想阻止她的,可她动作太快,一转眼就进了厨房。

两人进了房间,这一整天确实够折腾的,程旬旬直接就扑倒在了床上,一点一点的挪到自己习惯躺的位置上躺好,灯也不开。

周衍卿坐在床沿上,将拐杖放在了一旁,程旬旬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切,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发出轻浅的笑声,似乎很开心。

他只坐了一会,大概也是有些累了,也跟着躺了下来,两人并肩躺着。躺的规规矩矩,中间还隔着一定的距离。

徐妈轻手轻脚的进来,开了一盏壁灯,便将他们的蜂蜜水放在了床头柜上,小声的对程旬旬说:“睡觉之前记得把蜂蜜水喝了。”

程旬旬睁开眼睛,点了点头,说:“好的徐妈,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没醉,不用担心。”

“好,那我出去了。”徐妈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完就出去了。顺手还帮他们关上了房门,习惯性的就把灯给他们关了。

啪嗒一声响之后,整个房间就变得十分安静,偌大的落地窗,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切显得静谧而又美好。

程旬旬原本是侧身躺着,片刻之后,便翻了一下身子,又过了一会,整个人便不动声色的往周衍卿的身边靠了过去。两人之间再没有距离,肩并着肩躺在一起。

两人的双手都垂放在身侧,两手之间隔着一点点距离。静默了半晌,程旬旬的手指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挪了位置,两人的手贴在了一块。她的小拇指往边上一撇,便搭住了周衍卿的小指。

手指轻轻摩挲,慢慢的便挤进了他的指缝里。手指一曲便勾住了他的小指。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程旬旬不自觉的扬了唇角,吐了吐舌头。

片刻,周衍卿的手一动,五指轻轻松松的穿入她的指缝中,十指紧扣,轻轻握住。

程旬旬睁开了眼睛,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依旧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似乎已经沉沉睡去。她抿唇笑着,旋即侧了一下身子,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凑了过去,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喷在他的侧脸上。

也不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周衍卿倒是很淡定,仍然一动不动,看起来定力十足。

程旬旬勾了一下唇,缓缓的凑了过去,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周衍卿唇角一挑,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的目光相撞,程旬旬没有丝毫避闪,只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他明知故问。

程旬旬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又或者是兴奋了,没有半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忽然坐了起来,然后趴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撑在周衍卿的两侧,低头看着他,轻挑了一下眉梢,笑嘻嘻的说:“做点亲密的事情。”

两人对视了一眼,周衍卿笑着侧开了头,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说:“什么时候学坏了。”

她挥开了他的手,伸手轻抚他的嘴唇,缓缓的凑近了他的脸,轻声说:“你现在还跟当年一样吗……”她的视线往下移动,在某一点上停住,笑了笑,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周衍卿忽然坐了起来,一手紧扣住她的腰,程旬旬一下坐在了他的腿上,她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双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啊!”

周衍卿勾唇,抬头看着她惊慌的脸,笑说:“你说干什么?”

“你的……”程旬旬的话还没说完,周衍卿一下便吻住了她的唇。

这天晚上,周衍卿证明了自己的身体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谁知道到底一不一样,程旬旬又没试过曾经年少轻狂的周衍卿。当然,就算不如当初也没关系,现在的状态就已经把她折腾的精疲力尽了。

程旬旬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周衍卿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出了房门,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倒是有点动静,隔壁房间也没人,她叫了一声徐妈,没有任何回应,又叫了一声小诺,同样没有回应。

“在厨房。”周衍卿叫了一声。

程旬旬闻声走了过去,周衍卿身上穿着围裙正在弄早餐,她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微笑的看着他。

周衍卿依旧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说:“再等十分钟就好。”

“嗯。”她点点头,应了一声。

片刻,程旬旬便点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后,然后整个人贴了上去,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周衍卿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去外面等着,听话。”

“你做你的,我抱我的,别管我。”

他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管她。

程旬旬有些粘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就这么抱着他,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亦步亦趋。

十分钟后,周衍卿就把做好的早餐端到了餐桌上,正好徐妈抱着小诺散步回来,见着这两人腻歪的样子,掩嘴笑了笑,说:“起来啦,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程旬旬歪头,看了徐妈一眼,冲着小诺招了招手,说:“徐妈吃早餐了吗?”

“早就吃过了,是你们起晚了。”

周衍卿打了一下她的手背,说:“坐下吃早餐。”

他下手有点重,程旬旬一下就松开了手,不过依旧笑嘻嘻的,过去把小诺抱了过来,顺道把徐妈也拉上,几个人一块吃了一顿,气氛和乐。

下午,他们一行人便一道回了家。

瑞景小区门口围了好些记者,远远见着,周衍卿便让司机去橡树湾。车子还没靠近就直接调转了车头,绕另一条路去了橡树湾。

程旬旬往窗外看了一眼,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这件事?这么一直下去,对你也不太好吧。”

“我心里有数。”

“好吧。”程旬旬不再多问。

……

之后几天,周衍卿的负面新闻蜂拥,裕丰门口,周衍卿的住处附近,总有一些组织的小团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人,一个两个都是来声讨的,每天都热闹的很。役序丰圾。

这两天,周衍卿便好端端的留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程旬旬休息了三天,也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去办了各种交接手续,全权继承了唐仕进的所有遗产。

她原本想换掉孟毅和钱炳升,可这两个人是唐仕进遗嘱里吩咐的,就算要开除,也要经过董事会的决策,并不是她说一句开除,就能被开除的,再者他们也没有特别严重的过失,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去开除他们。

既然踢不走人,程旬旬只好找自己能够信任的人过来,首先程旬旬就向周衍卿把罗杏要了过来,当她的特助。

俞学钧再次找她,正好是她正常上班的第一天,程旬旬推掉了晚上的饭局,同他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下班前十分钟,程旬旬给周衍卿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约了俞学钧。”

“好,知道了。”

周衍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了一侧,拿起了眼前的黄色牛皮袋,打开袋口,将里面薄薄的纸,一点一点的抽了出来,跳过那些繁琐的分析,快到结果的时候,他的手便顿住了。

他笑了一下,最后用力的抽了出来,结果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静默了片刻,他便拿起了茶几上的打火机,将烟灰缸移了过来,点燃,看着火焰一点点的吞噬整张纸,最后瞬间吞没。

郑江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程旬旬准时到了餐厅,俞学钧比她还早,独自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喝茶。

他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见着程旬旬来,便起身冲着她微微一笑。

“俞总,是我来迟了吗?”程旬旬过去,伸出了手,说:“早知道在这样,我就早点从公司出来了。”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笑说:“没有,是我来的早,你来的很准时。”

俞学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上菜没那么快,先坐下来喝杯茶。”

程旬旬应声坐了下来,俞学钧给她倒了杯茶,两人寒暄了几句,俞学钧便问:“在公司怎么样?”

“就这样吧,虽然是董事长,可因为年轻分量不够,大多数人都不听我的。我的任何一个决定,对他们来说等于放屁。”

俞学钧点了点头,说:“这也正常,董事长这个位置对你来说,确实是过于年轻了,别人不相信你,不为过。毕竟在唐氏,你的一个决定,可是几千万的事情。这说明你的员工手下做事认真,并不是一味听老板的话,赚了赔了,都跟他们没关系。”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低低一笑,说:“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所以你也觉得我会弄垮唐氏,是吗?”

他喝了一口茶,停了程旬旬的话,不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只是在生意方面,你还需要历练。”

“每一个成功人士,都是一步步稳扎稳打,经历成功和失败,一步步爬上来的。他们有丰富的阅历和经验,看人看事都很准,所以……”

不等他说完,程旬旬就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笑说:“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自然愿意一步步来,慢慢学习。可是有些人并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让他觉得很碍眼。难不成我要将我手里的东西,全数送给他,我再从基础做起,再从他的手里把公司再夺回来?”

“嗬,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程旬旬冷冷一笑。

俞学钧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扯了扯嘴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旬旬,你有没有想过,过一点平淡的日子。”

话音落下,包间的门便被敲响,紧接着餐厅的服务生便走了进来,开始上菜。

“上菜了,那我们就先吃饭吧,一定饿了吧?光顾着说话,差点就忘记吃饭了。”说着,他便站了起来,伸手搭了一下她的背脊。

两人落了坐,俞学钧只点了一些家常的菜色,简简单单,他笑说:“你想吃什么就说,我不知道你的喜好,也不知道该点什么,因为家里有个女儿,就按照她平时喜欢吃的菜点了一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想吃什么,你就跟服务员说。”

程旬旬说:“挺好的,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

俞学钧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随后,两人便一块吃饭,期间没什么交流,俞学钧给她夹了一次菜,程旬旬看着那一块肉,暗暗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程旬旬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他给她夹的那块肉,她并没有动。

“俞总,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她拿了纸巾擦了擦嘴。

“什么,你说。”

程旬旬想了想,说:“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俞学钧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了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顿。

“看来您是想起来了,在墓园。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您,也不知道您是谁。我就想知道,那天我们去见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俞学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落在一处,一声不吭。

程旬旬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等了一会,见他一直没有回应,那么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她微微一笑,双手撑在桌面上,低头看了一眼碗碟内那块肉,笑问:“您跟我母亲是朋友?”

此话一出,俞学钧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愣了数秒,低笑了一声,说:“是啊,是朋友,老朋友。”

程旬旬依旧看着碗里的肉,默了片刻,说:“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您说吧,我外公跟您说了什么。”

“吃饱了?”

她点点头,说:“嗯,吃饱了。”

俞学钧侧头看了她一眼,看的出来程旬旬现在没有什么耐心,他想了想,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程旬旬忽然问:“俞总,您跟我母亲的交情深吗?”

“嗯?”

“我目前生前的事情,您都清楚吗?”

“我……”

“我不是唐义森的亲生女儿,您知道我的母亲身边有哪几个男性朋友?”

俞学钧顿了一下,转头同她对视了片刻,问:“旬旬,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程旬旬挺直了背脊,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说:“俞总,您是不是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再问我呢?”

话音落下,气氛一时有些僵,俞学钧默了数秒,说:“我跟你母亲虽然是朋友,但她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你问我的这些问题,我一个都答不出来。”

“噢。”程旬旬拿了一下杯子,看了看杯中的饮料,兴致缺缺,说:“俞总,我们喝酒,怎么样?一边喝酒,一边谈事,更融洽。现在气氛好像有些怪怪的,您说的呢?”

程旬旬不等他回答,就起身去了外面,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醒过的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倒上酒,将其中一只杯子递给了俞学钧,“来,我们先碰一杯。”

“应酬多了,唯一的好处就是酒量变好了。我现在可以喝一整瓶红酒不醉。”程旬旬拿着酒杯,举到了他的面前。

俞学钧没说话,程旬旬兀自跟他碰了一下,就喝了一大口,嘶了一声,道:“您问吧,我听着。”

他没有喝酒,将酒杯放在了桌上,说:“旬旬,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打算啊,我想想啊。”她捧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说:“好好的经营唐氏,想办法让唐义森得到应有的报应,正当手段不行,我就用极端手段,害死了我母亲,又害死了外公,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这之后嘛,就看我的心情了,好不好去找回我那亲生父亲。您说,他会知道我的存在吗?”她说着,转过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俞总,按照您的想法,您说我那亲生父亲,会希望我这个女儿去找他吗?他应该有自己的家庭了吧,我要是真的找到了他,他会不会吓一跳,然后责怪我。”

说完,她又喝了一口酒,就一口,就把剩下的酒统统都给喝完了,还吧唧着嘴,赞了一句。

她在正打算在倒一杯的时候,俞学钧拿过了她手里的酒瓶,放在了一边,说:“酒不是这么喝的,这样喝容易醉。”

“噢。”她舔了舔嘴唇,耸了耸肩,说:“那就不喝了,免得喝多了回去周衍卿要说我的。”

俞学钧严肃了一张脸,说:“旬旬,你不能这么做。”

“什么?”程旬旬哼笑一声,有些不懂他的话,笑说:“您说什么不能做?”

“用极端手段报复唐义森,这件事你不能做,也不可以做,这会毁了你一辈子。”

程旬旬大笑了一声,前一秒她还在笑,后一秒就冷了一张脸,瞪着俞学钧,说:“难道我现在就没有被他毁掉吗?我活到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像现在这样!”

“不让我报复他,我不甘心!我死都不甘心!”

俞学钧微微皱了一下眉,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说:“旬旬,你知道你外公跟我说了什么吗?”

程旬旬不说话,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他让我帮你移民,离开栾城,趁着势头好的时候把你手里唐氏所有股份都卖了,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他并不希望你为了他去报复任何人,他只希望你今后的日子开开心心,现在你手上的资产,只要合理规划,就算到你的孙子出生也用不完。”

“离开这里,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带着你的孩子,过安稳的日子。”

程旬旬眼眸微微动了动,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么美好的场景,可很快就被唐雅文惨死的画面,外公毫无生气的脸所代替,最后只看到了唐义森得意的笑脸。

顿时,怒火就冲过了头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厉声道:“不可能!唐义森在一天,我就不甘心!我就过不上安稳的日子!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我不可能放过唐义森,绝对不可能!”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这十多年来到底经历过什么,你不会明白我如今的感受。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好不容易才跟外公相认,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回家了,结果呢?结果我的家破碎了!”她的眼眶微微发红,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后咽了回去,嘴唇抖了抖,说:“我唯一的希望就这样,彻彻底底的碎了,碎的一干二净。我的家,被他毁掉了,彻底毁掉了!”

“你知道这么多年,坚持我一直活下来的理由是什么吗?遇到任何苦难,危险,拼了命的要活下来,是为什么吗?”她一边说着,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最后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只是想回家。”

“嗬,我现在终于回来了,可我的妈妈不在了,外公也不在了。家呢?只剩下一个空房子了。”

俞学钧眼里闪现了一丝心疼,眉心微微蹙着,抬手想要给她擦眼泪。程旬旬却转开了头,胡乱的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吸了一口气,伸手把酒瓶拿了过来,倒了小半杯,一口饮尽。

“旬旬……”

程旬旬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说:“你不用劝我,我不可能放过唐义森的!”

“你不该这样,你该听外公的话。你相信我,你妈妈跟你外公,都希望你好好生活,就算这唐氏落在外人手里也没关系,只要你能过得幸福快乐平安就好。我的公司总部在英国伦敦,我给你安排去英国,我已经让人在那边给你准备房子,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你。”

程旬旬抿了抿唇,默了半晌,忽然转头看着他,静默了数秒,微微眯起了眼睛,哼笑了一声,说:“你跟我妈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这样照顾我?”

俞学钧抿了唇,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低垂了眼帘,像是在挣扎什么。

程旬旬看着他,半晌之后,转头又看到了碗里的那块肉,眉梢微微一挑,恍惚间忽然就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她无声的笑了,站了起来,拿了包包,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笑说:“谢谢俞总的好意,不过我有我的执着,只要唐义森在一天,我就快乐不起来。”

“话您已经带到了,谢谢您。这顿饭我吃的很开心,再见。”她说着,便推开了椅子,走向了包间门口,行至门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轻咬了下唇,回头看了俞学钧一眼,笑道:“我知道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我的家已经毁了,我不会再去毁掉我亲生父亲的家,我永远都不会试图去找到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认他。”

“希望没有我,他可以幸福的过一辈子。”她仰起头,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又睁开了眼睛,拉开门微笑着走了出去。

包间的门啪嗒一声关上,俞学钧眉头深锁,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程旬旬出了餐厅,司机很快就把车子开了过来,下车给她开了门。程旬旬只站在一旁,并没有上去的打算,默了数秒之后,她便冲着他摆摆手,说:“我想自己走走,你回去吧,一会我自己会回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大街,人那么多,不会有事。”程旬旬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她穿着高跟鞋,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好一会,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有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并没有任何人,可她总觉得好像身后跟着什么人似得。

她皱眉,又走了一会,那种感觉依旧挥之不去,随后她便准备打车回家。

正欲伸手拦车的时候,身侧忽然多了个人,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说:“张翠妹妹,好久不见了。”

程旬旬一顿,猛地转头,见着来人,倒是有几分眼熟。不过只一个称呼,就已经让程旬旬知道来人是谁,张锐霖的大哥张肃。

程旬旬愣了数秒,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冷着脸,说:“你想说什么?”

“说真的,想接近你,跟你说两句话真是太不容易了,你知道我跟了你几天吗?”

“别废话。”程旬旬已经猜到他来的目的了。

张肃搓了搓手,指了指不远的地方,说:“喏,那边有个咖啡厅,咱们去那里坐下来,慢慢聊,你看怎么样?咱们之间的事情,一时半会可是说不清楚啊。”

“我倒是认为很简单,根本用不着坐下来说,想要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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