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攻的猛烈,撤的也迅速,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撤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地上哀嚎的受伤马贼。

这些伙计和护卫都是常年在外奔波的,自发的把受伤的自己人搬到帐篷里去,轻伤的随便包扎一下伤口,重伤的就直接敷上伤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命硬不硬了。

杨正只是开始的时候捅死了一个马贼,如仪和曹二反应过来后紧紧的护在他身边,再无马贼能接近他的身边。

刚刚热血上涌,还没有什么感觉,马贼走后,他才发现自己手脚都有些颤抖。

“伤亡怎么样?”

雨势减弱,杨正坐在车辕上,语气沉重的问道。

“死了十三个,还有二十八个重伤,三十多个轻伤,孙先生说,重伤没有什么希望了,轻伤只要伤口不坏,就没事…”老曹低声说道。

孙先生是曹家的供奉,以前是军中的军医,医术一般,但对刀剑伤极有经验,还是曹佾特意找来的。

“走,去看看”

杨正拖着沉重的脚步,往中间最大的一片帐篷走去。

这几顶帐篷就是临时的病房,杨正和老曹走过去后,就看到一个头大花白的清瘦老头正在往一个伤员的伤口涂一个黑黑的药膏。

伤员的后背被一个马贼的长刀划开一个两三寸的的伤口,还好不是很深。

看着老头沾满血污的手直接把药膏抹在伤口上就要包扎,杨正皱了皱眉头,回头低声问老曹:“这些轻伤晚点再治也来得及,应该先救重伤啊,怎么回事?”

“公子,重伤都是没得救的了…”

老曹奇怪的看了一眼杨正,无奈的说道,只有一个大夫,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重伤身上…

“带我去看看…”

杨正叹了口气,说道。

“这边,就是这里了…”

两人往后走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老曹指着一个帐篷对杨正说道。

这是一顶巨大的牛皮帐篷,杨正拉开帘子,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杨正走进去一看,两排简易的床铺上躺满了伤号,大多数都是胸腹上被割开一个巨大的伤口,有几个已经昏迷过去,其他人看着进来的杨正,充满绝望和死意的目光扫过杨正,就继续闭着眼躺在床铺上,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哀嚎。

“这些还能救啊,快让大夫先来救他们,快去!”

老曹见杨正的态度坚决,无奈的回去请大夫。

杨正看着面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不容置疑的对老曹说道。这个少年只是腹部被割开一个口子而已,没有伤到里面的内脏,消毒缝合以后绝对能活下来。

“杨相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能不能求你件事,我还有一个八岁的妹妹,寄养甜水巷第二个胡同口的酒馆里,我这里有这几年存下来的工钱,准备给我妹妹做嫁妆的,您帮我捎回去…”

一直闭着眼睛的少年睁开眼睛,也许是杨正目光里的焦急让他想到了什么,从腰带里掏出一个染血的布袋,虚弱的对杨正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杨正没有接布袋,轻声问道。

“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狗蛋……”少年见杨正没有接布袋,失望的把布袋塞回腰带,虚弱的说道。

“我叫杨正,你妹妹肯定希望你给她送回去,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杨正诚恳的说道。

杨正才说完,一脸不耐烦的孙先生就跟着老曹走了进来。

“孙先生,这些人虽然伤的重,但大都不致命,为何不先救他们?”

杨正回过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杨大人,这医者父母心,老朽也想救他们,可是这样的伤口根本就没有办法愈合,杨大人太年轻了,心虽然是好的,可医治伤病,这是老朽专长,杨大人有空,还是多读读书比较好,这些伤患,老朽会处理的…”

孙先生敷衍的行了个礼,指着帐篷里的伤号,毫不客气的说道。

“滚!”

杨正脸色难看的指着帐篷外面说道。

“你…”孙先生没有想到杨正如此不客气,气的脸色通红,狠狠的一甩袖子,扭头往外面走去。

“公子,这…”

老曹看着含怒而去的孙先生,尴尬的对杨正说道。

“让这个狗屁孙先生别在碰伤号,我来处理,去我的马车里把车座底下写着七十的哪个坛子和如仪平时缝制衣物的针线给我拿来,还有让人过来烧开水我要用,让呼延山和杨斌过来…”

杨正淡淡的对老曹说道。

“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曹听的莫名其妙,茫然的问道。

“治伤!快点去!”

杨正没好气的说道。

杨正不让孙先生医治伤号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地,不仅仅是伤号炸了锅,没受伤的护卫伙计们也是呼呼嚷嚷,曹二看向杨正的目光都有些不对,要不是杨正地位太高,恐怕这些护卫就哗变了,不让孙先生给他们治伤,和杀了他们没有多大区别。

不一会,忧心忡忡的老曹就端着杨正需要的东西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脸不解的杨斌和呼延山。

后面还有端着已经烧开的开水,这些东西营地里都有现成的。

“呼延兄,还记得我给你处理伤口的事吧,用的就是这东西,这是酒精,能消毒,你用赶紧的麻布,沾酒精把伤口擦一遍…”

“二哥,你把这些针线放在水里煮一遍再用酒精泡一次,所有的裹伤口的麻布都必须用开水煮过烘干…”

“老曹,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人,过来跟着我…”

“过来几个人按着狗蛋……”

杨正极快的吩咐道,其他人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违抗命令,纷纷行动起来…

“狗蛋,有点疼,忍着…”

准备工作都做好,杨正洗干净双手,低声对狗蛋说道。

“我不怕疼…”

众人再傻也知道杨正是要给这些重伤号治伤,虽然杨正的做法和孙先生不一样,但至少杨正还愿意给他们医治,狗蛋的眼里重新出现了生机,点点头说道。

“开始吧!”

只学过两天野外急救的杨正拿起缝衣针,对呼延山说道……

酒精涂抹在伤口上的剧烈疼痛让狗蛋忍不住挣扎起来,不过被身高马大的曹二按住,狗蛋的挣扎显得有些徒劳,几个人就眼睁睁的杨正像缝衣服一样在狗蛋的肚子上缝了起来。

刚开始缝合的时候手还有些抖,缝了两针以后,杨正的动作开始变得沉稳,缝合的伤口也变得更加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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