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觉依稀记得,当年镇北将军府被人陷害,仅仅一条通敌贪污的罪名。

一夜之间,偌大的镇北将军府顷刻间毁于一旦。

甚至连正常的刑部立法的过程都没有。

可见,幕后之人手眼足够遮天。

卫南栖这边,开始按照凤夜梧的交代,私下里调阅起当年的镇北将军之案。

虽然说他现如今是大理寺卿,官居三品。

可毕竟是一个无名之辈,又是凤夜梧亲笔点名,堂而皇之的指使左右。

难免有些招人妒忌,心有不服。

卫南栖发现,这个大理寺下到司狱上到大理寺丞,近乎所有人都对于这个案件格外敏感。

当听闻卫南栖要查阅时,眼底都闪现过一丝忌惮,仿佛在害怕什么。

傍晚,在大理寺少卿的口中,卫南栖更是明白,这些卷宗都是被某位藩王指明调走的,只是时日久远,大理寺内部官员也调动颇多,曾经知道实情的人都已然不在。

感觉背后之人身份特殊,卫南栖这才连夜前来禀告。

“陛下,奴以为今朝堂刚定,此刻调查镇北将军府一案,恐尚早些。”

陆觉心中感激,却还是真心劝阻道。

凤夜梧听到二人劝告,心知为了自己,但注意依然坚定。

“镇北将军府一案,涉及颇深,影响严重,孤虽登基不久,朝堂初定,可是非功过岂能退缩?”

凤夜梧看了眼陆觉,微微一笑,心意已然表明。

陆觉知晓了凤夜梧的心意,方才眼底的担忧之色顷刻消散。

情谊收敛,凤夜梧看着卫南栖正色道。

“镇北将军国之栋梁,家族世代忠勇之后,孤若不还陆家一个清白,又怎能真正得民心,得公理?你放手做便是,孤予你正权,无论王侯将相,若参与此事,皆可以法而论。”

卫南栖听到凤夜梧的话,当下单膝下跪,坚定回应。

“臣,领旨!”

卫南栖退下后,凤夜梧静静的望向窗外,风云变化下的明月,已然渐渐退去光泽。

“陛下,前方之路已然决定?”

陆觉似有似无的说道,言语中关切之音浓厚。

凤夜梧听闻,微微转身,看向陆觉。

灯火之下,明亮的双眼中深情如水。

“呵。”

凤夜梧轻笑,转而目光微低,看着那地面想起了上一世的恩怨。

平夷王府,下人通报说南昌往求见。

王长庚听后心中微微一动,此人宴会之上的一幕现如今还让他历历难忘。

“不见!”

王长庚此时心绪散乱,听到卫思远前来,更是不耐烦起来,直接挥手让下人打发了吧。

“平夷王何故如此心烦?连本王都愿意见了?”

未等下人拒绝,卫思远已然自己走了进来,一旁的护卫前后阻拦却面露难色。

王长庚看到卫思远,眉头一簇,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语气嘲讽道。

“不知北昌王前来所谓何事?怕不是还要给本王介绍亲事不成?”

卫思远听闻王长庚的话,以为他责怪自己自作主张,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此番前来,本王只希望能和平夷王联手。”

卫思远直接了当的蝉鸣心意,微微一笑,眼神里阴冷的目光宛如蛇信。

“嗯?”

平夷王听闻,面色骤然一变,不过转瞬间荡然无存,佯装不懂的反问回去。

“联手?不知道北昌王和我这无人问津的落魄王爷有什么可以联手的?”

说完平夷王有些自嘲的笑了下。

“当今之势,凤夜梧独揽朝政,你我朝堂之上,亲信皆被纷纷拔出,耳目失聪,倘若在不联手,早晚陷入深渊。”

卫思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不理会王长庚方才是否真的听懂,直接言明。

“你这是要造反!”

王长庚听了卫思远的话,心中顿时一惊。

他并非没有想过此事,只可惜凤夜梧手段太过迅捷,自己还未有行动便已然沦落至今的下场,在想做事恐已然无力回天。

如今人心难测,王长庚对于卫思远这番询问,心中仍有戒备,当即冽声呵斥,生怕是对方给自己下套。

“平夷王不必如此,本王今日前来既然敢说,便是敢担当后果。”

卫思远淡然的把玩起一旁的茶杯,嘴角微微一笑。

一副自信的模样,丝毫不怕平夷王高密。

“难道你就不怕我言明陛下?”

王长庚紧紧的盯着卫思远,言语中试探起来。

“平夷王现在的处境,怕是不好吧,可有想过对策?”

卫思远转而迎向王长庚的目光,并未直接回答,却反问起来。

“我的处境?呵呵,人人避而远之。”

王长庚听到卫思远的话,心知他已然确定自己不会告发,当即苦笑一下算是回答。

“平夷王不想有所改变吗?”

卫思远的话题再一次深入,直直戳到了王长庚的心中。

谁不想改变,如此现状,门庭寥落,哪里有一点王爷的样子。

“改变?如何改变,当今陛下心意如此,自然是看得我落魄,又哪里有人敢和我相交,就算和你合作,又能如何?”

王长庚一边无奈,一边反问起来。显然就算与北昌王合作,又如何能抵过凤夜梧的正统意见。

“平夷王难道还不明白?你这般现状不过都是一时失意罢了,倘若没有了那凤夜梧,你又如何会被众人排挤呢?”

卫思远的话,竟然推动了王长庚已然决定放弃的想法,言语中似乎听出了希望。

王长庚的表情眼神,已然被卫思远完全尽收眼底,心下已然有了定论。

“没有凤夜梧?北昌王的玩笑恐怕开的太大了。”

王长庚收敛心思,神色顿时正然起来,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打断了卫思远的劝说。

“北昌王,我平夷王府现如今已然这般落魄,你若是再这样口无遮拦,恐怕会连累我王家陷入万丈深渊。”

话音刚落,王长庚直接独自闭目,对着卫思远做出了一个请客离开的手势。

卫思远收声,眼神里满是自信的看着王长庚的表情,没做犹豫的起身走向门外。

临近离开,卫思远淡淡的说了一句。

“本王相信,平夷王是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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