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凤夜梧和陆觉已然从江源王府下人口中问了许多。

越发觉得此事破绽百出,于是陆觉便悄然出了府,一路跟踪北昌王的信使,发现了其中端倪。

王康听闻陆觉的疑问,轻蔑一笑,看着一脸无知的陆觉自信的说道。

“缇狄族人凶残野蛮,杀人食肉乃是常识,这有何奇怪?”

陆觉听后一脸恍然大悟,拱手行礼,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

“王副将所说,缇狄一族野蛮凶残,又食人肉,还说善于阴谋诡计精兵强将。”

陆觉笑着将王康的话一一串联起来,重复了一边,眼中玩味更重几分。

却听得王康心中暗道不好,也发觉了自己言语之中的披露。

陆觉陡然神色一变,厉声质问道王康。

“缇狄族有凶残智谋强兵利器,如此本事,起步早就挥兵南下,何必冒雪偷袭一个世子?”

陆觉的话,顿时点醒了所有人,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王康。

世子被害,显然不是缇狄所为。

砰!

一声爆响,朱邦彦面色铁青的捏碎了座椅的扶手,瞬间木屑横飞。

王康见状不妙,事情败露转身就要逃走。

陆觉身手敏捷直接拔剑飞身刺了过去,正中后心。

王康中剑倒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众人跟上,陆觉回到凤夜梧身旁,等候朱邦彦发话。

朱邦彦看着身受重伤的王康,心如刀割,整个人都仿佛又苍老许多。

“我待你如子,与安儿无异,为何要这般”

王康艰难的撑着身体,口中鲜血流淌,轻笑一声,望向那灰蒙天空。

“我自幼跟随王爷习武,伴世子左右,说是义子不过终是王府里的一条狗咳咳咳”

鲜血灌进了气管,王康一阵巨咳,眼神里满是自嘲,仿佛回忆起从小到大的种种。

“杀敌冲锋,我手中兵刃卷断千把,最后功绩却都在世子头上,战败不敌出师不利,每每杖责都由我顶,这就是你的所谓如子?”

王康此刻气息逐渐虚弱,目光充满恨意的看向朱邦彦,摊到在了地上,声音若有若无的说出了最后一句。

“他若不死,我何来出头之日”

言罢,王康似乎一脸轻松的离开了人世。

另外一边京都凤夜梧寝宫之内,卫南栖吴暮雪孙常羲与寒月和明德公公都在。

孙常羲疑惑的看向屋内,并未见到凤夜梧身影。

“陛下不是风寒加重吗?为何不在寝宫休养?”

寒月看着孙常羲这般木讷掩嘴偷笑,吴暮雪和卫南栖则是无奈摇头。

“此番还要多谢明德公公,不然陛下出宫之事就要露馅了。”

卫南栖神色凝重的对明德公公拱手叩谢。

“大人折煞老奴,没有寒月姑娘这般模仿陛下,老奴也无能为力。”

原来在百官冲入后宫之际,寒月坐在轿中模仿凤夜梧吓退了众人。

这才稳住朝堂,避免打乱。

“卫大人,今日我等侥幸,日后再有意外如何是好?”

吴暮雪心中还是不安,平夷王不好对付,再用二次必招怀疑。

卫南栖听闻,无奈叹息一声,望向窗外幸幸说道。

“当今之际只能希望陛下早日归来了。”

王康死后,王府众人处理了尸体,丧宴继续,而凤夜梧三人则和朱邦彦一同去了书房。

“可惜啊。”

凤夜梧看着一脸沉默不语的朱邦彦,淡淡叹息一声。

朱邦彦听闻,抬眼看向凤夜梧拱手说道。

“家门不幸,让陛下看笑话了。”

凤夜梧起身,背对众人,看着书房正堂上悬挂的青松悬壁图感叹道。

“谋位之争,自古帝王常见,孤并不奇怪,只是可惜王爷看错了人,也误了一将之才。”

朱邦彦听到凤夜梧的话,眼底一跳,心中明白凤夜梧所指何意。

在场四人,也只有郑天岚一脸不解。

“陛下,此人不懂知恩,死了就死了,有何可惜。”

陆觉看着郑天岚微微一笑。

“郑兄,陛下说的可惜并非如此。”

随后陆觉转头看向一旁神色凝重的朱邦彦,说出了他真正的打算。

“江源王本意,是想日后义子继承藩王之位吧,战绩功勋都在世子身上,百年之后世子必然会被陛下收入朝堂,败绩无名的王康,继承了王爷之位,陛下也不会起疑,到时二人朝堂塞外里应外合,政权在手,稳坐一处。”

听到陆觉这般解释,郑天岚恍然大悟,一脸诧异的看向朱邦彦,暗道好生算计。

朱邦彦听闻,只是不屑一笑。

“本王这番只是为了自保我江源一脉,却不想哎!天意弄人啊!”

凤夜梧转身,凝视着江源王,沉声而道。

“江源王,权贵之争生死利害如履薄冰,稍有不慎都会堕入万丈深渊,孤都能明白,今日孤亲身而来,你应当知道意在何为。”

朱邦彦点头,叹息一声,随后双拳紧握望向凤夜梧回道。

“陛下来江源,想与江源之力联手,本王可倾尽所有为陛下荡平荆棘,不过却有一条件。”

凤夜梧看着面前咬牙切齿的朱邦彦,点头问道。

“你说吧,倘若不辜负天下大义,孤都能答应。”

朱邦彦面容狰狞恶狠狠的说提出。

“有朝一日,我要手刃卫思远的人头,祭奠我儿。”

京都,一行车队缓缓驶入,领队之人是一青年,神色沉稳颇有统帅之气。

车队中央,长武王的旗帜随风而动。

“世子,到了这京都,王爷的旗帜要换下了。”

一名随将挎剑赶上,对着青年行礼言道。

领队之人正是长武王之子陈平武。

“也好,父王交代京中行事低调些。”

陈平武微微一笑,回首示意将旗帜放下。

随后,陈平武带领众人入住了长武王在京都中的宅院,拜会之人陆续前来。

“世子,户部尚书前来拜会。”

陈平武放下手中书卷,眉间微微一簇。

一旁的随将杨广看到陈平武的神色问道。

“世子不愿见此人?属下将其打发便是。”

杨广年长陈平武几岁,深的长武王武义真传,对于陈家更是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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