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看着面前极为奋力搏杀的陈平武,心中感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两个年幼的少年朗,各自拿着木剑,在长武王府内,相互对练。

一名白衣少年激情澎湃,口中大喝奋力攻击。

而另外一名黑衣少年面无表情,从容防守,毫无破绽。

二人缠斗许久,直至灰蒙的空中雪花渐渐落下。

那白衣少年渐渐体力不支,手中的剑,速度也慢了下来,喘着粗气。

黑衣少年见状,手中木剑直接发力横扫,打落了白衣少年手中的木剑。

随后一剑指向了白衣少年的咽喉,结束战斗。

“哎呀,我又输了!”

白衣少年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转而搂住黑衣少年,二人一起回到屋内。

目光回转,此刻的陈平武还是如同儿时一样,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剑,体力渐渐不支,速度也慢了下来。

杨广轻轻叹息一声,冷漠的说道。

“世子,你输了。”

杨广手中刀光一闪,飞速看向了陈平武的右手,只不过却未同想象中一样。

原本力竭的陈平武忽然扔下了长剑,飞身贴向了杨广,面对着出其不意的动作,杨广一个愣神,只看陈平武嘴角微微一笑,随后噗嗤一声,杨广的小腹上一把匕首插了进去。

“未必。”

陈平武贴着杨广的耳边,轻声说道,只是眼中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反而流露出淡淡的悲伤。

陈平武记得,自己手中的匕首正是在他成人礼上,杨广送给自己的。

那时长武王还取笑杨广,匕首外观寒酸。

可陈平武却知道,这把匕首,乃是杨广为了自己的成人礼,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锻造天外寒铁所致,外表平庸,可却锋锐无比,削铁如泥。

只是二人都不曾想过,这把匕首,如今会是这样的方式出现。

杨广愣愣的站在原地,陈平武慌忙退后,拉起一旁的王佳夺命而逃。

过了许久,晚风吹动起杨广的发梢,曾经的对话在耳边说起。

“杨广,你就不能给我做一把大点的吗?这么小,一点都不霸气!”

“世子武义不精,若当真遇到高手,偷袭才能取胜。”

“你懂什么!我靠的是脑子”

杨广缓缓低头,身手摸向腹部的匕首,嘴角微微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轻声说道。

“你的心终究太软。”

噗嗤!

他面无表情的拔出了匕首,顿时鲜血横流。

杨广仿佛没有一丝痛觉,随手扯下身上的一块衣角,简单的包扎起伤口,止住了血。

冲着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演武县府衙内,方阳领着师爷来到牢里,看着被关押的凤夜梧,还有受伤的陆觉,冷笑一声,询问起来。

“说吧,你二人究竟是谁。”

凤夜梧听到方阳的询问,明白平夷王还没有给二人打过招呼,于是淡然回道。

“我二人是大理寺的,奉命前来调查李儒被杀一案。”

方阳和师爷对望一眼,心中思虑。

大理寺中,最低的官职也要比二人高,更加断定不能放了二人。

否则日后报复起来,他们可无处容身了。

师爷眼底敛色,高声呵斥道。

“放屁,你二人杀了李儒一家一十三口,如今又冒充京官,罪大恶极!”

凤夜梧听闻师爷这般呵斥,冷笑一声,目光里满是不屑。

一旁的方阳佯装笑脸,赶忙对着凤夜梧说道。

“我这师爷,没见过什么世面,二位大人既然是京都的官员,可有凭证?”

凤夜梧被方阳这一问,不由一愣,自己出宫从未拿过什么凭证,而陆觉的腰牌更是被王佳拿去了,一时间还真的无法自证。

“我等匆忙,并未准备,不过大理寺卿卫南栖可以证明我二人身份。”

方阳听闻凤夜梧的话后,先是哈哈大笑,随后面色一厉,呵斥道。

“你二人真当本官白痴吗?大理寺卿何等身份,官居三品,我一个小小县令,如何求证?”

陆觉受伤在一旁,听到凤夜梧的回答后,心中无奈叹息一声。

凤夜梧深居宫中,不知道地方规矩,这方阳不过一个八九品的芝麻官,别说是三品的大理寺卿了,就是普通的五品官员,想要见面都难如登天。

现如今这县令得知自己二人无法自证清白,恐怕巴不得早点除掉他二人。

方阳冷笑一声,看着默不作声的凤夜梧,甩着衣袖扔下了一句。

“三日后当街问斩!”

便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众人,凤夜梧回到了陆觉身边,席地而坐。

陆觉撑着身子,气息凌乱的苦笑一声。

“陛下,倘若不是奴的案子,您也不会沦落这般。”

凤夜梧听到陆觉的话,赶忙上前帮着搀扶起来,眼神忧虑的看向陆觉却没有丝毫的责怪。

“你别说了,孤自愿如此,只是平日里不了解下面的情况,不想这些民官,竟然如此武断,丝毫不审,轻易定罪,他日我们出去,孤必然”

凤夜梧话未说完,陆觉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她的话。

其实原本陆觉不该如此脆弱,只是杨广刀气霸道,受伤后又激烈拼杀,失血过多,才会这般虚弱。

现在又被关进大牢,四下潮湿阴冷,伤势加剧。

陆觉咳嗽过后,抬头看着凤夜梧苦笑着解释起来。

“陛下有所不知,方才你说我们出身大理寺时,已然难有生机了。”

凤夜梧听闻,很不理解,疑惑问道。

“为何?就是因为我等无法自证身份?”

陆觉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

“陛下身居高位,不懂这些民间官僚,莫说我二人是否能够真的自证身份,他们都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那县令不过是个八九品的官,倘若我们真的来自大理寺,如今受到这般罪,他日还能不还?”

凤夜梧听闻,当即大怒。

“岂有此理,谋害朝廷命官,他有几个脑袋能掉?”

陆觉轻声叹息,回道。

“倘若有人知道,算是谋害,你我二人便衣潜到这演武县,他们只要说不知情,按照律法,冒充朝廷官员,杀了也就杀了,最多被免去官职,并无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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