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掌控人类的一切,如此,世界,不就能够随你心意?

你可以成为新世界的唯一主宰,没有人敢违抗律法,没有人会践踏他人的生命。

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摧毁旧文明的一切,在废墟之上建立永恒的净土。

死亡?毁灭?流血牺牲?

那又有什么关系,为了更好的世界,这些都值得,都必要!

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人类,都是为了未来!

“这是诡辩!”

苏琪琪踉跄着后退两步,

她并非因为其他的任何事情而退让,而是灵魂深处的蛊惑,让她……倍感心动。

不,或许如此,是为她的屠杀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不想承认自己竟是如此的恶魔。

“哇——”

稚嫩的啼哭声传入耳中,她循声望去,找到了一具被钢筋刺穿的妇女尸体。

并没有砸成肉泥,妇女佝偻着腰,双手死死撑住地面。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苏琪琪自然是发现了,尸体下护着婴儿车,啼哭声便是其中幼童所发出。

婴儿车已经塌陷,所幸孩子无事,但那肉嘟嘟的手掌却被钢筋刺穿,流着鲜血,啼哭不停。

是什么,必须要一名襁褓中的孩童失去母亲?

未来?

如果未来必须要无辜的幼儿埋葬在废墟下,又怎么算得上是净土?

“我来救你,我马上就来救你!”

然而,当苏琪琪手掌触碰到钢筋时,幼童瞬间失去生息。

“……”

这份力量,是诅咒吗?

她目光有些呆滞,身躯颤抖不停,扑通一下跪倒在妇女尸体前。

“对不起,对不起……”

“我该死,我不应该剥夺别人好好活下去的权利,可是……”

没人给她活下去的机会,她努力争取,最后也不过是沉沦在命运的漩涡中,成为可笑可悲的尸骸。

哪怕她得到摆脱死亡命运的机会,也不过是用无数人的消逝,来换取的。

死了,你一无所有,活着,你双手染血。

这就是诅咒吧,哪怕想要救下一人,也会误杀。

毕生所学所追求的信仰,倾尽全力都想争取的生机,此刻竟成为了绝对的矛盾。

也许,之前那种无喜无悲,无法思考的她,才是最本真的自己。

………………

一直在关注现场的人员也是有些疑惑。

律者并未继续破坏,而是呆滞原地片刻后,来到某具尸体旁跪下。

不过,这也许是好事,至少给了人类喘息的时间。

“律者停止了前进,正在……律者突然消失了!”

自然,是空间的覆盖。

律者间的交手,可不是人类应该窥探的。

虽然仍是苏琪琪一人在原地不动,但莱文斯的束缚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围困。

周围死一般寂静,没有了炮火声,哀嚎,建筑倒塌声也消失不见。

微风拂过脸颊……

滋——

周围空间似乎闪烁了一瞬,刀尖在她的眼中扩大,本能般地向一旁偏去,几根发丝落地。

戴着傲慢面具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刀斩空,手中一个翻转,反握刀柄,向着她刺来。

顾砚突袭的速度极快,直接刺穿了律者的身躯。

“呃!”

律者闷哼一声,咬牙与顾砚对视一眼,长镰的斩击瞬间密集遍布她的周围,顾砚也闪身后退。

本能感应到威胁的他没有选择冒险,否则被魂之律者割一刀,不死都是奇迹。

疼痛与现实的冲击下,苏琪琪抱着头瘫倒在地,眼神挣扎。

“别杀我,别杀我……”

顾砚警惕,怪不得莱文斯的能力只能阻拦片刻律者,连攻击都难以生效,

这律者完全就是破坏力的天花板,对律者操控的指令有绝对压制。

不过,她的状态并不乐观,像极了被逼入绝路之人最后疯狂的反抗。

“别靠近她。”顾砚不知对谁说道。

鲜血流入大地,血色浸染,荆棘破土而出,这大片区域仿佛变成了一座荒废的花园。

“抱歉,我不想死,也不想杀人,请你们离开。”

律者神智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在杀人后出现了愧疚的情绪。

“……”

顾砚没有言语,至少在姐姐远离此地之前,不会让律者离开自己视线。

他有把握战胜对方,但没有把握在此击杀对方。

“拒绝了吗,也对,于人类而言,我应该是十恶不赦的暴徒吧。”

苏琪琪站起身来,一朵血花在伤口绽放,鲜血停止涌出,疼痛也减缓许多。

她并不知道,眼前带着面具的人是一位律者,只以为是某位人类方的强者。

“那……抱歉。”淡漠的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她向顾砚冲来,速度之快,哪怕是在顾砚眼中也是出现残影。

叮——

碰撞声十分清脆,但若不是两人武器不凡,早已震碎成粉末,四周的地面龟裂,巨大的缝隙分割空间,其中有长出许多荆棘,围绕着周围封锁。

苏琪琪是不受荆棘任何影响的,但这种诡异的造物带给顾砚威胁感,仿佛被划破就会倒地不起。

“你……?”

她很惊讶,眼前的人竟然能接下自己的攻击。

虽然叠加在一定时间内有阈值,却也是万千人类异能者的合力,却被人如此轻描淡写接了下来?还是一只手?

“可怜虫。”

遇到她三次,两次都是命悬一线,唯独这一次是被崩坏侵蚀心智,被灾难肆意玩弄的人。

并非嘲讽,而是感叹。

崩坏,多么贴切的命名,赋予受害者屠刀,让她不得不成为加害者,从惧怕灾难,变为惧怕自己。

她的命运,已经崩坏了。

“你没有资格……评判我!!!”

然而在苏琪琪耳中,这三个字就像刀子扎在心头,将她的不堪赤裸裸扒出,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的语气没有波动,面具下的目光甚至不曾有丝毫闪烁,就好像在散步时见到落魄乞丐,随手放下一张纸币,头也不回便远离,只留下一声——

“可怜虫。”

不知是何种心理,亦或者是脆弱与扭曲叠加的矛盾,让她疯狂让她愤怒!

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杀了他!

区区人类,也敢与律者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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