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宋燕帧竟是个大男子主义!

“你别生气呀!我不过是觉得俸禄少了。”

“哦?王妃是觉得本王被赶下朝,从此就养不起你了?”

黑眸细眯,嘴角又挑起波澜。

只是这回,他好像更生气了。

贺九笙心里打着鼓,看他这副死样也火了。

“我就是想出去赚个钱,怎么了!?我以前我以前”

“王妃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奇了怪了!

“女人出去赚钱怎么了?”

一旁的姚元霜看着也是心悸,之前贺九笙也跟她提过几次,说这瓜子在京城里要是销开了,那可就赚大发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王妃居然真的去跟王爷说这事儿了。

她要是知道王妃留她是为了跟王爷说这件事,她打死都会堵住王妃的嘴。

心里冒了个头她立马出来打圆场,讪笑道,“王妃真是说笑了,咱们宋国从古至今可没这样的规矩。女子自当养在闺中,出嫁从夫,哪有出去经商的道理呢?经商不过是闺中玩笑,女子的话又怎么上得了台面,王爷莫要恼怒!”

意即叫王妃收敛一点,这些话留在她面前说一说就罢了,别在王爷面前继续说了。

“你们这规矩不好!得改!”贺九笙义正严辞,“我一王妃都舍得下面子,你有什么舍不得面子的?”

“我管帐以来,只见到王府里只有花出去的,没有进来的,自我嫁给你以后更是如此”

“所以王妃觉得是本王亏待了你?”

“我”

她哪有这么想!?

贺九笙扁扁嘴,不过是想分担一下你的担子,这么难吗?

“王妃大可不必费心,本王还未沦落到丧家之犬的地步。”

他的语气愈发冷漠。

这小女子是在瞧不起谁?

他的女人出去卖瓜子,传出去将他置于何地?

莫大的京城不是要流传起他一个王爷养不起自己女人的话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妃真是糊涂了!这几日就留在房中好好反省一番吧。”

“”

禁她的足?

贺九笙愈发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本王再不济,也是这大宋国的燕王,大宋国的辅国大将军,不至于让自己的家眷沦落到当街叫卖的地步!”

宋燕帧越说越气,想到自己可爱的王妃要放下身段和街上的小贩一样去卖瓜果,他更不淡定了。

满身油污,一脸尘土,在街上撕破喉咙的喊,卖瓜子儿咯卖瓜子儿咯……

不行,他没法想象,也不敢想。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当街叫卖?”贺九笙的眼睛越瞪越大。

“王妃,赵青兰下的毒残在你的体内,到底清了没有?”

是了,他不禁有这样的疑问了。!?

贺九笙的眼睛瞪大到不能再大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想出去做生意,就是我疯了傻了?!”

尼玛!

她脸上的毒早就治好了!

那她身体里残留的毒不就是赵青兰给她下的神经错乱的毒了吗?!

“宋燕帧!你”

贺九笙气极,当着姬妾的面一口叫出了他的名讳。

对于她个现代人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相处让她也越发觉得宋燕帧是那个对的人,两人的思想似乎也没有过什么异乎寻常的地方。

她差点以为在这里呆着就跟现代呆着没什么两样。

害的她差点忘了,自己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所以做什么他都不会责怪。

可在旁人,例如姚元霜看来,这王妃的确是疯了。

上赶着去跟王爷说女子要出门经商的事,还大言不惭的喊出了王爷的名讳,这是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

姚元霜嘴角抽搐了几下,感觉自己站不住了。

太岁头上动土,这句话就是拿来形容王妃的。

恃宠而骄,这词也是拿来形容王妃的。

是了,宋燕帧的脸更郁了一分。

“来人,把王妃带回房中静养,请个御医来看看。”

说完,绷着张脸头也不回的甩手走人。

安子皓自刚才起不敢再插上一句话,只当自己是个木头人,王爷走了,木头人战战兢兢的跟上。

院中气氛瞬间落入冰窖。

“王妃,请回房吧……”

一眼生的小女婢从院门处过来,恭恭敬敬的颔首请她回房。

贺九笙望着那黑色的背影,心里难受得紧。

受封建思想荼毒这么严重?!

“王妃姐姐,那以后我还能吃上瓜子吗……”

经历了大人的一番内心与外在的激烈斗争,小小的凝阳仍抬首讷讷的问。

姚元霜敲了敲她的脑袋,“往后在府中可别提瓜子这个词了。”

高凝阳识趣的闭上嘴,把口中的瓜子壳默默的吞了下去。

“王妃不必担心,王爷气消了也就罢了。”

院中无人再敢发出声响,女婢轻轻的安慰了这么一句。

“你是新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姚元霜的目光精明的落在女婢身上。

“回夫人,奴婢是王爷从乡下调来专门侍候王妃的,王爷吩咐贴身侍候。”

说完就跪在了贺九笙面前。

贺九笙被这一跪,收回了投向院外的目光。

“奴婢的生母是王妃的奶娘,几月前母亲得了封信,在乡下急匆匆收拾了包裹就赶赴京城贺府。自那以后只与奴婢书信联系,可一月前,家中再未收到母亲的书信,再见母亲,是王爷差人将母亲尸骨送返家中。”

“是景妈妈的孩子?”

贺九笙的表情木了,有些讶异的看向她,“抬起头来。”

婢女闻言乖巧抬头,她生的秀雅,有一股轻灵之气,但身子瘦弱,脸上亦无光泽,泛着一股淡淡的小麦色,想是在乡下从小吃着苦长大的。

景妈妈跟自己说过,她生下孩子以后家中无银两,只好来贺府讨口奶娘的饭吃,就这么陪着贺府的嫡女长大了,自家孩子她总觉得亏欠。

贺九笙出事以后赵青兰时常针对她,把她赶出了贺府,因家中有个嗜赌如命的丈夫,跟着一个野寡妇跑了,所以娘儿俩一直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

“王爷见奴婢一人居家无依无靠,故而将奴婢带至京城,让奴婢留在王府,侍奉王妃。”

“你母亲安葬了吗?”

“幸得王爷照拂,母亲下葬的体体面面,奴婢来到王府,相信母亲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她恭恭敬敬的又给王妃磕了个头。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今日才进府,王爷的意思是叫王妃赐名。”

贺九笙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宋燕帧知道她对景妈妈的死心有遗憾,才这样替她照顾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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