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环带着林琪琛认识了各家大公子之后,就不再束着他,让他自行其事。林琪琛得空,在厅中一扫,就找了高绅羽。他二人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高绅羽其人蜂腰削背,沉肃尊贵的大公子首服在身,依然极是英气!!。

林琪琛上前拉住高绅羽,高绅羽回头一看是林琪琛,很是惊喜。

他与林琪琛执手走到一边,“刚想找你,你就来了!”

“小弟早想找绅羽兄了,只是去了高家又怕给你带了麻烦。总算今天这个时候,不用顾忌这些。可是,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见了。”林琪琛有些忧郁。

高绅羽轻轻在他的肩头擂了一拳,“男子汉大丈夫,何愁不能相见!”

两人相视“哈哈”的开怀一笑,未来一定会再见的!

高绅羽小声对林琪琛道:“小六想必也听说了,一入了宗内,我与你大哥他们都要随师傅一起进宗内小天地修炼,御直和皇门大街的两处产业,为兄就交给你了。

这些倌人还有伶伎,无一不是与我在危难之际互相扶助走过来的。如今,我最放心的就是小六你了;而两处的这些人也都服你管束。拜托了!!”

高绅羽向着林琪琛郑重一抱拳!林琪琛赶紧还礼,口中说道:“绅羽兄就是不说,小弟也要将两处金窝抢过来。”

他附在高绅羽耳旁道:“那两个地方比在祖宅中更清静!”

高绅羽意会的点点头。

林琪琛从怀里拿出一只金色的小袋子,快速地塞到高绅羽手中道:“这是小弟给绅羽兄的践行礼,等绅羽兄修出第一丝元气再打开便是!”说完,他对高绅羽眨了眨眼。

高绅羽不动声色将小袋子揣在怀里。

此时,他们这些入宗的七家子弟早就将六禁封印解了。如林琪环与高绅羽这般极重点的弟子,更是早就得到各道祖、师尊的修炼启蒙。第一丝元气的吸纳随时可以进行。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安稳修炼,一个个才没有急于进展。都做的进小天地正式开始,一气呵成的打算;

高绅羽也拿出一物,交给林琪琛;林琪琛接过一看,竟然是一对布做的鸳鸯,活灵活现,好不精致。

“这个?”

高绅羽轻抚着这对鸳鸯道:“这是我娘给你做的,让我带来。她老人家说,我入小天地,让你能多去看看她。她很喜欢你。”

林琪琛很是感动,忙不迭地点头,“早应当去看她老人家了。绅羽兄让姨母放心,地方是小弟看好的,熟门熟路,少不得经常去蹭些好处!”

林琪琛与高绅羽双掌互击了三声,一种叫做诺言的东西流淌……

天阙之中,三十一大公子酩酊大醉,有清歌送别的,有泪流满面的,有相对无语的,有伤情的,有不舍的,不一而足,但都说好了,永远是兄弟!!

这一醉,三十一大公子到了第二天一早,才陆陆续续有醒来。但无一不是醒来起身轻弹衣冠,便不再招呼,潇洒的转身而去……

林琪琛醒来,满目厅堂之上还有四五人。高绅羽和林琪环早已不在。他爬了起来,看了看这些人。竟然瞧到了敫珍川,他一笑,也不管他。转身也出了天阙。回头看看这处天宫云殿,胸中气息勃发!大喊一声:“高处不胜寒——云深不知处啊……哈哈!”找了通往自家的云梯,一跃而上去了。

一滴如泪的水滴悄然滴落在天阙门口……

正月十六这一天,七大世商三十一大公子聚会烟消云散。只留下了不尽的传说……

*——*——*——*

林琪琛回到府内后,林家十一位大公子全部返回。入宗的要准备入宗,补选大公子也提上日程;祖宅中一片繁乱。

林嬉来与林琪琛告别。

林琪琛问她:“怎么这么急着入宗,还送上门去了?”

林嬉娇美的小脸一绷道:“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宅子!再在这里呆下去,就会成为我的坟墓!再说钟慕业不是也入宗了吗?看他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林琪琛顿时哭笑不得。他也无暇管了,两皇大街上的产业,得了高绅羽的吩咐,一早来找他交帐。他现在要赶去两皇大街,将两处产业正式接过来。昨夜,高绅羽已经将印信、地契交给他了。此时,正准备出发。

他只嘱咐林嬉道:“我也不多说了。昨天,在天阙我已经拜托了夏夜晚好好照顾你。他也正式的答应了,还有珵堂兄,你到了大王宗内,有事就找他两人。别自己想一出是一出!”

林嬉一听,妙目一红,狠狠的瞪了林琪琛一眼,“要你多管闲事!”说完转身就“噔噔”的跑了。

林琪琛带着长安和长川,加上苏勇,桂明羚连着四十多个私卫,上马出了林家祖宅,进了林门大街,再在拐角一拐就进了上都的御直大街。

御直大街上高绅羽建的产业为怡情馆。而在皇门大街上后建的那处为别香院;

别香院可以说林琪琛有份子,而怡情馆那是实打实高绅羽的老巢;高绅羽对这个馆子投注了不少心血,馆内上下,对大东家更是感恩戴德。林琪琛当然更加重视。

*——*

大比那会儿,这两处产业都是宾客迎门,甚至修者也有履足。但是现在,却是人心有些惶惶,不知要如何自处起来;

听闻大管事一早去林家祖宅交帐。怡情馆上下,都在馆内一楼一个个的踱来踱去。

“大华,你别走来走去啦!我们被你晃得眼花了……”

大华名为张梅花,绰号:一枝花,不到四十岁,是怡情管中的鸨娘;姑娘,小倌还有伶伎们都叫她大华;

一枝花停下来,将腰一掐,点指分坐或站在几十张桌子边的六七十号当家的、有牌号的,还有三四个头牌,烦躁地说:“你们不担心?二东家,可在咱们这没份子。要是不接咱们的帐,你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一个十六七岁,极为雅致,明秀的少年道:“大华,你就是着急也没用!”

他轻捏起一杯香茗,吹了吹,才细细的品了一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养人眼目。

只听他不紧不慢又道:“按咱们所知,琛大公子与大东家交情非是一般!大东家临走,不交给他,也不会有旁人了。咱们这地儿,说好听是金窝,但在人家大公子眼里,连个‘这个’也算不上!”他比了比小指。

“大东家能到御直开了这个馆子,在大家中也是被逼得无法了,但琛大公子就不一样了。林家主是他亲爹,在七大世商行走间,他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按理说,咱们跟了二东家,应当比以前还要好才是。不用担心!”

一枝花转着眼睛,吧叽了几下嘴,讷讷道:“也是啊!”

这个十六七的出色少年,便是怡情馆中小倌中的头牌:桂兰时,他是六岁的时候被高绅羽拣回来的,对高绅羽的崇拜就如同父母一般,对高绅羽全盘信任,根本就没有一丝杂质。只要是大东家,他就会把所有人安排得好好的。除了琛大公子,不做二人想。也只有琛大公子,从没嫌弃过他们。

另一边一位姿容绝丽的双十姑娘喃喃自语道:“但愿大东家,能够仙路有成!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这位姑娘,便是怡情馆伶伎中头牌萧月神;她的这番凄楚,在场的人谁不知道。

萧月神一颗芳心早在高绅羽身上。只是当初是身份相差太远,自惭形秽,便觉只要能看到就满足了。现在倒好,仙凡永隔,一眼也不得见了……,

“哎……”所以人一起哀叹一声。

这时,怡情馆外传来了大量的马蹄之声,随着“唏律律”的马嘶,一声高叫传来:“人都哪去了?我家大公子来了。快出来人……”

一枝花与这几十人一惊而醒,一枝花挥动着粉手,喜道:“快!都出去!琛大公子来啦……”

“唉!”几十人各整衣装,排着队向外迎去。

大东家走了,有二东家接手,对他们来说一个时代过去,新的日子来了。但不管怎么样,大东家的恩,他们永远记着!

林琪琛带着人在怡情馆中一阵忙活;从这一天开始,他就是大东家,将以前的所有帐目一一结清,重新记起!

怡情馆银库中清空,交过帐之后,又留了一百万两银子,五十万两金子做活钱;一应掌事不变,众人将心重又放回了肚子里;

临走,林琪琛做为大东家第一天,一人犒赏下一块地晶。让大家好一阵欢喜。并带来高绅羽的寄语之言:让他们好好生活。不用担心前路;如果有缘,以后还有相见之日;

弄得怡情馆一片抽泣之声。

林琪琛在怡情馆的夹道欢送之下,出了御直大街,前往皇门大街的别乡院。这处地方,本就有他的份子,长安、长川都去过,所以交接更是顺利。等到林琪琛重新回到祖宅,已经是黄昏时分。正好赶上了晚饭;

因是离别在即,自他从靖泉回来之后,全家晚餐都是在一起分享;林琪琛这般急切赶回,也是份外珍惜全家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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