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么?”

“好吃!”泯“嗝”了一声,被噎着了。

林琪琛递上小杯玉汤。这只小杯是专门给泯准备的特小号。

泯捧过杯子“咕噜噜”喝下半杯,总算顺畅。接着吃……

似乎泯随着身躯的变小,食量也被限制在了极小的程度。原来它的本体根本不屑一顾的东西,也足够让它一饱口福;

“你怎么一回也没上来过?”

泯啃完果子,又舔了舔小爪子上的果浆,才抬头对林琪琛说道:“我想上来的,可是来的那些人,把日月柱给挖坏了……”

它懊丧的低着小头颅,“我没听你的,给他们看了空间之流,时间之水……结果,他们就不走了……使劲的挖,日月柱就坏了……呜……哇……”

泯似乎总算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日月柱之损,确实伤了它的心肝。

林琪琛听得直挠头。但这时再责备或者说些事后空话,根本毫无意义,反而会让泯更加伤心。

“好啦!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定有原因。”

“有个老头,在最前面,当先就拿出了镜台。就是这个镜台!大大的那个……”泯抽抽哒哒用小爪子比了个大大的椭圆形;

镜台?……镜台!

“你说的是那个上面有裂纹的那个?陶的?”林琪琛也急急的比划起来。

泯看了看,用力点了点头,“就是那个!那可是镜台!我虽记不得是谁的了,但是知道它的主人是和王是差不多的。我以为是王的熟人派人来,就……就打开了真正的日月柱。”

林琪琛两眼无神,陡然瘫在石凳上;半晌后,他才缓过神,有气无力的安慰泯道:“不怪你。那个镜台是我以为没用,给他的。除了大些,是陶的,以为没什么特别。”

林琪琛哀哼一声,泯爬上石桌,一大一小两个,互相抱头悲叹!

“我听说伏龙泉下异变,就知道出事。不过只要你没事,日月柱坏就坏吧,以后再想办法就是。”

泯趴在桌上“嗡嗡”说道:“可是现在能找到修好它的人吗?这个天地,全是五行气息,我隐隐记得日月柱是在阴阳精气中炼制的。天地差距这么大,怕是恢复无望了。”

阴阳精气?难道,上古之前,天地中是阴阳、五行多种元气同存?林琪琛揣摩到这层意味,心中自是一骇!

可惜,泯被王临走前去禁锢删改了不少记忆。不然还能得到许多第一手的情况;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不过有一天,也许我能把它修好,但也只是有可能!不是一定!”

“真的?”泯的眼睛大亮,小嘴张得大大的;

“我说是也许,不是保证。”他要将这个度给泯事前说明,不然它理解错误,以后就要不妙;

“琪琛说的,一定能!”

“啊?”林琪琛呆愣,暗自纳闷是什么动力让泯对他有这么大信心?

林琪琛讪讪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行?”

泯将一只小爪子抵在嘴角,“上次你说那些人是坏人,泯没信,结果他们果然是大坏蛋!琪琛说的是对的。”

所以,以后一直也会是对的?!这是什么逻辑?

林琪琛反驳无法,只能暂时收兵!为免他的高大形象在泯心里倒塌,他势必要做这个“胖子”!

“我尽力,尽力!”

这个承诺许的真让人狼狈万分。

泯浑然无觉,立刻雨过天晴重新活沷起来,更在院里来回玩了半天,口中直赞:“这里真好玩,以后我天天来。水里现在全是黑的,太没意思了。”

它吊在一架葡萄下,嘴里塞满了小葡萄,两颊被撑的鼓鼓,还不住的发出赞叹;

林琪琛知道,泯的出现周围必然无事,所以也就由它在院子里尽情玩耍。他极是体谅这个小东西甫回世间的雀跃,想是不知多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夜晚过得很快,对这两个快乐的家伙尤其迅速。

泯趴在林琪琛的肩头上睡着。

林琪琛看着它小小安详的睡样,没有一丝叫醒它看看金风雕情况的意思;心道:还是先让这个很可怜的家伙,舒舒服服的睡上万千年以来最好的一觉得了;

*——*——*——*

一早,长安来给林琪琛送早餐,居然没有发现林琪琛肩头泯的存在。林琪琛遂放心吃饭,只是左臂的动作明显要小心许多。

长安不解问道:“少爷,您左手不舒服?”

林琪琛摇头,“没事,晚上睡觉压得有些麻,活动活动一会就好。今天,我们不走,去告诉下面兄弟一声。”

“是!”长安这才退下;

“泯?起来吃饭!”林琪琛拿起一碗乳洛在它的小鼻头前晃了晃。

泯豆大的粉红鼻头快速的皱了两皱,“好香啊——”它猛地一睁眼睛,就看到眼前偌大一碗香喷喷好吃的,想也不想一头扎了进去。

“哎哎哎!这是我的,你的在下面!”

回答林琪琛的是碗里“咕噜噜”冒起的无数泡泡,乳块一块块的消失和直线的下降水位!用不三五息直接就见底了。泯则趴在碗底肚子溜圆,不住打嗝,一动也不愿意动了;

林琪琛无法,只得找来一只装鱼的青花瓷盆,对上温水,将它捧到水里,洗净了身上的乳()渍,再捞出来裹在手巾里上下擦了两个来回,才将泯又抓出来放到床上。

此刻泯已蔫蔫欲睡,还小声的嘟囔着:“床上真是太舒服了——”

林琪琛好笑道:“放心,这床以后就是你的!”

泯闻言强行睁开了一只眼睛,一脸的陶醉,“是我的?我可以一直睡?”

“嗯!是你的,愿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太好了!”泯兴奋的大叫一声,被子无声的飘起来寸许;泯“哧溜”钻了进去,松软的被子落下……

等到中午,林琪琛又回到房里,桌上一堆果皮果核,床上安安静静,他将被子掀开一角,就看到了泯的一截细细的尾巴。

泯自是清楚是林琪琛进来,只是它现在就想赖床,不想出来罢了;林琪琛也不说话,反身出去。

来回多次,直到晚上吃饭,林琪琛终于不耐地把泯从被窝里拉出来。泯依然睡意朦胧,他只得以手托着它挨个的闻了闻饭的香味,才彻底把它弄醒。

但是一顿好吃后,又该睡觉,林琪琛眼睁睁看着泯复又沉睡,一阵无语……

幸亏第三天一早,泯早早的爬出来,主动找到隔壁的林琪琛;

“琪琛,我要回去看看了哈——两天没在水下,有点不放心!”

林琪琛心道:你再这么睡下去,他更闹心。

他对泯道:“回去前,泯帮忙看看这个小家伙怎么了?”

“小家伙?”

泯眼前突然被金风雕那具大块头占满,骇得它“呀!”地一声窜上房梁!

金风雕趴在地上,眼睛闪着纯真好奇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着房梁上的泯。它的身板太大,房内高度并不能容纳,只能趴着,但也占了偌大房中的大半空间;

泯勾住房梁,指着地上的金风雕大叫:“这个家伙是哪来的?”它被吓得不轻。

林琪琛“哈哈”大笑。泯看看底下的大个子,又看看林琪琛;最后,小鼻头突然抽动几下,“咦?它的身上怎么有泯的味道?”

话虽如此,它依然没有直接跳下,而是游走到房门之上,顺着门框爬了下来,抻着头就近再次好好闻了闻金风雕,一脸的疑惑;

“你不用奇怪。这只雕早前差点就死了,我给它服了一颗你的泪石,它变成蛋又重生了一次;

我想请泯查看一番,先前它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只雕儿到我身边还不足三十天,就生出癫狂杀人的举动,同时我家的一处地下洞窟中,还有这些东西跑出来。雕儿更是在捕食过这些异物之后,才有了发疯、抽搐的迹象。实在不能不让我多想……”

林琪琛又拿出几只大蜘蛛。泯好奇的围着两物打转。

泯指着大蜘蛛对着林琪琛惊奇道:“这个东西,能够补充壮大神魂,是绝好的东西呢!”

“哦?”林琪琛脱口便想问怎么服用,泯就对着他挥了挥手,“琪琛你吃就不管用了。”

“为什么?”

“琪琛的神魂是我看到的人当中最强大的!这个东西太低级了点。”泯赞赏的看着林琪琛;

“我的神魂特殊?”

“特殊?”泯摇摇头,“不是特殊,是根本不一样。我原来好像知道一个跟你一样的,但是现在记不得了。定是好久好久以前,但我肯定见过的!”

林琪琛心跳加快,却被当头一盆冰水浇下,又落回原位。

“我爹也说过此话,还不让我露出口风。”

泯大以为然道:“你这种神魂,别人吃了,更是大补!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不然琪琛真要死定了!”

“啊?”林琪琛一惊!

“不过琪琛放心,泯是不杀生的,更不会害琪琛的!”泯一跳就蹦到金风雕背上。这时它放过刚才话题,认真打量起来下面的金风雕;

林琪琛身体前后摇晃了几下,勉强将噩耗压下,一时间心中乱糟糟。

泯是万年非常的精灵,它的一知半解自然足以让他心中翻个儿品味再三,何况还是这样的内幕。

林家如今局面,林琪琛置身其中,想要保全,真是举步唯艰;林琪琛一时头大如斗,靠着墙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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