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月下独酌
玲珑坐在李怀乾身旁，看着叶惠子把酒杯递给李怀乾，她美眸一瞪，一把将叶惠子的酒杯打落，酒杯在地上摔成几瓣，玲珑瞪着叶惠子，喝道：“你是哪里的狐狸精！不许勾引我们姑爷！”
玲珑一把挽住姑爷的手，说道：“姑爷！你要喝酒，回家小姐陪你喝，小姐不陪你喝，就玲珑陪你喝！反正不许喝外头的花酒！”
李怀乾瞧着玲珑那生气撒娇的模样，他笑笑，说道：“亲亲小玲珑，你记着咱们的打赌就行了。”
玲珑羞红着脸，马上说道：“玲珑记得！如若玲珑输了……姑爷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惠子的桃花眼流转着，她早就听说武家当家小姐厉害，没想到武家小姐的贴身侍女也不简单。
叶惠子笑道：“妹妹，你这么说，姐姐可就难做了，眼下是有诺在先，姐姐和你姑爷不能不履行承诺啊。”
李怀乾也笑笑地看着玲珑，好像在说：“人家说的是啊。”
玲珑一把挽住李怀乾的手，娇小的身子贴着李怀乾，说道：“不行！反正不许喝外头狐狸精的酒！”
刘大民看着李怀乾那翘着二郎腿搂着小美女对着大美女的王八蛋模样，想着，这些才华出众的人，果然是放荡不羁啊，真是名士风范。
令狐继藩悠悠醒转，看着李怀乾和叶惠子僵在那里，看来交杯酒还没喝，他觉得看到转机。
李怀乾对叶惠子笑道：“令狐家娘子，看来我娘子对我与你喝交杯酒有很大意见，那这交杯酒就罢了，你若是想与本公子喝酒，今夜巫山楼，你我独酌一番，如何？”
叶惠子眼都不眨，立马说道：“一言为定。”
叶惠子从未这般看中过一个男人，她自是不顾一切地要抓住。
李怀乾也瞧出来，叶惠子这样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玲珑一把揪住李怀乾，她哪里肯让李怀乾今晚去与这个狐狸精“独酌”。
玲珑还没说话，就听得一声干呕，令狐继藩又呕出一口鲜血，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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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乾和玲珑回到武家已临近傍晚，李怀乾仍旧回到马厩，在茅草上一倒就睡过去了，这四天来他没日没夜地制作提取“白磷”，实在是困了。
一觉睡醒，夜色已经降临，已是晚上9点来钟。
李怀乾睁开眼，看见玲珑守在马厩门口。
玲珑一见姑爷醒过来，她立马警惕地站起来，说道：“姑爷，你今晚不许出门。”
玲珑当然是怕李怀乾跑去和那令狐家的狐狸精“独酌”。
李怀乾看看天色不早，他忙梳理了一下头发，换了一身前两天玲珑给他带来的鹅黄色绸服，打扮得越发俊秀，走出马厩。
玲珑坚定地拦住李怀乾，说道：“姑爷！你要是胆敢去，我就告诉小姐！你看小姐会怎么收拾你！”
玲珑没敢告诉武若儿这姑爷在外头的荒唐事，李怀乾当然也怕武若儿知道，小武媚娘可不是好惹的。
李怀乾叹息一声，一脸的孤独苍凉，说道：“为何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知心人，连玲珑你也不懂姑爷的心意。”
玲珑眨巴着大眼睛，提高警惕地看着李怀乾。
李怀乾叹道：“姑爷处心积虑地邀那令狐家娘子出来吃酒，你当姑爷真的是贪图那杯酒吗？”
玲珑：“当然不是。”
李怀乾：“所以嘛，玲珑你还是懂得姑爷的，不枉姑爷这么疼你……”
玲珑：“你是贪图她的美色！”
李怀乾：“………………”
李怀乾望向天际的明月，哀叹：“亲亲小玲珑，在你眼里，姑爷竟是这般肤浅的人？”
玲珑点头：“嗯。”
李怀乾：“………………”
李怀乾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觉着别让那令狐家小娘子等急了，他说道：“亲亲小玲珑，姑爷实话和你说，姑爷让那令狐家娘子请吃酒，为的是吃顿饱饭，然后给咱们武家打包一些吃的回来，好歹能让你小姐吃一餐饱的，撑过这两天。”
玲珑觉得姑爷这么说倒像是有点道理，但她是绝对不会让姑爷独自见那狐狸精的，这对奸夫淫妇干材烈火的，没人看着不知该闹成什么样，她说道：“那带上我吧！”
李怀乾：“………………都说了这是‘独酌’，带上你怎么合适？”
玲珑：“我也饿坏了，带上我还能多一张嘴吃顿饱饭。反正你要是不带上我，我这就去告诉小姐你和令狐家的狐狸精喝花酒！”
李怀乾总算明白为何这些大户人家从小要给大小姐配个侍女一块长大，这侍女随小姐出嫁后能帮着小姐把夫君看得死死的。
李怀乾只好带着玲珑出了门，沿着热闹的街市往集市中心的“巫山楼”走去。
敦煌作为帝国的一个县，自然是有宵禁令的，但是在这座天底下最繁华的商贸城市，宵禁令形同虚设，虽然已是深夜时分，但是街市上仍然有往来的商旅，集市的中心仍然热闹非凡。
集市中心的巫山楼灯火辉煌，这是眼下敦煌城中最热闹的几处酒楼客栈的其中一处，大批的商客、豪贵公子在这座华贵的小楼出入。
今夜巫山楼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令狐家当家的小娘子光临巫山楼。
谁都知道令狐家的小娘子艳压敦煌，但是叶惠子素来低调行事，很少露面。
了解敦煌内情的人都知道，令狐家貌似令狐继藩是当家人，但其实令狐家的大半势力掌控在叶惠子的手上，这个女人美艳，而且极其聪明，心计极深，进入令狐家这3年来比令狐继藩更得人心。
因为叶惠子的特殊，所以今夜叶惠子的露面很是引人注目，但是更加让众人感兴趣的是，叶惠子到底是约了谁。
叶惠子从黄昏时就已经来到巫山楼，她在顶楼最隐私的“暖香阁”摆上了一座精致的酒菜，但是她等待的客人迟迟没来，眼看已经深夜了，还是没露面。
叶惠子一直等着，等到深夜10点多，她仍然笃定地品着酒，耐心地等着。
李怀乾终于来了，他大咧咧地走进巫山楼，径直登上楼顶，走进暖香阁。
叶惠子对李怀乾露出甜笑，但是看到玲珑跟着进来了，她的笑容僵了僵。
李怀乾笑道：“令狐家娘子，久候了，抱歉本公子还拖了个油瓶，这么多好菜，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李怀乾还没坐下就撕开烧鸡的鸡腿，递给玲珑，说着：“快吃鸡腿。”
李怀乾自己捧起鸡骨架使劲啃起来。
玲珑也不管那狐狸精，她实在是饿坏了，顾不上从小学的贵族小姐礼仪，两手抓着鸡腿啃起来。
叶惠子打趣道：“李公子真是风趣，‘拖油瓶’这个说辞惠子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怀乾摆摆手，敷衍道：“见笑了。”
他站上凳子，一手拿着鸡骨架，一手抓起叶惠子面前的一大块羊肉，递到玲珑面前，你一口我一口地啃起来。
叶惠子的笑容彻底僵住了，这饿死鬼的模样，是下午唱“烟花易冷”，把令狐继藩耍得团团转的那个小郎君吗？
叶惠子要了4盘下酒菜，5分钟就被李怀乾和玲珑一扫而空。
李怀乾：“令狐家娘子，再来4盘吧？”
叶惠子耐着性子，又要了4盘下酒菜。
5分钟后，送来的酒菜又给吃完了。
李怀乾拍拍肚子，歇了歇，向玲珑问道：“乖乖小玲珑，吃饱饱了吗？”
玲珑打了个嗝，说道：“姑爷，我还能再来一桌子。”
李怀乾：“令狐家娘子，就别这般麻烦了，你干脆要8盘酒菜吧。”
叶惠子努力挂上甜笑，她看看窗外皎洁月色，说道：“李公子，你我相约月下独酌，瞧瞧这般良辰，咱们的酒还没喝呢，岂不是辜负这般月色。”
李怀乾不耐：“饭都没吃饱，谁特么和你文绉绉的？空着肚子喝酒伤身！知道吗！？这般晚了，还不吃点东西，光想着喝酒扮文艺女青年，小心你大姨妈和你过不去！……诶诶诶！服务员！美女！店小二！姑娘！对对对，叫你呢，给我再来8盘酒菜！”
酒菜上来了，李怀乾和玲珑又饿死鬼般吃起来。
叶惠子努力地深呼吸，这特么是下午那个才华绝伦的郎君吗？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变成狼狗了？
吃完那8盘酒菜，李怀乾和玲珑瘫在椅子上，一起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叶惠子努力地调整情绪，再次挂出甜笑，端起酒杯说道：“李公子，瞧这月色已经等候咱们良久了，快干一杯吧……”
李怀乾瞧见门外姑娘路过，他大喊：“姑娘！对对对，叫你呢，再来50盘酒菜，打包带走……什么？连打包带走是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就是把吃的装起来带走！要带回家吃去，明白了吧？……对了，记得记这小姐的账上。”
叶惠子感到一口老血涌上胸口，她终于理解令狐继藩的痛苦，遇上这么个不要脸的混账，着实是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