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身高并不高,也就是在五尺一左右。

这样的身高……,着实不太高。

可死者大林的身高,差不多有五尺九,而且还挺壮硕的。

这个对比吧……

付拾一想到了反差萌。

这个身高,就连绢娘的身高都比不上。

绢娘目测至少有五尺三,还那么的壮实。

夫妻两人都不是什么瘦弱的人,可却都被这么一个矮个子给搞得家破人亡——

怎么看都有一种滑稽荒诞的既视感。

付拾一咳嗽一声,打破了众人的震惊:“这个事情吧,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个子矮小,并不代表实力不行。身材高大,也不一定就是力大无穷。”

徐双鱼的眼神,下意识的就飘向了春丽。

然后又看向了付拾一。

最后,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付小娘子说得对!”

付拾一:……你这是什么眼神!

翟升小声解释:“他夸你苗条玲珑。还特别厉害!”

徐双鱼用力点头:“对对对!”

付拾一:!!!他原来不是说我弱鸡,而是说我又矮又平!

一时之间,付拾一分不清到底是弱鸡更容易接受点,还是矮又平但武力值爆表更好接受点。

钟约寒成功救场:“大多数做小偷的,倒是真都是身材矮小。这样更容易逃窜,也不引人注目。”

付拾一点点头:“力气大,哪里用偷?直接抢更合适。”

“不过,能在这里偷东西,要么是早就盯上了这家,要么就是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她垂下眼眸,深深思量:“不知道是哪一种?”

李长博沉声道:“应该是提前踩点过。这一片治安很好。”

长安县都是他管辖的地方,基本上治安都很好。

就算达不到夜不闭户,可这种敢入室盗窃的人,还是没有的。

“那或许就有人见过。”付拾一一拳锤在了自己手心,多少还是有点亢奋:“陌生脸,身高几乎确定,那就好找很多了。”

可惜不知道胖瘦。

李长博颔首:“只需要问邻居。”

他没提问绢娘。

估计也是觉得绢娘说的话不具有参考价值。

李长博很快就带着人去问了问隔壁的邻居。

好几家人都说没瞧见,最后还是一个老大娘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人。陌生脸,个子不高,瘦瘦小小,每天担着担子过来,是个卖头油和头花的。今天上午还见过去呢。说是过来送头油。”

老大娘乐呵呵的:“不仅嘴巴甜,长得还俊。小媳妇们谁不爱?他生意好着呢!”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一眼,都只联想到了一个事情:踩点!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就挺好用的。

任谁也怀疑不到这个人是来踩点的。毕竟一个有正经营生的人,谁会恶意去揣测他是另外抱着目的,特地过来踩点的?

至于这个职业,也选得很好。

从古至今,什么地方小道消息最多?

人扎堆的地方。

尤其是女人扎堆的地方。

谷虽一群女人凑在一起,还和男人们聊的不一样。

男人们喜欢说家国大事。

女人们说来说去,都是东家长,西家短。

这一来一去的,总有人就把家里的情况不小心说出来了。

大林昨天是不在家的。

所以小偷就来光顾。

这是巧合吗?显然不是。

付拾一特地问了老人家一句:“绢娘也常常买吗?”

老人家毫不犹豫:“那可不。别看绢娘长得不俊,可大林对她好,两人没个孩子,花钱更没什么顾忌的。那头花啊,头油啊,总买。”

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老人家还说了句:“那些个小媳妇,可没少说酸话。还有人说绢娘是看上了那小郎君哩!气得绢娘再不跟那人说话。”

只是说到这里,老人家忽然又反应过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忙问一句:“大林咋样了?”

付拾一叹一口气:“人没了。”

老人家一愣,脸上笑意不复存在,只剩下了无奈和伤感:“怎么就这样了?大林命苦啊——”

付拾一和李长博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两人告辞回去。

回去路上,付拾一压低声音说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绢娘可能真是有点动心。”

李长博也和付拾一的想法一样:“嗯。这也可以说得通大林为何一口咬定那是绢娘姘头。”

夫妻两人在一起,家里又是只有两个人的,这种时候,一方如果有什么变化,另一个人是能够很快觉察的。

就算不是,也许还有其他人在大林耳朵边上嚼舌根。

这样的人,未必是想挑拨人家两个的夫妻关系,搞不好是觉得为大林好,免得大林人财两失。

但是有一点,付拾一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可即便是这样,大林这边说通了。绢娘那边却说不通。她为什么要隐瞒?”

李长博沉吟片刻:“凶手会不会是绢娘?”

小偷就算被发现了,第一反应也是跑,未必会留下来搏斗。

而且,绢娘身高五尺三,测算出来的凶手身高是在五尺一左右。

付拾一顺着李长博的这个思路一想,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可大林当时还没死,还跟里正交代了后事。如果是绢娘,他为何不说?”

李长博也想不明白这一点,于是沉吟片刻:“那就先回去问问里正。”

里正被李长博单独叫过来。

他还有些糊涂:“怎么了?”

李长博直接问他:“当时大林都说了哪些话?”

里正一愣,怪异的看了好几眼李长博,心里头不断猜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长博温和一些:“你实话实说就行。我们并没有怀疑您什么。”

里正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皱起眉头,叹一口气:“其实我过来的时候,大林已经不行了,就剩下一口气。那脸色看着都发灰。他也没交代什么话,只说了那么俩句。”

“就说他死了,不给绢娘留任何钱财,房子都要卖掉。一半钱给他姐姐,一半钱捐了。”

“说完这几句,他嘴里念叨什么,我就听不清了,声音实在是太小。他自己也闭上眼,怎么都喊不醒。”

付拾一点点头:这是是失血过多昏迷了。

想了想,她问一句:“你们过来的时候,大林已经不行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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