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这声“哥”,把身旁的林辰给震住了。

“哥?这人是你哥?”

“一夕哥哥!怎么就是你?”

这白衣男子坐起身子,身旁的丫鬟,一个帮他端正好衣襟会客,另两个则起身上前,扶着一朝和林辰到席间坐下。

“好久不见了!一朝!”

丫鬟把煮好的清茶沏到杯子里,给主人和客人奉上。

“是啊!一夕哥,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啊!”

马家兄弟二人许久未见,相谈甚欢,林辰在一旁插不上话,方才还在担心着会“羊入虎口”,但得知这人是一朝的哥哥,心中的顾虑全然消散。

“一夕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辰,是我的好朋友!”

“林辰兄弟,吾弟一直承蒙你的照顾,一夕感激不尽,请喝茶!”

“没有没有!先生言重,是我一直受到一朝兄的照顾!”

林辰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又言:“我听一朝兄说起过先生,今日得以一见,荣幸至极啊!”

一夕示意丫鬟给客人添茶。

一朝和林辰四顾相望,这四个丫鬟长得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所以总是会出现错觉。

“你称一朝为兄,想必年纪比他还小,你也不必称我为先生,索性和一朝一样,叫我一夕哥吧!”

“那就听先生的!”

客套话说完,三人聊起正事。

一朝:“哥,你怎么会在这深山老林里?”

一夕:“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在与你细说,你们这次来,不是有要事要办吗?”

一朝:“对对对!差点忘了!我听那带我们来这的牧童说,你有办法能救活混沌大王?”

一夕:“没错!所需的东西你们带来了吗?”

一朝会意到话中所指的东西就是五行之物,他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将里面包裹的五行之物一一列在桌前。

“木碗,花露,炉灰,岭土,金粉,全都在这了!”

“还有一样东西!”

“你是说这个吧?”

一朝从胸前掏出一颗黑蛋,这正是混沌大王现在的模样,这么重要的东西,一朝自然不会忘记。

“你先将黑蛋放置木碗之中,倒上炉灰、金粉和岭土没过黑蛋,最后淋上几滴花露即可!”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你照做便是!”

一朝心想,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收集齐五行之物,以为要做上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仪式方可事成,没想到就“这么简单”!

一朝按照一夕所说,完成了所有步骤,一朝和林辰盯着碗中,等了片刻,可碗中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眼前二人目不转睛盯着碗中看,一夕笑了笑,说到:“别急啊!这还只是完成了一小步,日后还得你悉心照料这颗蛋,每日太阳升起和落下之前,都要给它淋上几滴花露。”

一朝:“那何时它才能苏醒?”

一夕:“不知道!”

一朝:“那我岂不是要像种花一样,照顾着它?”

一夕:“没错!混沌乃三界六道之外的異物,属于稀世珍兽,要想救活它,岂是易事!”

林辰:“既然混沌是稀世的珍兽,理应本领高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一朝兄打败?”

一朝:“什么叫‘轻易的被我打败’?你是在看扁我呀?”

林辰听到一朝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打马虎眼,“我不是这个意思!呵呵呵呵……”

“你还笑我?”

“哪有……”

“分明就有!”

“没有!”

丫鬟们见到这有趣的斗嘴画面,在一旁掩着面偷偷地笑着。

一夕:“混沌生于太初之前,无形虚拟,无极不灭,力量自然无穷。你能轻易破混沌,是因为混沌命中与你有一‘劫’!”

“‘劫’?”

一夕:“劫是也‘缘’的一种,乃命格中的定数,生至毁灭,毁灭至再生,则称为一劫!你破了混沌的真身,是你们劫的开始,现在你又在救混沌,是在完成劫的结尾。”

一朝:“我听说,混沌是受人指点,才在青华山下等候一位与它有缘之人,这人会不会就是我?”

一夕:“我占算过你的劫数,你确实是混沌的应劫之人!”

看到丫鬟在笑,一朝想起个事来。

“一夕哥哥!问你个事。”

“你说无妨!”

“为什么她们没有影子?”

一夕没有先回答一朝的问题,倒是一甩袖子,眼前的四个丫鬟“嘭”的一声,立马变成了片状纸人。

一朝被这突如其来的“戏法”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身子一颤,撞到了桌上的一杯茶水。

一夕又甩一下衣袖,这些纸人又“嘭”的一声,变回了四个丫鬟,“我一个人生活略感无聊,寻思着变些纸人来和我说说话。这些丫头都是我用「式符」所变,既然不是人,何来的人影呢!”

林辰:“那为何她们生得一个模样呢?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一夕哈哈笑了笑,“有时我也会分不清她们谁是谁!不过我都管她们叫一个名字,丫头!”

一朝和林辰齐声:“丫头?”

丫头们闻声,齐刷刷看了过来。

林辰:“没事没事!不是叫你们!呵呵……”

一朝:“那带我们来这的孩童,也没有人影,是否也是这式符变的?”

一夕:“他可不是「式符」所变!他可是鬼!”

“鬼?”

这回换林辰被吓到了,他也本能反应身子一颤,也撞到了桌上另一杯茶水。

丫鬟们看到这两人一惊一咋的,一边偷偷笑着,一边擦拭干净桌上的水迹。

一夕:“你们说的那‘孩童’和她们不一样!你们别看他还是孩童模样,他可是死有三十个年头了,如果按生忌来算,都是你我的叔辈了!”

一朝:“我听他说,一卦先生是你的学生,是真的吗?”

一夕点了点头。

一朝得知真相后,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心里不免内疚起来。

丫头们重新把茶水沏好,又给客人奉上,“公子请喝茶!”

“哦!谢谢!”

“哦!谢谢!”

这两人不止异口同声,就连喝茶的动作也是一样的。

几杯茶饮过后,天也就黑了下来,月亮也高挂在无云的夜空中。

月光照到了露台上,也照进了席间,透过月光,一朝注意到,在一朝的肩上,有团黑黑的东西慢慢显现。

“哥,你的肩上有东西!”

一夕侧着脑袋看向肩膀,对着那团黑物,叫了声名字——「大鬼」!

大鬼听见叫唤,伸着脑袋蹭着一夕的脸,就像只猫咪在讨好着主人一样。

一夕:“这是我的式神,它叫「大鬼」!它现在现身吸取月之光华!”

一朝见过它!

先前从镇灵大阴阳官手下救他的面纱男,肩上也有这么一只长这样的式神。那时候,一朝就觉得救他的人是他熟悉的人,猜到了有可能是一夕。

“哥,那天救我的是不是你?”

“你这臭小子,那天你居然认不出我来,我都白救你了!”

“哥,你蒙着面纱,不就是不想我认出你嘛?”

“不愧是我弟弟,这么了解我!”

林辰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问到二人那时发生了什么事。

一朝:“那天我与贼人回你家取蛤蟆头,回程的时候,贼人要害我性命,却被大天狗吃了,原来这大天狗就是「兰莺」大人的式神!当时,他误当我也是贼人,让大天狗把我也吃了,好在我哥出手把我救下,否则我都见不到你了!”

林辰:“什么?一夕哥,你和「兰莺阴阳官」交过手啦?”

一夕:“嗯!确实和他比划了一番。”

林辰:“哇!能和「七师兰莺」交过手,想必一夕哥也是个道力极高的人!”

一夕:“「兰莺」的「阴阳道力」还高我一个阶段,我能全身而退,全靠了「大鬼」。”

听见主人在夸自己,这货钻进了主人的怀里,挠着一夕的肚子。

这货毛茸茸的,身形就像个小皮球般圆滚滚,一脸温顺的样子,一朝伸手要摸「大鬼」,结果「大鬼」就像换了副嘴脸,龇牙咧嘴的,警告人最好别靠近它。

一夕抚摸着这团“毛球”,安抚着说到:“别怕!他是我的弟弟!”

「大鬼」很听一夕的话,又变回原来温顺的样子,“你现在可以摸它了!”

一朝心有余悸,迟迟不敢伸手。

看到一朝这么胆小,一夕干脆把「大鬼」放在一朝的怀里。

「大鬼」闻到了一朝身上有与一夕相同的“味道”,便像只乖巧的小猫咪,蹭着一朝。

见这货如此的可爱,一朝也打消了顾虑,鼓起勇气,轻轻地摸了一下「大鬼」毛茸茸的后背。

“哟!这手感,还真不错!”

听见一朝这么一说,林辰也想上来摸一下,结果「大鬼」又龇牙咧嘴起来,把林辰吓了一大跳,惹得旁人哈哈大笑。

一朝:“哥,我能不能也持有一只像「大鬼」一样的式神?”

一夕:“式神是会消耗主人的「阴阳道力」,就你现在的道力而言,持有一只式神,会很吃力!”

一朝:“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挖苦自己亲弟弟的?”

一夕:“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拿我来说吧,我也常常吃不消「大鬼」对我道力的消耗,只有每晚让「大鬼」吸收月华,勉强维持而已。!哦,对了!你的「阴阳眼」开过字了没有?”

一朝:“开过两次!一次是对付混沌的时候,另一次是对付鱼精的时候。”

一夕:“你开字让我瞧瞧!”

一朝:“这…我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开字!那两次开字,都是在危机关头乱使出来的!”

一夕:“马上就要到中元了,离阴阳省大会召开的日子就剩半个月了,选拔阴阳官的考试困难重重,如果你能做到随心所欲的开字,那么你胜选的几率就会大大地提升。这几天你就留在我这,我来给你特训一番!”

一朝很了解自己的哥哥,马家五兄弟中,只有他和自己有见鬼能力,在修炼阴阳道这方面,哥哥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对自己也是十分严厉。

一朝心想,这几天有苦要受了!但为了能成为一名阴阳官,再苦再累,也要扛下来!

夜里,一朝和林辰已经睡下。

一夕还在露台陪着「大鬼」晒月光。

丫头给一夕递了热茶,小声地问到:“主人,你还没告诉一朝公子吗?”

“你指的是一朝和混沌的劫数,不止一劫这事吗?”

“是的。”

一夕接过了茶,喝上了一口,叹了声气。

“唉——,还不是时候呀!”

「大鬼」躺在一夕的怀里,睡得很香,伴着夜莺的啼唱,一夕哼起了歌儿。

“今夕何夕

今非昔比

秋去空念

再看一眼

独枕难眠

风吹花瓣

叶落满地

深埋红尘

春来不倦

不负故人

相思情意

唯我一夕

苦恨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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