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从之前那认识的那帮亡命之徒在城南砖窑失手,被大理寺法办后,他手底下还真是无人可用。

而有些事,不能通过正常途径去办,非得借这帮亡命之徒的手才办得成。

当然,此时小公子并未想过要借蒋大头之手去对付唐云,他甚至还不知道唐云再次入京之事。

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筵席上有一个人便为萧公子带来了唐云的最新消息,当然,还有韦公子。

这人自然是刘讽了。

在这种高档的筵席上,那刘讽自始至终都不敢随便开口,只是看蒋大头的眼色行事。

蒋大头叫他敬谁的酒,他就敬谁的酒,蒋大头叫他吃这盘菜,他就不敢对另一盘菜动筷子。

换言之,与其是刘讽是萧公子今日请来的客人之人,倒不如说他同西市腔内端茶送菜的伙计身份无甚分别。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却在西市搅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席上最先提起唐云的,倒不是萧炎,而是韦灿,也不知韦公子是耿耿于怀,还是开始想念起跟唐公子在一起的日子,总之话题不知不觉地就扯到了唐云。

“想本公子自打出生后,就没吃过那么大的亏,那姓唐的就是我韦灿的煞星,本公子三番五次犯在他手里,就没占到任何便宜!”

韦公子两颧酡红,喷着满嘴酒气,连连摇头。

他与唐云屡屡交手,哪次不是输得异常狼狈?

第一回被唐公子当头一马子,浇了一头一脸的尿不说,脑袋差点就被砸了个窟窿出来。

上次在天香院,被杨暄“捉奸在床”,被劈头盖脸一顿痛揍不说,还因此得罪了杨暄那尊菩萨。

老实说,韦公子还真有些怕了唐云,即便再次狭路相逢,他宁愿避而远之,也不敢跟他再斗了。

“韦兄,你喝多了!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个威风呢?

那姓唐的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不过是多了几分狡猾。

只恨咱们太掉以轻心,因此上回才吃了那么大的亏!那厮溜得比狐狸都快,他若再敢来长安,看本公子就弄死他才怪!”

萧炎将手中的酒盅用力磕在桌上,恶声恶气地说道。

“贤弟,不是愚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韦公子似笑非笑道,“贤弟是初次跟他交手,不晓得他的卑鄙手段!姓唐的行事不择手段,你别看他脸上笑嘻嘻的,下手黑着呢!依愚兄之见,上回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咱们都是富贵公子,他不过是个乡野小子,咱们犯不着跟他斗!”

斗赢了是理所当然,他们有权有势,如果连一个乡野小子都都斗不过,那算什么富贵公子。

斗输了,人家会说“瞧,窝囊废!堂堂长安县令家的公子,竟然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乡下小子都斗不过”!韦公子连连摇头,心想若是再跟唐云斗一次,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自己会以另外一种形式输给唐云,或许会输得更加狼狈!“算了?”

萧公子眉头一拧,“凭什么算了?

咱们什么身份,姓唐的什么身份,他敢招惹咱们,咱们理应给他血的教训!让他永远都记住,咱们这种人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上回咱们吃了那么大的亏,若是就此作罢,传出去日后咱们还怎么在京师混?”

实际上,上回两位公子在天香院吃瘪的事早已传出去了,在长安豪家公子哥的圈里早已引为笑谈。

就是在座的另外几位富贵公子哥,早已同萧炎、韦灿二人结成了牢固的朋党,可即便如此,谁知道他们背后会不会笑他们无能,竟被一个在长安毫无根底的乡下小子耍惨了!自从因为上次的事,萧炎和韦灿在长安的声威大受影响,从前在长安的富贵公子哥圈中,他二人是绝对的头领。

即便是素来与他们不和的以李崿为首的那帮人,也都不敢同他们针锋相对。

但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李崿便公然嘲笑他们二人简直是在给他们这些官宦子弟丢脸!甚至有好几人从前一直追随他们的官宦子弟,竟敢公然改换门庭了,投靠了李崿。

萧炎焉能不恨?

简直就把唐云恨到骨子里了,一想起唐云那副嘴脸,萧公子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扒了他的皮。

这边萧、韦两位公子正在说着报仇雪恨之事,那边刘讽突然干咳一声,满脸堆笑地道:“小人冒昧!敢问萧公子所说的唐云,可是一个乡野小子?”

萧、韦二人几乎同时住了嘴,齐齐扭头看向刘讽,在此之前,两位阔公子可没把那刘讽放在眼里,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

韦灿眨眨眼睛,道:“不错!那姓唐的就是一乡下小子!”

“你认识他?”

萧公子也紧看着刘讽问道。

刘讽一脸恭敬地,拱手答道:“小人不才,前几日恰逢一乡下野小子,也唤作唐云。

只是不知是否就是两位公子所提及的那位……”“他长何模样?”

萧炎追问道。

刘讽歪着脑袋,沉吟着道:“长得倒也算是清秀,只是甚是猖狂!不瞒二位公子,小人前几日被他好一顿毒打!公子瞧瞧——”刘讽伸长脖子,指着自己还隐约可见淤青的眼眶,“这便是那唐云所下的毒手……”“他现在何处?

你快讲!”

萧、韦二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刘讽所说的那个乡下小子,同他们印象中那个脸上笑嘻嘻心下无比阴毒的家伙极为相像。

谁会关心刘讽淤青的眼眶,萧公子只想知道那人现在在何处。

刘讽一脸讨好的笑,将那日唐云临走时所放的话一字不落地向萧、韦两位贵公子复述了一遍。

“敢情真是他?”

萧公子扭头看向韦灿。

韦灿一脸茫然,老朋友又来了,可他心下不知是喜是忧,道:“他如何又来了?

又来作甚?”

“管他来作甚!”

萧公子的目光陡然阴狠起来,“我还怕他不来呢!他来的正是时候,不早亦不晚!这次本公子非叫他有来无回不可!”

说着再次把目光投向刘讽,道:“你叫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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